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你就不怕我把知道的事说出去?”
“随你的便,如果你说出去,我遭殃,你也一样。”杨延挥挥手,表示不想再听曹丽丽讲话,“你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我会回去,顺道会让律师起草一份协议书带回去。”
见他是动了真格地真想与自己一刀两断,曹丽丽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之前态度嚣张是笃定了杨延为了车祸的事也坚决不敢轻易拿自己怎样,可如今对方下定了决心,她要怎么办呢?
愣了很久,曹丽丽还是没办法地软下性子,半蹲在杨延面前,握住他的手放软声音恳求道:“杨延,刚刚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说你不喜欢的话了行吗?我发誓以后什么事我都乖乖听你的,你别和我离婚,我离不开你的。”
杨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说了一句“我累了,你先回去吧”,便闭上了眼睛。
瞧他疲倦不堪的样子,曹丽丽也不敢再打扰。一想到他对自己的话并没有表示拒绝,她心想可能事情还有转机,这会儿只能一切顺从杨延的意思,于是她极尽温柔地叮嘱他注意休息后便离开了办公室,走路时都小心翼翼地踮起脚怕打扰了杨延休息。
回到家后,凌兰仙看到曹丽丽满脸泪痕的坐在沙发上,不禁感到纳闷,她走过去坐在一旁,问道:“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刚去找小延了吗?怎么坐这哭起来了?”
“妈,小延他……他说要和我离婚……”曹丽丽抽泣着求助,一脸委屈的表情。
凌兰仙感到不可思议地追问道:“怎么回事啊?这才结婚几天就离婚,太儿戏了。你先别哭了,回头我说说那孩子,太不像话了。”
“妈,您别说他,都是我不对,”曹丽丽抹了抹泪水,拉住凌兰仙的手,一副非常体贴的模样,“都是我不好,我今晚去找他,他正在为公司的事忙着,我多说了两句让他回家陪您好好休息,结果惹烦他了。我不该去烦他的……”
“哎,你说这小延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也别哭了,放心吧,有妈在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凌兰仙安慰了两句,便转身上楼去了,她没有看到身后的曹丽丽在抹去泪水的同时嘴角露出的笑意。
虽然提前给凌兰仙打了招呼,但曹丽丽还是不敢笃定有了这层保障就会万无一失,这天晚上注定不会好过。
忐忑不安地过了一整晚后,临近中午时,杨延满脸倦容地回了家。
看到儿子浓重的黑眼圈,凌兰仙心疼极了,午饭餐桌上不停地给心肝宝贝夹菜。曹丽丽也不敢怠慢,关切地给杨延端茶倒水。被两个女人围着忙个不停的杨延没有任何享受的感觉,他只觉得头更疼了。
吃过午饭,杨延放下筷子立刻拽着曹丽丽上楼,面无表情的模样让曹丽丽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
走进卧室的房门,杨延用力将曹丽丽一甩,把人摔在了床上,随即他又将手中的一叠文件扔在她身边,没有说一句话。
曹丽丽咬着牙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拿起那叠文件,手指竟止不住有些颤抖。她深呼吸在心底告诉自己要镇静,可当她看到纸上露出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字时,心中的不甘还是令她爆发了:“杨延,你真的要跟我离婚?你就这么绝情吗?”
“情?”杨延挑了挑眉,嗤笑道,“曹丽丽,咱俩是什么情况你可别忘了,我对你哪来的情?既然没情,又谈什么绝情。”
“你以为你真的能这么轻松地甩了我?是谁帮你把杨泓搞……唔……”说着,曹丽丽的嘴巴被杨泓宽大的手掌捂住了。
杨泓凑近去,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嘴唇贴着捂住曹丽丽的手背,小声地说道:“嘘——祸从口出这几个字你应该知道吧。你不说,我只会让你拿到一笔离婚补偿平安地离开这里;你要是说了,恐怕我就不能保证你的平安了。要钱还是要死,你自己选。”
危险的气息喷洒在脸颊上,曹丽丽感觉到心跳明显加速跳动的声音。这样透着邪性的杨延令她感到恐惧与陌生。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紧接着便是一声清脆的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只见凌兰仙满脸惊讶的表情看着被扔到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半晌才开了口:“小延,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凌兰仙,曹丽丽仿佛看到了救星,她挣脱开杨泓的束缚跑到凌兰仙身边,试图用眼泪挽救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妈,求你帮帮我,求你劝劝小延让他不要和我离婚,我爱他啊,我发誓以后我不会再去烦他了,只希望不要让我离开他好不好?”
