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演绎————————————
人物:戏子,孟家小姐孟扶欢
类别:精分
地点:长街戏班子里
时间:启成四年
事件:醉过方知酒浓
题目:风月两茫茫/番外
产量:孟扶欢26/AB
真实时间:2018.11.10
备注:看的出来扶欢对戏子还是有情的,戏子以为自己给不了你想要的,只能选择放手,或许这才是真的大爱。但你却不是很理解,爱之深恨之切,你恨他,可更爱他。或许今生你俩已不能在一起了,希望来生能够成全。
“风月两茫茫,不禁让我想起,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风花雪月终是梦一场,我喜欢虐戏,感谢干哥。
————————————————————开戏禁水—————————————————————
戏子。
一曲戏落了帷幕,那小二便将银两递了过来,附耳一句老地方见甚是熟悉,抬眸瞧去,果真是她,不禁莞尔当了谢礼,退至幕后。
铜镜里的浓妆艳抹的人儿依稀还能看得出轮廓,只是不再稚嫩,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世态皆知的沧桑。
去了妆换了身寻常女子衣服,同班主缘由道尽也只挣得一寸时光,也罢,总比不得时要好。
一路上的夜色并不浓重,人影还是繁杂,穿过闹市,是越见清净了,数年未至此处,还是这般样子,然而这物是人非,倒陡生感慨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
孟扶欢。
夜色寒凉,冬日犹甚,扶欢靠在那枯木旁,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脚边放着两壶酒,是备着待会儿用的。
方才听戏的空当儿打赏了这旦角儿,顺带叫小二将她约出来。
圆润的嗓音传了过来恍若隔世,当时也是总角之龄,言笑晏晏何曾想过如此光景。
“你回来了,我能不来看看你吗?”
却是不能的,这些年也是心心念念着她,那些不合时宜的感慨惆怅,也惯是因为她。
“那年一别,而今四载有余了,一直记挂着你,却不知你过得好不好?”
眉目低垂不敢看过去,唯恐一抬首是泪流满面。
戏子。
始终未曾等到扶欢的回头,她心情也沉了一沉,终究是浮世里翻滚过的人,同她们清清白白的小姐,终是不一样的。
“你若是不来,我也不会怪你。”
垂眸坐到了她身边,隔着一寸距离,提壶灌了一口酒,咽下去时方才端详酒坛子摇摇头,
“谢你一直记着……”
当年家道中落,亲戚们个个儿闭门不见,阿爹看自个儿是个女娃子,便将自个儿卖给了班主,说是怕跟着他风餐露宿饿着,嗤——
“没什么好不好的,今儿唱完明儿唱,赏钱再多也没几个子儿到手里,也是习惯了。”
微叹,抿唇,再灌了一口酒,“只是这些年为了护嗓,一滴不敢多饮,今儿是放纵了。”
孟扶欢。
“到底是疏远了么?竟还有个谢字。”
扶欢强压下哽咽,亦提了壶酒径自往喉咙里灌,烈酒灼喉,烫得心疼,泪珠儿便从两边儿滑落,终究还是忍不住的。
“当年还未曾道别你便走了,对你不住。”
本是约好了最后有个诀别,可终究因各种事不曾赴约。
“这些年苦了你。”
“你只放心,我明儿便去将你赎出来,从此再也不会让你受苦。”
扶欢摩挲酒坛子又攥紧了,抬眸望着她,再不复有其他话。
戏子。
赎?呵——
夜凉如水,映在扶欢面儿上那泪痕倒是明显了,她抬眸望过去,眉眼之间端的是笑意,
“我和你,终究不同,走太近反而不好,不如远些,免你惹了世俗之气。”
当年一约扶欢未至,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以为已经释怀,却未曾知,终究还是怨的,凡尘俗世,她只剩扶欢这一缕星光,终究还是在班主的催促中,在漫长的道路里,缓缓寂灭。
“当年的事了,便不提了罢。”
算算她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姑娘,本该天真烂漫,而今却为了生计越发沧桑颓靡,苍天对她不住,她却无力怪苍天。
“不必了,过惯了清苦日子,再同你一般,便不习惯了,更何况……”
勾唇笑了一下,是讽刺吧。
“我除了唱戏,什么都不会,总不能赖你一辈子,你也不会一辈子都是我的。”
最后一句倒是无力得很,自也是个真的。
孟扶欢。
猛然一滞,岁月如流,果真是有什么不一样了,扶欢再度垂眸,晃悠着手里的酒,月光倾泻下来冰冷得可怕。
“都是世俗之人,何来免惹之说。”
长叹,仰首一口酒灌下去,已是微醺,偶有风刮过,也是凛冽得很,面颊生疼,
“若你愿意赖我一生,我便养你一生。”
她双眸浑浊不复当初清澈,嘲弄讽刺更是剜心的刀,叫扶欢身体一寸寸凉透,扶欢懂她为何如此,却不能与她的难过感同身受,毕竟……是未经历过的。
“大不了,不嫁了罢。”
话说得无甚底气,纵使爹娘不怎么管束也不会不顾婚姻大事,更何况身出世家,但是这一刻,是真的就这么想,守着这丫头过下去。
她这小半生,太苦。
戏子。
“瞧,你自己都没什么底气,自个儿都骗不了,何来哄我?”
她大笑一声,末了只剩了寂静,最后一口酒下肚,也是醉了,摇摇晃晃起身,使出浑身气力将那酒坛子扔出去,咚——水花四溅,涟漪顿开,酒坛子便沉了下去。
“以后别来找我了,看着你,我总能想起阿爹将我骗去戏班子时的慈祥,也忘不掉你信誓旦旦说来带我走的承诺。”
她正视扶欢的眸子,倏忽莞尔一笑,语气轻的很,
“你是我不愿面对的过往,我只想忘了。”
转身一脚轻一脚重离去,身影飘忽,心也飘忽,宛如浮萍,宁可无根飘摇,也不想依附他人。
轻嗤,这般样子回去,怕是少不得又要被班主打骂了……
孟扶欢。
忘了——
一声声回荡最后无声,池畔之景突然变得空旷,扶欢愣住,指尖的力道轻了,酒坛子便落了下去,滚进池子里,也是咚——的一声,宛如一颗心突然炸裂,裙袂染上酒香,悲烈得很。
扶欢抬起手对着天上月,松开又握紧,松开又握紧,终是明白了有些东西,放开了,便再也抓不住,即使,那并不是有意为之。
这是第一次,扶欢深切的感受到夫子醉酒之后所言。
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纵然,那情非爱,却也重得很。
扶欢起身回眸,那人影猛然撞进眼眶子里,她呼吸一滞,平了气儿方才问道,
“你怎么来了?”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