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都如此说了,陶儿那还有什么担心的哪?一切依着陛下裁度就是。”
慕华依旧不舍,很是委屈的看南宫陶,南宫陶羞道:“还有人再看哪?”
身旁的侍女不敢笑的太大声,不过如此孩子气的南瑞君主让南宫陶在一旁掩面轻笑,调侃道:“两位王爷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可真是好福气。”
慕华揽过南宫陶,吻了吻她的额头:“遇到你才是我的好福气哪?”
南宫陶脸颊羞得绯红,慕华还要说什么,殿门外有人来报:“启禀陛下,时候差不多了,皇后娘娘等着哪?”
慕华不悦的沉下脸,依依不舍的同南宫陶耳语道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会很快回来的,继续我们的大事。”
南宫陶推着他出去关上殿门娇嗔道:“真是,一国之君,好生无耻。”
这时南宫陶的侍女在一旁讨好的笑道:“娘娘和陛下的感情,当真好的无话可说,羡煞旁人。”
“是吗?”确定慕华走远后,南宫陶换上了外衫,乌发随意束在脑后,一副淡漠模样,那侍女好似被吓到了。
南宫陶继续问:“你说,他若看到我如此模样,可还会一如往昔吗?”
“娘娘。”侍女接不上来,南宫陶很平静,脸上没有变化,平静的有些可怕,在梳妆柜前端坐道:“拖出去吧!”
澈王府
阳光照在了澈王府的墙上,墙面的黑暗一点点褪去,朱红色的鲜艳逐渐露出了原本的颜色,威风的府邸一如往昔,有微风拂过仿佛也被吓得停滞,原路退回,四四方方的庭院,提防着所有的阴谋诡计。
今日王府寿宴,很多达官贵人收到请柬来赴宴,从开朱门打开,门口就十分热闹,澈王妃安柔指挥着下人们把东西一一放好,自己夫君的寿宴自然要好好操办,不能失了面子。
“客人们可都到齐了。”安柔时不时的询问管家进程如何,管家跟了慕澈多年,忠心耿耿,从无二话,王爷对王妃总是有些疏离,管家也是知道。
可他念在这位王妃好歹是王爷的原配妻子,又尽职尽责的管理府中琐事,他也多少是尊重的,一一回复:“王妃宽心,都准备妥当了,都在花厅吃茶,老奴也吩咐下人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安柔看下人们有条不紊的上着干果茶水点点头:“那就好,好生准备,不要有什么纰漏。”
说话间,有两人穿过层层宾客与黄金燕打过招呼,安柔就看到安夜笙和云陌进门,他们径直来到安柔面前,云陌对安柔行了个抱拳礼,安夜笙也就稍微颔首,端庄大气澈王妃福了福身子对他两人浅笑道:“今日府里事忙,倒是怠慢了贵客。”
“客气了。”两人都是不拘小节之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虚礼,只与安柔打过招呼,就在角落席桌里找位置坐下,他们两人毕竟是客,没事不会喧宾夺主,抢人风头。
既能看清来客,又不引人注目。
安夜笙为云陌倒了杯茶,看看云陌身上这套行动方便的深蓝色袍子,看在慕澈寿宴的份上,云陌暂时不计较慕澈是他老爹情敌的事,专门在黄金燕引导下,配了几身衣服,云陌平时并不注重自己的容貌,只觉人生要做之事,有多少比穿衣打扮重要,何必费那心思浪费自己的时间。
黄金燕按照自己的风格配了几件浅色袍子,一看就是文弱书生,风流公子的风格。
云陌不喜,就随意换了件深色名贵的衣衫袍子,与他倒也合适,与他武将的身份也更加搭配,整个人显得稳重又不失风度。
要说要配那些什么环佩叮当,实在无用,身为武将,云陌腰上,只配刀剑匕首才是。
安夜笙看云陌一身行头,再看看自己雪白色的长衫,边上绣了淡雅的竹叶花纹,时隐时现,把文人墨客的气度一览无遗,他对云陌道:“云兄,每次警惕性都那么高,让我实在自愧不如。”
云陌昨夜被折腾的没睡好,环顾四周,明天泽早已跑到前面主桌去听曲了,也是,听曲看舞一直是明天泽的正事,还悠哉悠哉的吃着干果与不想搭理他的黄金燕说笑。
似是看出云陌的想法,安夜笙道:“你不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位太子殿下喜爱美人,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此贪恋美色,要是日后把紫傲交到他的手里,岂不是毁了祖宗基业。”安夜笙说的道理云陌都能懂,可身为武将他体恤边关将士,仍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若是君主用他们来强抢民女,又该如何?