她哭得伤心欲绝,凌兰仙心有不忍。她将曹丽丽护到身后,语重心长地对杨延说道:“你们才结婚还没一个星期,有什么事过不去非得闹离婚?两人好好谈谈也就过去了,要真离婚了,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出去见人啊?咱们杨家就真成大笑话了。”
“妈,这里面很多事你不知道,你也不懂,别管这事行吗?”杨延走过去将离婚协议书捡起来,又一把强硬地将曹丽丽拉过来,将协议书和笔强行塞到她手中让她签字。
曹丽丽哭得更加伤心,她现在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凌兰仙身上:“妈,帮帮我啊!杨延,求你别离开我,我是爱你的啊!你不要总想着那个风静静了,她已经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了也不可能和你复合。我才是最爱你、最懂你的那个人啊!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心中的痛楚再次被提起,杨延更是铁了心,他指着曹丽丽给出了自己最后的一点耐心:“我刚刚说的话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你再这么胡搅蛮缠,别怪我翻脸无情!”
凌兰仙抓住了他二人对话中的关键信息,心想儿子肯定是放不下风静静才引出这场闹剧,她决心不能让儿子胡闹,赶忙上前阻拦:“小延啊,你是不是忙工作忙傻了?你这刚让你爸对你另眼相看,就又闹离婚,是不是非得把我气死你才高兴啊?”
“妈!你别添乱行不行?”杨延觉得头痛的快要裂开了,眼看着这两个女人就要结成同盟,他决定必须快刀斩乱麻,于是他干脆向凌兰仙道出了真相,“妈,甭听她哭诉的这么逼真,这些不过都是博取你同情的手段而已。之前她肚子里的种是别人的,她进杨家门不过就是看我是杨家的小儿子,有钱而已!”
“杨延!你不要污蔑我!”曹丽丽顿时凶相毕露,没有再哭的心情。
“我污蔑你?要不要我把全部事情都说出来?你见过什么人,经常在哪里鬼混,又和谁上过床,你以为我没有派人调查过?”此刻的杨延也不再顾及任何情面,既然要撕破脸,那就必须干脆利落。
一听这番话,曹丽丽顿时哑口无言。依杨延的性子与手段,他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做到。如果她再继续闹下去,不仅会再无挽救的机会,万一自己激动起来控制不住脾气真的将所有事情抖出来,恐怕杨延真的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该怎么办呢?
就是这番犹豫,凌兰仙心里已经认定儿媳这是心虚了:“丽丽,小延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
“妈,我……”一时间,杨延凶狠的眼神竟令曹丽丽无法回答。
“骗子,骗子!”凌兰仙对曹丽丽的欺骗很是生气,见对方无言以对的模样,她立刻发了疯般冲到卧室里的衣柜前,将曹丽丽的衣物全部扔到了地上,大声地喊来保姆,命令她立刻将这些脏东西扔出杨家。
很少见到母亲这般愤怒,杨延立刻走过去双手扶住凌兰仙的肩膀,劝慰道:“好了,妈您别生这么大气了,我立刻把她撵出去,省得在这里碍您的眼。”
说完,杨延转头对曹丽丽说道:“我劝你放聪明点,现在赶紧从这里消失。你先去那栋市中心的公寓住着,等手续办完我会给你一笔补偿金,然后带着你的钱走得远远的。”
见到再无挽回的余地,曹丽丽狠狠地抹去眼泪,跺了下脚带着挎包狼狈地甩门而去。
杨延重重地叹了口气,终于结束了。
安抚好母亲后,杨延又回到了公司,重新坐到那张摆满方案计划书的办公桌后,开始他漫长而枯燥的审阅工作。
不过,这几日曹丽丽倒是安分很多,没来打扰杨延的工作。专心投入的杨延也收获了几批订单,虽说赚来的钱没有补上前期的亏损,但好歹有了起色,这对杨延也算得上有些安慰。
自从听说杨延正在办理离婚手续后,父亲杨颜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如今公司逐渐顺利起来,杨延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在父亲面前稍微抬起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