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们进来的人没说是谁,只道想要活命就得进城。”何勋阳道。
“还有,他说你都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龙四。”纳兰若德接着道。
林景生听了他们的话,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他问:“那人长什么模样?”
何勋阳和纳兰若德两人仔细回忆了一番,后者道:“中等身材,肤色不白不黑,其他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你这等于没说。”林景生白了纳兰若德一眼,道:“龙四倒是有问我你们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说要去抓你们,而且我还说了,我是你们认得大佬,你们都会听我的话。我都说的那样明确了,不至于连要抓你们都不告诉我吧?!”
“你不是说你没那么大的权利使唤他们的人吗?没有这个权利的人,龙四当然也不会什么都告诉你,他又不是傻。”纳兰若德道。
“如果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我也好试探他。”林景生问。
“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不过他穿的衣服都和那些看守的人一样,也没对我们做什么,只将你对龙四说的那些话都告诉了我们,也没说的具体,但是又能让我们听明白。”
“他会不是龙四的人吗?”何勋阳插问道。
纳兰若德狐疑的看向何勋阳,林景生也不例外,他道:“你也是这样怀疑?”
何勋阳点头。
三人同时沉默。半晌后,林景生问:“你们不怪我将你们暴露吗?”
“怪啊!”何勋阳抢先在纳兰若德前头道:“可这也是没办法,不是吗?”
林景生勾唇:“我也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偏向我们这边,散生在失败之后将发现我们的事情都告诉了龙四,第二天,龙四也套我话呢!所以我就将散生跟我拉成一伙,你们就是我要接近龙四而送上去的小羔羊。”
“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何勋阳问。
“怎么计划,也需要你们的帮忙。”
纳兰若德点头:“散生呢?龙四会信你的话吗?”
“信是有的,只是,不全信。而散生那个人吧...”林景生卖了一会关子,才道:“活不过几天了。”
“为什么?”纳兰若德问,何勋阳也疑惑的望向林景生。
“因为我将他的心脉经络封住了两条。表面上看,他只是腹痛,实际是这颗跳动的心对他的警告。而为什么不是心痛,那个我就不知道原理了,反正书上就是这样写的。”林景生席地而坐,用手指粗略的点点指指:“已经过去五天了,所以他还有三天的命。”
“如果他死了,你也会脱不了干系。因为是你将他打成这样。”
“我是将他打倒过,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可是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即使有怀疑他们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就是我杀的。”
纳兰若德也皱起了眉头:“他死了,不就能让人知道,他是因什么而死吗?”
林景生摇头,自信的回答道:“不会有人知道。因为我封住的那两条心脉在他的手掌心里,而他痛的是腹部。就算他们要查,也是查是谁下毒害的他。”
“为什么?”何勋阳和纳兰若德异口同声道。
“因为他死的时候,七孔会流血呀!流的还是黑血!”
“这和经络堵塞有什么关系?”何勋阳问。
“被堵的位置几天不通,血就会逆流,一段时间之后,无处可去的血自然在人死的时候从通气的地方流出来,这不是自然道理么?!”
何勋阳深入的思索了一番,问:“真的不会被发现他真正的死因吗?”
林景生勾唇:“你在担心我吗?”
何勋阳只皱眉的看着林景生,倒是纳兰若德道:“你死了我们也会跟着死,当然要把你保护好。”
“这话,感觉听得好别扭!”
“这是事实!不过,我挺佩服你用的那方法,确实好,这比慢性中毒还要恐怖!”纳兰若德感叹道:“幸好你不是我们的敌人,不然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种杀人的方式,是谁教你的?手法那么狠。”何勋阳问。
“这是医术!”林景生从地上站了起来:“医术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知道不?”
“你要回去那小屋了?”何勋阳和纳兰若德跟在林景生身后,纳兰若德欲言又止,酝酿了那么半会,他问:“那天在百花山,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景生没有回过身,只问:‘什么话?我记得那天我说过很多,具体说了些什么,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怎么了?”何勋阳问向纳兰若德:“有话就直说,别含含糊糊的。”
纳兰若德抿了抿唇,道:“你不是林家的人?”