是抗旨不遵还是造反反抗,不管那条路都是死路一条。
云陌不由细细思索,忠臣良将有时也会越俎代庖,担心紫傲的未来,明天泽还是一副美人天下最好的模样,不知所谓。
安夜笙经历了倾城居里的那一番思索,倒是对明天泽有了些新的看法:“这个太子,或许是我们忽略他太久了。”
“什么意思!”云陌问道,这么有存在感的太子,总以美人为乡的荒唐,一天到晚不闲着的太子,也会被人忽略吗?
“也不知道璃儿怎么样了?”云陌忽的怅然道,这几天云陌在南瑞不停的找,也没有关于云璃的半点消息,黄金燕关心雪灵佩的下落,同样在找云璃,可是结局还是一样,音信全无。
云璃,这两个字刻在云陌和安夜笙的心上,两人此时都沉默了下来。
“倾城居的姑娘会在慕澈的寿宴上献舞,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好好看看。”安夜笙想着云璃或许可以听云陌的话,在这场乱局里抽身而退,不要来搅天下这趟浑水。
“皇上驾到。”一声高唱,自门外只闯花厅,毫无阻拦。
安夜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回,想要提醒云陌的话也被打断,桌面上吃了一半的餐具通通扔下,跪倒一片,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华一身黑色龙袍,金龙盘舞,威严又和蔼的笑着,帝王威严没有放松半分,端足了架势:“今日是弟弟的家宴,不知朕有没有来的不是时候,坏了你们的兴致啊!”
谁敢说皇帝扫兴,那不是找死吗?
众人也就顺着慕华的话恭维:“哪有哪有,陛下御驾亲临,使院内龙气大震,蓬荜生辉,臣等受宠若惊。”
慕华撇了两个弟弟一眼,这两个弟弟还是给了他的面子的,虽然板着脸,但也没有让旁人看出什么异样。
咳了咳嗓子清清声音,慕华问他们:“阿枫,阿澈这些日子朕忙于朝政,都没有和你们好好喝杯茶,不如借这个机会,我们痛饮几杯,如何?”
父亲有时候没时间看他们,忙完以后要找他们闲聊,总是会这样说,就是想告诉他们,自己没有出去自己玩不理他们,黎民百姓在水火里受苦,他要拯救他们的生活才是。
“陛下说的极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言道。
洛莹与安柔在一旁轻轻笑着,洛莹同样以皇后的端庄姿态,上前柔声以嫂子的身份劝道:“两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还耍小孩脾气,”
慕华希望用这番说辞可以引起他们的回忆,慕澈听完果真有所动容,慕枫的表情倒是耐人寻味,一直沉着头看不清表情,明明有所动容,可不知是想起来了什么,脸色还是沉的很。
刚才慕枫是不是看了谁才沉下脸来,可是动作太小,看不清楚。
“陛下,二皇兄,倾城居最近排了支新舞,不如一道看看。”慕澈对慕华慕枫提到,明天泽在一旁早已等的好辛苦,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他可是专门来看舞蹈的。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慕澈都开了口,慕华不会拂了他的面子,慕枫更加不会在哥哥面前给慕澈难堪,慕澈失了体面,对自己也是没有什么好处。
皇家就是如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了,像明天泽那样的,只能说是个意外。
云陌忽的想起安夜笙也让自己好好看看这场舞蹈,可云陌实在欣赏不了这些风花雪月,又不得耐着性子欣赏。
这场舞出场新颖,十分抓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