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李天王眼前的正是王真。
王真之前用妙法逃出阵去,却没想到自己一步踏到了北海之上。却原来是在阵中被搅了个天旋地转,王真干脆迷失了方向,之前出阵的时候也只是认准了一个方向迈出了步。
出现在北海之上的王真心里一阵后怕,这般没个方向的乱走可不是好事,幸好他这一步是迈到了北海,若是不慎走入北中洲的群山之中,那无端的又要添了许多的麻烦。
“你是……”
突然见到一个穿着号服的天兵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李天王当时就愣住了,只因为眼前这个天兵的面相模样让他有些熟悉。
“见过天王,在下王真。”
王真自报姓名,李靖这才想了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这张面孔。
“原来是儆世天官,只是不知天官从何处来?”
李靖话说的客气,他身居要职这么多年,早已是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从玉帝对处置王真一事的态度上,他就能看出王真早晚还会回到天庭,他和四大天王虽然有些私交,但和王真也没有仇隙,犯不上为了四大天王得罪一位金仙。
“天王客气,您难道忘了,在下如今就是这北天军的小卒。”
王真对李天王的善意回以一个微笑,随后就又听翊圣真君说到。
“如果本帅所记不错的话,王天官应该是玄武元帅麾下兵卒吧?怎么会突然到此呢?”
“真君所言不错,方才在下正在军中随王将军及三太子入阵,此刻二位将军和大军都困在阵中,委托在下出阵传信给大帅,寻一个破阵的法子。”
当王真说到哪吒他们被困到阵中的时候,李天王的心当时就揪了起来,等王真说完之后李天王急切的问道。
“就连哪吒他们也被困在了阵里?!”
王真急忙为李靖宽心。
“天王放心,二位将军是不愿抛弃士卒才留在了阵中,一时半会儿还无大碍,在下出阵之时在阵中闯了一圈,大致看出了些门道,这就讲给大帅和真君知晓。”
李靖和翊圣真君听王真这么说才暂放宽心,也就在这时方才那远处来人才赶到李靖的面前。
来人身穿着一身亮银甲,身后还带着一千多的兵马。王真一见来人倒乐了,敢情来的还是一个熟人。
“下官见过天王,某乃是北俱芦洲雷卫守刘山,知晓天王有难特来带兵相助。”
北洲卫的日子好过了,这刘山也换了一身好披挂。王真之前还想过幽玄国有难这刘山怎么没有露面,原来现在才赶过来。
“刘卫守有心了,只是这妖怪猖獗,只凭你手下这一千多兵马,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对刘山,李靖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不过刘山也不放在心上,笑着对李靖说到。
“若是指降妖除魔,凭在下手上的兵马肯定是杯水车薪,不过眼下天王被妖魔拦路,下官倒是有法子帮天王绕路。”
“什么?!”
之前李靖还真没有把这刘山给放在眼里,毕竟北俱芦洲的雷卫从前一直都是惨淡经营,刘山本人也不过是一介真仙。可在刘山说出来能帮大军绕路之后,李靖当时就不淡定了。
“果然如刘卫守所言?!”
刘山见李靖开始拿正眼看自己了,略有些得意的点头说到。
“那是自然,我们雷部专管兴云布雷,我手下士卒能搭出挡住这妖魔金光的云路,助大军过阵!儿郎们,动手。”
刘山一声令下,北洲卫一千多天兵各司其职,有的取出布雷法器打雷在天上肃清出了一条天路,有的则吹起召云号,从四方拘来云气为大军铺出一条宽阔的云路。
见这北洲卫天兵的手段,李天王的心中当时就是一惊,看刘山的眼神都变了。
“刘卫守,如果我所记不错的话,这雷浆只有天庭雷部才有,需玉帝下旨命龙王神吏变换天象只是才会从雷池中取出雷浆供雷部神将使用,似你们这般雷卫应该是空有雷声,没有雷浆吧?”
李天王这么一问,王真在旁边解释到。
“大帅不知,这雷浆乃是正神特许北洲卫的,这北俱芦洲妖魔遍地,除了幽玄国以外无一个妖国建有庙宇,祝告上天求雨。自然也就没有龙王及雷部神将来为北俱芦洲布雨,所以这北洲卫也就可自存雷浆,为幽玄国布雨。”
王真为李天王解释完之后,李靖的心中咯噔一下,他这才意识到貌似这雷部和幽玄国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近亲,想来这北俱芦洲的事并不简单,心中暗自打定,了了此间兵事之后便回归天庭,免得沾惹些闲事。
“二位有话等会再说,这云路虽能挡那金光一时可不保久,还是快快过阵吧。”
刘山见李靖和王真开始聊上了,急忙催促着说到,身后的天兵还在那里不停的吹着召云号。
“真君,那咱们这就领兵过阵!”
