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那从监狱里过来这一路,被火气撑着,现在火发过了,心里就只剩下了担心和害怕,想到表姐下落不明,他就要哭出来了:“表姐的法力还被他们封住,现在同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
无那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来过魔界很多次,每次都很顺利,为啥带了他表姐来两趟,就这么多灾多难呢?他后悔极了,当初就不该听她的话,带她一起来。
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的小命也得赔进去,那太阳神可不会听自己解释。转念又想到了太阳神在魔界关着呢,心里稍安了一点。
山僚的计划很周全,先是找了两顶帷帽,二人头脸遮了个严实后,他们从窗户跳出来,沿着小巷子,像普通人一样闲散着走。
青引想尽快脱身,于是和他商量:“要不我们分开走,在魔界的出口处汇合,再一起去东海。这样不引起注意。”
山僚嚅嚅道:“我要保护你,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青引说:“没事,我经常出去闯江湖。早习惯了一个人行动。”
山僚声音憨憨瓮瓮的,道理讲的却明白:“行香楼的人说你是犯了事,被敬法殿抓了送进去的,再被他们抓住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青引一时没辙,有气无力地跟在他后面。心道,只能到东海见到豹子精,再脱身了。
待将要走到大路上,发现路口到处都是兵勇,他们手持画卷,在一一盘查来往的人。
山僚惊得退后两步,拉了青引的衣袖就往回走,紧要关头,话说的十分利索:“不好了,被他们发现了,去东海的路,我不熟悉容易被逮住。我们回衮圭峰躲几天,等这阵子过去了,再去东海。那里是家,谁都奈何不了我们。”
要是落到山里,就更难出来。青引赶忙说:“我不会法术,带着我是个累赘,你自己先回去,我还是回行香楼,在那里等你。”
山僚瓮瓮地说:“不行不行,你这么可爱,万一再被别人看上呢?”说着,把青引驮到背上,使足了法力,飞奔起来。
魔君府里的人已经散了。
空中施了结界,地面街道上瞬间拥挤起来,不明真相的人们,相互打听:
“又出了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没听说有啥事啊。”
“好像一个野猪精下山偷了东西,刚看了画像,那猪精的样子恐怖极了。”
“哎,这世道,一个猪精都这么厉害了,敬法殿的人都干什么吃的,这都搞不定。”
“听说典刑官最近在追求一位姑娘,心思早不在事务处理上了。”
……
衮圭峰下被密密麻麻的兵勇围了一层又一层,他们一层一层的向山上推移,这庞大的阵势,就是一只蚊子也休想跑掉。
阿骛一直认为焰泽大人生起气来很可怕,现在才知道魔君殿下更可怕。他心里有些怨恨守城官那帮人,如果他们直接把这两尊神送进魔君府不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自太阳神金乌关进第五魔狱后,莫差就吩咐了守城官及各路探子严密观察出入魔界的人,若有可疑,立即来报。上次青引他们就是这样被发现的。
这次也发现了,他们追踪到魔君府附近,一看是找他们老大的,无须再跟了,是以没作片刻停留掉头就走。可偏偏就在他们走后出事了,也因此受了连累。
无事大家安,有事大家担。现在大家是沮丧又恼火。
阿骛和魔君同样出自桑玛峰,与其他人相比,关系自是亲厚一些。但是眼下,除了刚得知消息时,魔君对大家下了几道命令外,再没说别的话,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现在他们分开自不同的方向进山,远远地跑在大队伍的前面,阿骛直朝山僚的老巢一路飞奔,他希望自己能最先找到那该死的丑猪精,能够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