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虽然郁晨雨从里没有给过她解释的机会,可是从头至尾,清醒的那个人是她啊,郁晨雨只是因为在乎罢了,可是她却是别有目的的,她要郁晨雨不好,很不好,因为她是来讨债的。
眼睛里有隐隐约约的泪,秦晴仰头,让它流回眼眶,是谁说过,想流泪的时候就扬起头,那样就会好了,可是没有用呢。
她的指尖留恋在郁晨雨的脸上,每一寸一寸的描摹,似乎想要刻下这张眷恋的脸庞。
神奇的,郁晨雨蹙着的眉间渐进松开了,嘴角微扬。长睫轻轻颤动,缓缓地,他睁开眼,带着醉酒的迷蒙,那双平日里冰寒的漂亮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似梦似幻,美得不真切。
郁晨雨眼睑睁开些,再睁开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小心翼翼,他沉沉的嗓音轻柔地一塌糊涂:“秦晴?”
隐隐的问句,似乎带着不确定还有雀跃,平日里自信桀骜的脸上全是如履薄冰的小心。这样的神情让秦晴有些心疼。她微微笑开,眼里还有有若有若无的泪花,清亮明媚:“你说呢?”
傻瓜,当然是我。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酸楚,爱情真的是最甜蜜的毒药呢,煎熬着,又贪恋着。
郁晨雨迷蒙的眼睛紧紧锁住秦晴,深深的缱绻,似乎还没有清醒一般,慌乱地抱紧眼前的人儿,嘴里不停喃喃:“你休想离开我,只能是我郁晨雨的。”
伸手,郁晨雨将秦晴紧紧拥入怀里似乎要嵌入骨髓,揉进血液,一点空隙也不留下。
也许在郁晨雨心里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也是,秦晴从来都是疏离冷淡的,似乎他怎么也抓不住。就连梦里也害怕失去。
秦晴靠着郁晨雨的胸口,听着乱了节奏的心跳,鼻尖萦绕的全是郁晨雨的味道,让她贪恋又安心的味道,她微微闭上眼,眼眶温热:“我不会离开,可是有一天你会离开的,一定会的。”
这一刻就让她放纵好了,忘了所有的仇恨与责任,只听着彼此的心跳为了彼此乱了频率。她贪恋的,不属于她,总有一天,离开的不是她,而是如今怀抱着她的人,那一天之后她该怎么办?
郁晨雨紧紧勒着秦晴,俯在她肩头,含糊地重复:“秦晴,不要爱别人,齐艺林怎样我不管,我只要你,只要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郁晨雨已经失去了自我,因为那颗心不属于他自己了,早就拱手让人了。
一滴泪终于滑下,顺着他的衣衫坠落,滚烫了彼此,微微摇头,眼里尽是不舍与无奈:“可是我要不起啊。”
她要不起这个男人啊,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横跨了两辈子的恩怨,任她怎么样也跨不过去。
昏昏已醉的郁晨雨看不到她的泪,也看不到她眼里浓浓的酸楚,他只是本能一般地紧紧拥着她,不厌其烦地宣誓一般:“只要你……”
只要你……誓言太远,他们都无法触及。
一夜,他丝毫不肯松手,拥着她,然后他笑了,却不知她流泪了,一眼万年该是多好,那就不会停止了。
太阳东升,缓缓越过地平线,露出一角,洒下暖暖的微光,杏黄色的柔光粉漆了满室温馨。
他们相偎着,似乎还是昨夜的姿势,彼此紧紧靠着,没有隔阂,睁眼便是彼此的脸。
太阳打在郁晨雨俊逸的脸庞上,折射出淡淡的绯红,扬起的唇角微微苍白,缓缓地,长睫颤动,一双漂亮的眸子如那初升的朝阳一般,微微的暖色,很亮很亮。
秦晴?睁眼,猝不及防郁晨雨眼里映着秦晴的脸,安静的睡颜,没了平日里惯用的冷然与疏离,竟是婴儿般的无害。
她为何在这?郁晨雨摇摇头,记忆零散,只觉得头疼难耐,渐渐地记忆回笼,也只是几个零碎的片段,昨夜似乎这个女人就来了,然后呢?怎么留下来了?郁晨雨怎么也想不起来,总之头痛欲裂。
郁晨雨想到之前来两人的不愉快,皱着眉头,抽回自己还环在秦晴腰上的手。
睡梦中的秦晴似乎感觉到腰上一轻,缓缓睁开眼,眸子还有刚睡醒时的惺忪,迷迷蒙蒙的。对上郁晨雨冷冷的眸子,声音沙哑地问:“好些了没?有没有头疼?”
喝了酒的人醒来不是都会头疼吗?怎么郁晨雨就会傻傻盯着自己看?
算你这个女人还有点良心,知道是自己的惹的祸。郁晨雨平日里高傲惯了,也拉不下脸来,其实脸上有些缓和,却依旧强硬:“你怎么在这?”
郁晨雨的语气不好,秦晴一晚上也没睡好,自然态度好不到哪里去,嘟囔着抱怨:“昨晚某人拉着不放。”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郁晨雨看秦晴一副风轻云淡不予在乎的模样,有些气闷,到嘴的话就变了味,说出了一股冷硬的感觉。
秦晴轻笑,辨不清喜怒,似乎漫不经心地慵懒:“你有笑话让我看吗?我没有那样闲。”
对话越来越变味儿了,明明都有所缓和,却越说越偏离。诶!两个不善于表达的人。
郁晨雨冷嗤,端着一贯的高高在上:“我还不至于强迫一个女人陪着我。”
秦晴顺溜地接过话,似乎玩笑,却不以为然:“你的发小会啊。”
昨晚那几个夸张的男人,秦晴到现在可还是心有余悸啊,尤其是某人一双眼睛,让她不出顿寻。
郁晨雨一愣,片刻后才想通,原来是某些人多管闲事了。他装作无所谓一般,缄默不语昨夜,冷冷地斜视:“那现在你可以走了,不用在这假装了。”
这个女人郁晨雨看着就来气,有点也不体贴,还不会关心人,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
秦晴脸色微微下沉,深沉平静地说:“郁晨雨,最后一次,信不信由你,我和齐艺林没有任何关系。”
她犹豫很久,还是像自己妥协了,她不想郁晨雨误会她,这一次她像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所以她解释,给彼此一个机会。
然,她不知道,有时候,太在乎了,便蒙蔽了,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有浓浓的危机感,用着尖锐包裹的紧紧的。就比如现在的郁晨雨。
他尖锐地不屑一顾,冷冷反问:“没有任何关系?”他冷嗤着秦晴,眼神里丝毫不见缓和,锐利地如针刺,“你的朋友承认的男朋友是他不是我。”
郁晨雨还是很介意的,她总觉秦晴太飘渺,他抓不住,所以才介意一个承认,却是这样的结果,他疯了一般地嫉恨,嫉妒齐艺林。
秦晴有些无力,这便是她为了自己的心争来的结局,还不如早些放弃,至少没有期待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望,她无力,不再辨别,轻描淡写:“你还是在介意我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
郁晨雨的眼睛黑色影沉沉的,他强硬:“对,我介意,我找不出一个需要隐藏我们关系的理由。”
他曾经纵容过她,可是回报他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他反复想过,确实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那就只有一点:秦晴根本不想也他真正开始,她在回避,她在犹豫不决。就这一个认知就让郁晨雨难以接受,他要秦晴的一切,容忍不了她的丝毫犹豫,因为至少他自己是那样义无反顾。
有些郁晨雨还不懂,爱情本来就不是一场等价交易,爱的多的人总要付出忍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