翊圣真君自无不肯,当即大军主帅传令下去,各部天将收束天兵准备过阵。剩下了三十万天兵驾着北洲卫架起的云桥,横渡着云汲所摆的金钱阵。等到三十万大军都过了阵之后,再开北洲卫那吹号的五百士卒,腮帮子都已经吹的红肿,而他们所带来的雷浆也都撒的一空。
阵内的云汲正在因为王真逃出阵去而恼怒,不敢分神的重新拿捏布阵,再一抬头却见那天庭的三十万大军却都已经越过了他的阵,当时怒上眉梢。
“怎么会这样!你们快去报之烈王,三十万天兵正在赶往云城,叫他快快备战!我这就做法让阵中的十万天兵死在阵中!”
云汲急切的说着,候在他身边代为传讯的狼妖不敢耽搁,这就带着云汲的意思去见虎烈。
……
刚刚绕过云路,李天王和翊圣真君就看到了那巨大的陷坑,二万黑水军正在坑外往里面吐着黑水,在那黑水之下正是勉强挣扎的龟蛇二气!
“玄武元帅被困在了这坑中!”
一见那龟蛇二气,翊圣真君当时急的大喊,号令斩杀下方的黑水军救出玄武元帅。天兵飞羽军拉开宝雕弓,如蝗箭雨射向地上的黑水军,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飞羽军的箭竟穿过了那黑水军的身子,而那两万妖怪竟没有丝毫的损伤!
“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天王见黑水军不惧天兵的箭,心想这定然是什么邪法,连忙祭出了照妖镜要照出那黑水军的真身,可金光竟透过了那些妖怪的身子,在照妖镜中也见不到丝毫的妖影!
“天王收起宝贝吧,这些邪祟恐怕不是妖身!”
从见到方才的异样之后,翊圣真君就没有说话,此时终于看出了些端倪,抽出了手中的宝剑朝着下方一直,那剑尖放出了一道白光,打在黑水军阵中,霎时间就有几百邪祟瞬间化作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不出本神所料,这些邪祟乃是鬼身!”
翊圣真君识破了这黑水军的真身,怒吼了一声,现出了一尊黑面虬发,锯齿獠牙的法身,一张口就吞下了几千鬼祟,血盆大口用力的咀嚼着这些鬼祟,一时间这些鬼祟痛苦的惨叫。
李天王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的照妖镜照不到这黑水军,他的照妖镜专克妖物,对于鬼祟却没有多少效用,而翊圣真君乃是北极四圣降鬼大神,镇守北天扫除鬼魅,似这些鬼祟落到翊圣真君的手中下场便是魂飞魄散!
“翊圣真君好大的胃口,本王几百年也就攒下了这么点的家当,你这一口就给我吞去了不少。”
就在这时,自那金钱阵的迷雾之中响起了一声怪笑,随后在金光后闪出了一道人影,正是伯都国主虎烈。
“你这邪虎!竟私自豢养鬼祟,本神今日就将你斩在此处!”
现出除鬼法相的翊圣真君挺着宝剑,手指虎烈骂道。
“想斩我,只怕你这宝剑还不够利!”
虎烈须发皆张,没等那两万黑水军被翊圣真君吃尽,自己就先张嘴将剩下的一万多鬼祟吸入自己的腹内,地上只剩下一万多张空皮!
“嗷!!!”
一声虎吼,虎烈现出了本相,一身锦毛贲张,原本千丈长的虎身又长大了一倍!
“好狠毒的虎精。”
看着摇头摆尾的巨虎,李天王手抚胡须长叹了一声,这倒让王真好奇了起来。
“不知天王何出此言?”
“王天官可是没有听说过‘为虎作伥’的说法?凡间的老虎大虫惯好食人,那些成精的老虎在吃了人后,有时还会拘了魂魄,变成帮老虎害人的伥鬼。
可伥鬼极为难得,十个人的魂魄都不见得有一个成为伥鬼。寻常成精为害的老虎身边跟着三两个伥鬼就算罪孽深重的,这虎精竟能有两万伥鬼,还不知有多少生灵丧在他的口下。”
听李天王这样说完,王真的脸色也为之一变,此时再看那一身漂亮锦毛的斑斓大虎,简直就是一个立地湿婆现世阎罗。
“虎妖受死!!!”
就在虎烈将要与翊圣真君战在一处的时候,玄武真君从那深坑之中一飞冲天,此时的真君被那虎烈的黑水侵蚀的形容枯槁,披头散发光着脚就好似恶鬼一般,仗着宝剑率先杀向了虎烈。
“来的好!!!”
虎烈将虎爪往上一抬,迎上了玄武真君的宝剑。爪剑相撞,霎时间惊天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