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闹钟声响,女孩欧阳朵儿眼前一片朦胧,伸手按掉了闹钟。起床,走向卫生间,挤牙膏,刷牙,镜子里出现一张漂亮却面无表情的脸。
朵儿手指握着牙刷,有规律地在牙齿上下滑动,突然传来砰地一声,牙刷的头戳到她的牙龈。啊呀!
她吃痛的漱了口水,洗完脸,走到房间前,听到楼下争吵的父母声,眼里露出一丝厌恶,回到房间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看了看昨天刚打的耳洞朵儿感到十分满意,换上了一枚草莓耳钉,走出房门。
楼下朵儿的母亲张若敏蹲在沙发旁,双臂抱胸眼眶发红,她看到朵儿至楼下走来,急忙擦拭自己的眼泪。
朵儿两手拉着书包袋,瞥了一眼张若敏,目光转到父亲欧阳礼身上,眼里露着憎恨。
欧阳礼身材肥胖,个头不高,脸庞颇大,眼珠陷入到眼皮下,小的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长相并不出众的欧阳礼却是某公司的执行总裁。
他与张若敏半路成家,各自都有子女,欧阳礼见张若敏长得漂亮,便展开了进一步的追求,张若敏觉得这个男子虽然长相一般,但一直彬彬有礼,挨不住对方的各种追求便答应了他,可谁知结婚后的欧阳礼方才露出本性,经常醺酒对张若敏又打又骂,为此张若敏为了女孩只好一忍再忍。
眼前的一幕朵儿早已司空见惯,或者说,她渐渐变得麻木,母亲张若敏将头歪在一边,不敢直视她,朵儿淡淡地说一句“我上学去了。”说完,欧阳朵儿至父亲欧阳礼的身边走过。
“喂,碰到父亲都不打一下招呼吗?”欧阳礼看着朵儿的背影叫道,声音里露出一丝不悦。
朵儿没有理会径直走出门。
“哼,真是没有礼貌,连养你父亲都不理了吗?”欧阳礼冷冷的说道,面露凶光望着若敏。“这都是你教的好女儿。”
门外,欧阳朵儿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别墅,她并不觉得住在此处有任何的幸福感。
...
“喂,林海晚上一起打球吧。”人群中邓方拍着林海的肩膀。
林海回头看着邓方,长年运动的原因,使得邓方身材魁梧,皮肤被阳光晒成了古铜色。
“不去了,我晚上还有家教课呢。”林海笑了笑。
“那好吧,又去见你的小女朋友?”邓方打趣的说。
“去你的,别多想,别人才上初中一呢。”林海瞥了一眼邓方,看了看手表,7点20分,再过半小时便是上家教课的时间。“我不和你扯了,我先走了。”
“好,拜拜。”
林海挥挥手,骑上自己的单车,驶出了校门。正在上大二的林海是A大的物理系学生,A大的物理系在全国都算得上顶级水平,所以周边很多家长找到A大内的学生给自己孩子补物理课。
两手抓在方向握把上,脚下不停踩踏着踏板,链条轴承转动,单车迎着风徐徐前进,他做家教已经有三个月,所以对于要去的地点轻车熟路,拉住刹车,将单车停在门前,林海又看了眼手表,7点49分,还有一分钟便是给欧阳朵儿补课的时间,他急忙背起书包按响了楼下的门铃。
叮咚!门外传来几声清脆响耳的门铃声。
7点50分,没有人回应,林海再次按响门铃。7点53分依旧没有人回应。
林海露出疑惑的表情,平日很快便有人开门询问,或是由朵儿家的保姆李惠来开门。
滴!门口的话筒响了,传来了朵儿的声音。“请问是谁?”
“我,朵儿我是林海。”
滴,铁门自动开了。林海带着疑惑踱步走进,他感到朵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心中不由升起一抹不安。
开门,眼前的一幕令林海倒吸一口冷气。
欧阳礼倒在血泊中,看样子已经断气,张若敏傻站在一旁,拿毛巾擦拭着地板上的血迹,看着林海,面露慌张,她不知道林海是否会报警。欧阳朵儿眼眶发红蹲在一旁,双臂抱着修长的双腿,豆大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她楚楚可怜的看着林海,口中楠楠道。“林老师,我该怎么办?”
林海深吸一口气,若敏的老公欧阳礼,他之前也知道一些,但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他一手握着额头,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他的选择的决定将对朵儿妇女至关重要。
一番踌躇,林海决定保护眼前的这对母女,第一步要做的是先弄清楚情况。
“张女士,你别担心,我会帮助你们的。”
张若敏迷人的脸上略显憔悴,她此刻说不话,点点头。
“先不要擦拭血迹,没有规划的话更容易留下痕迹,现场只有你们两个人吗?”林海观察四周,发现平日在此的保姆李惠不见了,他的记忆中欧阳朵儿还有一位异父异母的弟弟欧阳亮,欧阳亮天生双目失明,所以小学都没有上,一直在家中。
“李惠老家有事,刚好请假了。欧阳亮他应该是在睡觉,我刚刚看了他没有醒。”张若敏说。
“确定欧阳亮睡着了吗?”林海表情凝重,一个成年人从楼上摔下这么重的响声,欧阳亮不可能没有醒的,林海想,如果欧阳亮听到了全部过程那就糟了。
“确定,我刚刚进屋确认过,他睡得很香。”张若敏说。
林海点点。“张女士能和我述说下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吗?”
张若敏动了动嘴,但发现嗓子好似被挂了一根无形的长线,一时出不了声。
欧阳朵儿见状擦拭眼泪,起身说“还是我来说吧。”
林海听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欧阳礼,目光顺着楼梯缓缓转向二楼,这是一栋三层别墅,一楼是客厅,二楼则是欧阳朵儿、欧阳礼等人的房间,三楼是天台。
“所以是你失手将欧阳礼推下楼的?”林海说。
“不,我并不是故意的,准备的说,我是看准时机推他下去,当时他一只手搭在扶梯上,准备下楼时有些站立不稳,我就跑步去推了一下他的后背,他就那样翻滚摔下去,但我没想到他死的那么干脆。”朵儿淡淡的说,仿佛在说隔壁家小孩的恶作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