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一向门风清正,可是自从这个燕国女子入了窦府的门后,就一直风波不断。”
“今天必须给个结果,不然如何正我们窦家的门风?”
“诸位所言甚是,今日老夫召集各位宗族前来,就是为了正我们窦府的门风。今日当着诸位宗族长辈的面,对窦冲之侧室屈突长宁,施以家法,以示惩戒。”
窦英平示意各位宗亲先平息愤怒,现在就给大家一个结果。
“来人啊,将屈突长宁带出去,杖打七棍,老夫亲自执杖。”
长宁心中一惊,他们这么快就要对她动手了吗!
秀儿一听七棍,赶紧拉住了长宁的衣袖,小声说道,“夫人,根据窦氏家法,七棍这样的刑罚,是对不贞洁的妇人的惩罚,您今天若是挨了这七棍子,在长安城就没法抬头做人了。”
靠!这挨人家棍棒还是轻的,还要进行人身攻击,真是太缺德了。
窦冲你这个该死的,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你老婆被别人这样侮辱,你面子也不好看啊!
这个时候,看来她还是得靠自己。
“就算你们是窦氏的宗亲,但是这是将军府,窦冲身为秦国的左将军,我作为他的夫人,你们就算要处置我,也要等将军回来!”长宁硬着头皮强撑着说道。
她不停地在给自己心里打气,没什么可怕的,自己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凭什么要受他们的责罚,她不为自己辩解不为自己争取,现在根本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许是长宁此时的气势,又许是窦冲的名头,竟让一旁的窦府守卫,不敢轻易上前。
窦英平见状,不禁气不可遏,再次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她给我带出去!”
“你们是想跟着一起受罚吗!”
他就不信了,他作为窦家的族长,还使唤不动窦冲的手下了吗!
窦府的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仍是犹豫不决,毕竟他们是只听命于窦冲的。
这个时候,邓夫人给她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似是在说,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把那个贱人拿下。
一见邓夫人的人向她逼近,长宁情急之下,一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作为临时的武器,与他们相抗。
“你们谁敢!就不怕将军回来怪罪吗!”
“夫人!”
长宁的这一举动没有吓退别人,倒是把秀儿吓得不行,她生怕夫人想不开,为保贞洁留名,不惜要一死以证清白。
但这绝对不是长宁的为人,生死面前,名声就随它去吧。
尽管长宁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簪子,但是那些人都是邓夫人的亲信,根本没有把屈突长宁放在眼里。
长宁没有办法,只有紧紧握着手中的簪子,却又在不停后退。
此时,她真的是恨自己,怎么就是使不出自己的一身武功啊!不然这群小喽喽,她瞬间就给他们打趴下。
眼见他们不断逼近,长宁知道,自己拖延时间的方法已经不管用了,但是望着空空如也的长廊,她的心中是那么得绝望。
这个时候,她突然有点想念那个总是一脸冷漠的男子了,至少他,不会这样逼她打她。
窦冲,怎么关键的时候,你都不在啊!
难道她年纪轻轻的,就要丧命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古代吗!
无奈之间,兵行险着。
“你们再敢过来,就等着抬着我的尸体,向将军交代吧!看他一怒之下,会不会杀了你们!”
可能今天之前,长宁一直觉得古代女子以死相挟,是一件很无谓的事情,但是当生活已经没有给你留退路的时候,她又能怎么办呢?
只希望,拖得一时是一时。
窦冲,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这一招,倒是有点效果。就连邓夫人的手下,也不禁有点迟疑了,虽然他们听命于邓家,但是如果他们当真逼死了窦冲的夫人,左将军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邓家和窦家交情那么深,窦冲大怒之下,邓夫人根本也不会护着他们的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愣着干什么?”
邓夫人见他们犹豫不前,不禁咬牙切齿地小声催促道,一副恨不得自己上的模样。
“一个燕国贱奴,你们怕什么!”
“夫人,但是将军他……”
他们十分为难地望望邓夫人,虽然燕国人在秦国的地位不高,但是这个屈突长宁,不管怎么说,都是左将军窦冲的侧夫人啊,俗话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将军那儿,有我担着,你们怕什么,还不快给我上!”
长宁见状,心中不禁慢慢吐了口气,还好,他们有顾忌就好。
窦冲,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但是让她始料未及的是,窦英平一下抢过了要行家法的棍棒,还没等长宁反应过来,一棍子就狠狠打了过来。
这一力道,长宁只觉肝胆俱裂,痛不可言,她整个人像被车撞了一样,一下跌了出去。
还窦家族长,用偷袭这样的招数,算什么英雄好汉!
邓夫人看到窦老将军终于出手了,别提心里笑得有多解气了。
长宁肺部一阵剧痛,只觉一股温热一下冲到了嗓子眼,还没来得及反应,鲜血已经从她的嘴角慢慢流了下来。
但是就在她在疼痛中分不清方向的时候,意外地,她跌入了一个无比温暖的怀抱,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此时眷恋不已。
她抬头一看,是他,他终于回来了!
“你终于……”
长宁刚想开口,一口鲜血一下涌了出来,她一下吐在了地上。
真是疼得她都要死了,果然是带过兵打过仗的老将,这武功力道,直接把她打成了内伤。一棍子,她就吐血了,再来几棍,估计骨头都要给打断了。
窦冲,你知不知道,你再回来晚一点,我这小命就要没了。
窦冲扶着长宁,慢慢擦去了她嘴角不停流出来的血,眉头紧皱,心疼不已。
他收紧的眸中,此时倒映的只有她虚弱不已的模样,她每一滴落下的鲜血,都在他的指间发烫。
这么多人,对她一个女子,如此用刑,简直可恶至极!
长宁,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