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低调地穿过大街小巷,停在一扇朱红的大门前,垂珠联珑的朱门早已褪色,上面的珠玉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闪闪发光,煞是好看。大门上方,一块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鎏金大字--武侯府,字里行间透着一种高山仰止,大乘佛法的宁静,不骄不躁,藏匿于形,传之于神。
就在孤禅沉醉在其间时,“吱呀”一声,朱红的大门敞开一道缝隙。一名女子着一袭青衣,一头乌丝高高绾起,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似是一只老谋深算的青狐,手中一把白色折扇,看起来虽然普通,实则内藏玄机。
“主子。”女子眼中的狡黠稍稍收敛,添上几抹尊敬。
“阿佩,带他先下去沐浴宽衣,把之前叫你准备好的都拿出来,切不可丢了我武侯府的脸。”蓝锦妆绝色的脸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暗色的疤痕,令人作呕。怀中的白猫睡眼惺忪地伸一个懒腰,冰蓝色的眸中蒙上一层水雾,淡定地从蓝锦妆怀里跳下来,高贵优雅地走进大门,消失前还不忘用嫌弃的眼神瞟蓝锦妆一眼。
蓝锦妆淡淡一笑,本该是倾国倾城的脸,却因那块暗色的疤痕变得狰狞起来。“阿佩,这三天不必准备玄霜的饭食,不许它去厨房,也不许它出府。”竟敢嫌弃她,这几天你就吃老鼠吧,正好最近那些老鼠在府中胡作非为,她可不养吃白饭的人,啊不,应该是兽。
“是。”青佩点点头,随后对孤禅说:“你就是孤禅吧!跟我来!”
青佩默默笑道,玄霜啊玄霜,你就自求多福吧,主子记起仇来,可不是一般的可怕······
浴池中响着哗哗的水声,青佩抱着一件男装,在门前徘徊不定。
到底,要不要送进去呢?青佩犹豫不决。唉,算了,送就送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青佩猛地推开门,看见······
男子全身上下一丝不挂,赤脚站在雾气弥漫的池水旁,瘦削的身体一览无余,原本白皙的皮肤呈现出可爱的粉色,不知是雾气熏的还是羞的。
······鸦雀无声
孤禅连忙用手挡住隐私处,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两只黑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还不快转过去。”
话音刚落,青佩的眼睛,越发肆无忌惮。
唔,太瘦了,看来要好好补补。
孤禅的脸红得更彻底了,“你你你”
“我什么我,算了,不逗你了。就你这弱鸡,求着给我看我都不看。”青佩收回目光,淡定地转过身去。
“那那那,你来干什么?”
“还不是为了给你送衣服。”青佩扬扬手中的衣服,“放这里了哦,自己拿。”
门关上,两人同时悄悄地松了口气,刚才,真的太尴尬了。
确定青佩把门关紧后,孤禅才小心翼翼地从水里出来,开始穿衣。
这女子,真不知羞。
门缓缓打开,守在门外的青佩循声望去,只见来人着一袭白衣,领口以及袖口处以金丝镶边。一根木兰发簪将黑发盘起,简单淡雅,清新怡人。金丝腰带,勾勒出男子纤细的身材。乌黑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那一抹淡然笑意,如沐春风般的舒心。
啧,这个男人真有当小白脸的本事,不做小倌真是太可惜了。
“这是什么?”孤禅手中握着垂下的一缕头发,问道。
“主子说你的头发没有十天半个月长不起来,光头又丢我武侯府的脸,特意吩咐我们做的。而且,还是用死囚的头发做的哦!”青佩答道。
孤禅听后,连忙伸手,想将它取下来。结果,非但没有取下来,反而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青佩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道:“骗你的啦,不过是用天蚕丝制的,大惊小怪的干什么。”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孤禅打个佛号,一脸幽怨。
“好了,不要闹了,随我去见主子吧!”青佩敛敛神,道。
喂喂,到底是谁在闹啊!
尽管心有不平,但孤禅仍是老老实实地跟青佩走了。
就玄霜的遭遇来看,还是不要得罪那个女魔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