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沧海的父亲亦是豪情壮志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穆策离了云帅营帐就熟门熟路的去了白楚的营帐。
刚进门,就有一股浓郁的药材味,迎面而来,空气里都弥漫着苦涩的气息,中医药材不似西医那样有股消毒水的味道,可是也不好闻。
“金银花五钱,附子二钱,陈皮三钱。”
白楚坐在案板上熟练的称着药材一一记账,笔墨纸砚备得齐全,写的一手好字,她记得十分认真,把头发拢在脑后,只留几丝碎发在前,不钗珠玉就胜过世间一切美景,小小帐篷倒是委屈了她。
此等女子就该是锦衣玉食,相夫教子,而不是在这里和粗糙的大老爷们厮混,穆策好似理解,云沧海为什么对白楚情深意切,多半是僧多肉少吧。
不抬头也知道是穆策来了,这几天就属他跑自己这里跑的最勤,也不知图些什么,近几日白楚听云沧海说穆策对于兵法有娴熟的了解,她还有一分兴趣,听了个大概有些熟悉,才想起是自己写的随笔,被他拿来领功。
对于他这几日常往自己营帐跑的行为那就说的通了,好在是朝着兵法而来,不是朝着自己来的,不然又是一堆麻烦。
“有事?”白楚头也不抬的问。
穆策风雅的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说人话,听不懂。”白楚很是煞风景的打断他。
“你还真是不解风情!”穆策多少失望一些,白楚与自己说话的时候没有停下自己手里的药材,这让他觉得自己很不受尊重。
“那些没用的东西学来做什么,国家危难之际,知兵之将,生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儿女私情暂且放到一旁,更不要说成天吟诵花鸟鱼虫,兵法要是比诗词想来是有用多了。”
白楚的每个字言辞犀利如刀,字字珠玑,中重要害。
穆策也没有了和她开玩笑的兴趣,郑重其事道:“这句话说的有道理,懂得用兵的将帅才是人民命运的把握者,是国家安危的主宰者,一个女子能有这份觉悟也是难得了。”
“白楚,你是从哪里看到这些的?”穆策追问她。
专心挑选药材的白楚实在没有心情理他,穆策就一遍遍的唤她:白楚白楚白楚,吵的白楚实在嫌他太吵索性就把她赶了出去。
穆策在白楚营帐外,倒是看到了另一个,云沧海。
他没有进去,只是在外边翻翻白楚晒的药材,只是翻一些常用的,别的没用动,刚才在白楚那里吃了闭门羹,又见到云沧海,穆策又来主意。
“你怎么不进去?”云沧海明显在外面翻了好长时间的药材了,来见喜欢的姑娘就帮她翻药材,这喜欢人的方式挺特别呀!
云沧海不否认自己过来找白楚,看到穆策也就大方的承认:“楚儿要负责军队的药材,还要配药,试药,炼药,她喜欢安静,我就在外边帮她翻翻药材,做些小事而已。”
谁能想到如今叱咤疆场的云帅,曾经也是一个怕打扰心爱姑娘的毛头小子。
穆策不以为然刚想要好好给他上堂课,就被云沧海打断:“好兄弟,你等着我翻完这些药材以后再听你的高见。”
“朽木不可雕。”穆策如此评价道。
穆策等云沧海翻完药材,恨铁不成钢的道:“怎么如此冥顽不灵,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该天天到她眼底晃悠让她知道才是,你这样做这些她不知道的事,她如何能注意到你。”
“那样会惹她厌烦的。”云沧海不赞同道。
对于死缠烂打,云沧海也是不好意思,为情他可以舍弃自己的一切,可要是让白楚困扰那就不好了。
“那你现在这样的,她怎么能看到你。”穆策反问道。
穆策计上心头,很是同情云沧海的一片真心:“不如这样,我让你们独处一晚,到时,白楚一定能感受到你的一片心意,怎么样?”
“不行。”云沧海当场拒绝:“身为女子最看重名节和清誉,我若是毁了她的清誉,那和要了她的命又有什么区别,此事不要再提。”
说完就一甩袖子,离开了穆策的视线。
穆策又哪里是那么简单就放弃的人,既然有了念头,就无论如何要达成目标。
随着云沧海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一脸坏笑:“就让我好好帮帮忙,你两个到了深山老林,可千万不要害怕哦!”
营帐里的白楚正在配药,又有士兵挑门而入禀告:“白姑娘,这里有一封信是给你的。”
白楚应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展开信纸,上面极为清秀的字写着:楚儿,今夜戌时,浮烟山见,落款是云沧海。
云沧海约自己去浮烟山?
“你确定是云沧海让你送来的吗?”白楚向送信的士兵确认。
送信士兵十分确认的点了点头白楚说:“好了,我知道了,退下吧!”
那士兵如获大赦的跑了出去穆策就问:“怎么样?”
“白姑娘答应了。”来不及喘口气士兵就兴奋的说。
“干的漂亮。”穆策给了他一包银子:“给你喝酒。”
士兵自然喜不自胜与穆策商量:“你说白姑娘倒是好约,少将军不一定这样好骗,这该如何是好?”
穆策笑的狡诈:“放心吧!交给我吧!”
今夜戌时浮烟山,山脉绵延十几里,树木长得郁郁葱葱,地势复杂,毒蛇猛禽众多,为紫傲国的一道天然屏障,要是没有这座山脉,紫傲哪里会撑的了么久,早就被北夏一路挥军北上直指兰陵。
也因为浮烟山的气候变化特殊,白楚有时也会进去采药,不敢出去太远,总会留下标记,方便找到回来的路。
此山因为日出时山上就像被笼罩了一片薄薄的烟雾,因此得名浮烟山。
戌时,白楚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等了一会,还不见云沧海出现,想要离开,又担心云沧海找不到自己平白无故担心,所以只好无聊的坐在原地,手里还持着几张图样和银针。
在暗处等着的穆策也十分着急,云沧海怎么还不来,再不来白楚就要走了。
片刻,白楚没有要走的迹象,反倒是检查了自己带的物品,穆策心里奇怪,白楚准备干嘛?
之间她在原地留了封信就要进去,穆策一时大急跑出来:“白楚,你等等。”
穆策见白楚一个人要进去,实在担心:“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