2006年的春节,不知不觉的到来了,我打电话告诉家里今年就不回去陪他们过节了,我还寄了3000块钱回去,让家里该买什么就买什么,过个像样的丰收年。
大年三十,厂里举办迎新年晚会,在人事部全体成员和我的共同协作和努力下顺利举行。
林总很开心,他说这是他办厂这么多年以来看到最热闹,最温暖的一个年,留在厂里过年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微笑,跟回老家过年一样开心。
林总没有回福建老家也没有回香港的别墅过年,而是把比他小十几岁的夫人和读大学的儿子接到厂里和大家一起欢度春节。
厂里放假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初六,凡是本厂员工,都可以申请把自己的亲戚朋友带到厂里面住宿,并且食堂免费提供一日三餐。
汪霞和男朋友回老家了,李枚和肖红侧留在鸿天过。,大年三十,她俩在公司吃完年夜饭就匆匆忙忙各自提着衣服来文祥陪我一起过年。
那是属于我们的幸福快乐时光,我们一起赖在被子里等太阳晒满我们的小房间,吃过午饭我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一起去爬旗峰山逛虎英公园。
傍晚,我们漫步在人烟稀少的街头。很幸运,时值中国新年还有人开张营业,这让异乡的我们多了一丝心灵上的安慰。我们依然找个路边的小摊,吃着我们曾经一起吃过的麻辣烫,还是那些鲜脆欲滴的青菜,各种口味的肉串和丸子……
我们还是那样慢慢的吃着聊着,说笑着……仿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乡愁。
再后来,大家回归到紧张辛苦的工作中,为了挣钱,为了心中蓝色的梦想。
四月份的一天,我意外的收到在读高二的弟弟的来信,因为弟弟是个安静的斯文的人儿,平常给我写信的都是那活泼外向的妹妹,收到弟弟的信我有些吃惊。
弟弟在信中说说他辍学了,已经跟在市里做汽车美容的小叔学手艺了,而且已经去了一个多星期。
对我来说,弟弟辍学是一个让我听到最让人担心难过的消息,甚至超过父母身体欠佳。
我连忙打电话给远方的父母亲想知道他辍学的前前后后……
母亲说过完年开学不久,弟弟因为和同床铺睡的一个男生在被子里点蜡烛看书而被巡寝的校长发现,并罚他停课一个星期,回家反省好了再来上学。可没有想到的是当父亲带着停课一个星期后的弟弟去学校报道时,弟弟当场扔给校长一句“不用再在我的父亲面前数落我什么了,也不要批评我的父亲教育不当了,这个学我还就不上了”
一向沉着冷静的弟弟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往家里跑,留下父亲在后面一路狂追。
我对弟弟的行为感到好奇,更感得不值得,一个星期的停课处罚过了就算了,照常去学校上学不就是了,没必要闹到辍学的地步。
母亲说弟弟回到家以后他和父亲不管怎么劝说他都不理不睬,第八天,他居然提着两件衣服去了市里找小叔学手艺――汽车美容。
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无法改变什么,毕竟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上学了。
我写了回信,就一句话“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再上学?”
弟弟回信了,他说学校他怕是再也待不下去了,校长和班主任不止一次在学校大早会上指着发言台旁边的他给全校学生上安全课,他的尊严一次次掉到尘埃里,斯文守纪、成绩优异的形象怎么也找不回来。他说他不服气,被子里点蜡烛是不应该,可不是也没有出什么安全事故吗?他不止一次的向学校向校长向班主任忏悔和保证。可他们依然不依不饶。
信中每一个字都显示出了弟弟的愤怒和不服,我不便再劝什么了。我回信告诉他既然你选择了辍学,姐姐尊重你的选择便是,今后那就好好的学手艺吧!
弟弟的大学梦就这样破灭了,我曾经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弟弟妹妹能上大学,我就算是做再大的努力和牺牲也会帮助他们支持他们可如今……
那几天我的心一阵一阵的如刀绞一般,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