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灵儿脸色煞白,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沈原。两人正对峙着,都企图用目光杀死对方。这时候,有人敲门,卫灵儿不动,爱谁敲谁敲,就不管!用脚趾头想也能想明白,来的人定是涂娇娇,她的男人不在她的视野里这么久,她不来找能行吗?
“开门!”沈原低声说。
卫灵儿稳稳地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动。
“我说开门!你聋了!”沈原冲了过来,拽着卫灵儿的袖子把她扯到门边。
卫灵儿梗着脖子站在那里,眼里噙着泪水,没动。
“真是反了天了!”沈原气得转了几个圈,“你信不信老子废了你!”他刷的抽出皮带向卫灵儿的身上抽去,只一下,卫灵儿的后背就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从衣服里面流了出来。
沈原呆在那里,忙扔下皮带上前要看她的伤口,卫灵儿死死地把背靠着墙壁,只是用愤怒的眼睛看着他,不许他看自己的伤口。
卫灵儿从小没有挨过打,这是第一次,就出了这么多的血,伤得这么重!卫灵儿把眼泪咽回肚子里,不会当着这恶魔的面哭的!
“原,开门!开门!”涂娇娇的叫声更大起来。沈原猛的拽开门,涂娇娇一个趔趄跌了进来。
“你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去?你们锁着门到底在干什么?”涂娇娇也不看一看屋里到底是什么状况,就开口连珠炮一样地责问沈原。
问了半天,没有人理她,她才发现,沈原的脸黑得像锅底,卫灵儿的眼神似乎能吃人。这一点儿也不像刚刚欢爱过的现场啊!涂娇娇才看懂,卫灵儿挨打了!而且被打得还不轻!
早知道是这样,她冒冒失失地非要闯进来作什么?让那个贱女人索性被沈原打死好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若是火再加点儿油,会怎么样?
“哟,原,你怎么能打灵儿妹妹呢?她毕竟还小,一时被外边的野男人迷了心智也正常,你是她男人,稍微哄一下灵儿妹妹,妹妹不就对你回心转意了吗?哪儿用得着打的呀!”
沈原看了涂娇娇一眼,涂娇娇马上闭上了嘴,那眼神能杀人啊!
“收拾收拾,明天回家!”沈原扔下一句话,转身摔门而去。
“人家还没玩够呢!走什么呀!”涂娇娇随后追了出去。
卫灵儿重重地关上门,她靠在门上,血顺着门缓缓地流了下来。
卫灵儿不知站在那里有了多久,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罗丝,是我,夏树,你开门。”
卫灵儿慢慢地拉开了门,夏树一步就迈了进来,关上了门。
“你受伤了?”夏树惊讶地看到了卫灵儿正在流血的后背,转身就走了出去,眨眼间,他就拎了一个医药箱回来。
他把卫灵儿抱到沙发上坐好,自己蹲在沙发旁,轻轻地掀起卫灵儿的衬衣,用消毒水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卫灵儿疼得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一串一串的,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夏树咬着牙又给她小心地洒上消炎止血的药粉,缠上绷带。“乖,已经好了,不要哭了,去换一件衬衣吧。”
卫灵儿起身对他笑了一下,去换衣服了。夏树走到门边捡起摔坏的手机,放在手里定定地看着。是不是因为刚才自己的那个电话,她才被他打的?夏树死死地捏着电话,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爆起。
卫灵儿换了一件粉色的衬衣出来,脸也洗过了,眼睛虽然还有一点肿,却更有一种梨花带雨的风致。夏树一时看得呆了!
“对不起,罗丝,”夏树轻轻地说,“都是因为我,才给你带来了麻烦。”
“不是因为你啦,他本来就是来找茬儿的,对了,以后,你别叫我罗丝了,那是我胡乱说的,我叫卫灵儿,你叫我灵儿就行了。”
夏树诡秘地一笑,“好,灵儿。”
“干嘛这样子笑,很狡诈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好看!”卫灵儿坐在沙发上,却不敢去靠靠背。
夏树坐了过去,递过去他的后背,“靠着我,傻丫头,你的画稿上早就有署名,我一早就知道你叫卫灵儿!”说着得意地笑了两声。
“果然狡猾!不理你了。”卫灵儿靠在他的身上,男人的身子很暖,也很结实,靠在上面,非常惬意。
“灵儿,”夏树哑着嗓子说,“你们真的是夫妻?”
“是,都领证了。”
夏树半天没言语,末了,长叹一声,“你们到夏威夷来干什么来了?”
“度蜜月。”卫灵儿淡淡地说。
“带着小三度蜜月?”夏树冷笑着说,“你的先生还真有创意。灵儿,你很委屈,是吗?”
“我没有委屈,前几天我还不认识他,我们彼此又不喜欢,他和那个女人据说好几年了,可是,家里不同意,豪门的婚姻,你懂的,就这样!”
“他不喜欢你?”夏树不相信地说,“这不可能!也许,你不喜欢他是真的,但,他真的喜欢你!”
“怎么可能?”卫灵儿不服气地说,“他几乎不来我这里,今天不知抽的什么疯,对了,他是来通知我,明天回国的。”
“明天,你们就要走了吗?”夏树心底一痛,“你一定要把你的地址给我,否则,我就不让你走!”
卫灵儿说出了她的地址,“这下满意了?”卫灵儿偏着头,“要是让他看到你在这里,他还有得闹呢!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撵我?”夏树沉下脸来,生气地看着卫灵儿。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总得避一避嫌。”卫灵儿低下了头。
“有什么嫌可避的,要不是怕连累你受苦,我才不怕他!”
“知道你不怕他,可是,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他是个疯子,我们还是别惹他了。”
“灵儿,你和他离婚,嫁给我吧,我一定好好地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儿的委屈。”夏树抓住了卫灵儿的小手。
“他说了,他不会同我离婚的,他说让我死了这份心。”
夏树咬牙,“他是个魔鬼,一边和他的情妇鬼混,一边抓着你不放!你忍了,他的情妇,那个女人也能忍?”
夏树一脸的不解。
“不忍又能如何?他不和我离,也不和她结,谁能拿他怎样?”卫灵儿叹了一口气,“我还在读书呢,开学就好了,我住到学校去,不想看到他们,等我毕业了,我就跑掉!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你真的这么讨厌他?”夏树问。
“对,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那你也讨厌我吗?”夏树弱弱地问。
“我干嘛要讨厌你?”卫灵儿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