林景生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站在他身后的何勋阳和纳兰若德都感觉到了。
“嘿嘿。”林景生笑了两声:“我不都姓林吗?怎么就说我不是林家的人!”
“林家主不是你的亲生父亲?!”纳兰若德道,有些强调。
“哦?”林景生转过身,一脸淡然:“是啊!”
纳兰若德还想说什么,何勋阳拦住了,他急忙转移话题道:“接下来我们只是在这里等吗?”
林景生敛了敛心神,道:“你们有可能会留在这里,或者会和我一样,被安排去奴隶窟。我们这段时间是见不上了,所以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不过有一点你们得记住,要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只有地位高了,才有资格在这里行使权力。”
何勋阳和纳兰若德两人介明白的看着林景生。
“好了,我该到回去。”林景生站了起来:“龙四打算怎么处置我还没有什么表态,不过都是那两种安置。如果我去了奴隶窟,你们就先行一步;如果我依旧留在这里,那我们就一起爬。”
何勋阳与纳兰若德齐齐点头,即使林景生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们跳上了房梁,再爬上屋顶,没有要回头看他们的意思,他们都觉得必须要显露出一副‘明白’的表现让林景生知道,他们怎么怎么做了!
林景生走了,何勋阳和纳兰若德还一直在看着那个已经被填上的屋顶窟窿。
“景生不是林家的儿子,是他跟你们说的吗?”何勋阳问。
“阿勤也在场。”纳兰若德点头,又道:“那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我一直忘记问你。”何勋阳收回视线:“为什么你会来?”
“你在,景生在,芷曦妹妹在,我就要来!”
纳兰若德简明扼要的话,堵住了何勋阳想要反驳的心思,所以,他只能无言以对的偏过脸,不作声了。
“勋阳。”纳兰若德扶住何勋阳的肩:“从你救我、接纳我的那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
“如果我只顾我自己,不顾你们,那我就成罪人了。”何勋阳道。
纳兰若德慷慨一笑:“你有你的方式,我也有我的原则,不要把我或者阿勤当做累赘,我们会是你的另一股隐藏着实力之人呢!哦。还有景生。”
“应该说,我们将会是景生背后隐藏的一股势力才对吧!”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不自信了?”
何勋阳摇头:“并不是我没有自信,是景生太夺人目光了。”
“你是说他那张犀利的嘴吗?”
“是吧!”何勋阳不确定道。
卧龙城最外围的一座黄土建造的四合院子里,这里种着在荒漠里罕见的花草树木,庭院里绿油油,前屋里的人都无心观赏这些风景。其中就有龙四,他在这里等候柯简章许久了。
“你在当我是贼吗?”龙四眯眼,盯着坐在不远处的吴休:“这里不需要你待着,也不需要你监视我。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只四爷从外面收回来的野狗。”
吴休和柯简章提前七日到了卧龙城。那日在百花山上的他,为了不让副中正与自己争这个位置,在起火之际,将副中正杀害,也成功的瞒过柯简章。他非常庆幸,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比龙四地位还要高的位置,就是侍奉在柯简章左右。所以,他现在坐在龙四面前,监视龙四,是柯简章吩咐的。
吴休慢悠悠的将面前的空茶杯倒满,然后一口一口的喝起来,还一脸很享受,他道:“四爷吩咐的,我当然要从。”
“四爷可没有你说的那样小心眼!”龙四沉着道,声音变得有些尖锐,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你别以为你能坐在这里,身份就高人一等!!”
“什么高人一等啊?”柯简章慵懒的声音从门帘后面传了出来,话落,他的人也走了出来。整个人的气韵和形象完全与在醉湘楼出现的那个柯简章有着云泥之别。此时的柯简章,年轻了,身上穿着的中衣褶皱布满,还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满是褶皱的外衣,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些妖娆。
吴休和龙四立马从椅子上起身,齐齐迎了过去,还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声:“四爷。”
“四爷,你吩咐的,并无异样。”
柯简章望了吴休一眼,没有答话的走到他的专属矮榻上斜躺了下去。他问向龙四:“怎么了?”
龙四挖了吴休一眼立马上前,道:“林景生已带到,正关在小屋。”
“他没有反抗?”
“没有,反而对我们很感兴趣,甚至将散生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