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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待梦归然

白蘅生看着红雨,不咸不淡的开了口:“是红雨拜托你去寻找紫昀的?”

“她现在这般模样,你也看到了,所剩时日并不多,我想帮她完成这个心愿。”沈雁低着眉眼。

绯弥看得出来,沈雁是真心待红雨的,而红雨如今已经陷入沉睡,待妖力散尽,便是再也见不到紫昀了。

“我会去寻紫昀,请你也务必要放了绀青。”白蘅生转身欲要离开。

“等等。”沈雁喊住了白蘅生,“很抱歉,绀青也挂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坠子,上次他来取沉眠香时,我看到后误以为是紫昀。红雨只看了一眼便说不是,还吩咐我将他好生送回你的身边,不料她突然沉睡,我只好出此下策。”

“无妨,你只需信守承诺便好。”白蘅生挥了挥衣袖,带着绯弥回到了客栈。

他并没有说不来,那时他是故意吩咐绀青要见到沈雁的,绀青拿到信后,也只以为是沈家小姐与白蘅生是旧识或者是有什么事情。而不知,这一切不过是白蘅生计划之内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绯弥匆匆忙忙就跑到了桃树下,她觉得在这里可以等到沈雁,荟楼那地方,她有些抵触心理,不知道是因为过浓的药味亦或是其他原因。

绯弥在周围绕了几圈才等来沈雁,全身都凉嗖嗖的。

“怎么在站在这里吹冷风。”

“我在这里等你呀。”

绯弥看着沈雁的黑眼圈又重了几分,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又把沈雁拉到桃树下,“我想听听后来的故事,好吗?”

沈雁没说话,有些惊讶的看着绯弥。

“你昨天没有讲完吧,我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可以吗?”

沈雁愣了一下,苦笑着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想成为一名医者吗?答案是…为了红雨。”

“从红雨苏醒的那天起,我俩每天都会和对方聊天说故事,分享着开心事。那时候,白天我会去集市上找一点事情做,以维持日常生活的开销,晚上回来就会和红雨一起看星星,虽然日子过得不是那么的富有和轻松,却充实和快乐。

有一天我回到家的时候,红雨和我说,她想早一点恢复妖力,早些化成人型,我便去翻阅了家里的很多古书,寻找着恢复妖力的方法。在将书都翻了个遍的时候。我想起来父亲曾经藏有一本很破旧的书,一开始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意外的在上面找到了几个方法。

一是通过去吸收人的精气,二是去吞噬其他的妖,虽然当时我还有些懵懂,但我觉得这一定是不好的,所以我并没有告诉红雨这两种方法的存在,而是选择了最保守的一种,药物治疗。

根据书上说的,我又去找了中草药的书籍,因为那本书实在太过于破旧,很多东西已经看不清了。

我从认识草药植物开始,每天都会花一两个时辰去山上找寻和认识它们,经常都会晚些回家,但每次红雨都等着我。一年后,我差不多能够把本地的草药植物都辨别开,并且清楚的知道它们的效用,我决定开始下一步,炼制丹药。

我存了几个月的银两,被我拿去买了一只丹炉,那时只买得起低等质量的,每天除了在集市上干活,就是在家研究着这个玩意。

经过无数次的失败和重来,查阅书籍总结经验,虽然品质很低,但我终于炼制出了第一颗丹药。我拿着那颗丹药,迫切的想要和红雨分享喜悦。我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那样的事情发生了好几次,但红雨为了不让我担心,到第二天都会和我说她只是睡着了,不用担心之类的话。

后来,我炼制的丹药越来越纯,我先后找到了一只猫妖和一只柳树妖,他们都因为相同的原因而无法再次化实体,他们想要恢复妖力。我和他们说过我的丹药还没有经过实际研究,他们却都欣然接受了,我很佩服他们的勇敢与果断,或许在这一点,妖和人类是有区别的吧。

说起来也真奇怪,我竟然可以和妖沟通交流。

虽然是先后找到的他们,但我选择了让他们同一天接受丹药,植物妖只能捣碎后埋入很部通过自然吸收。他们并未出现任何问题,于是根据书上所说,他们连续六个月服用和吸收丹药,一个月一颗。

半年后的一天清晨,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两张脸,一个稚嫩可爱,另一个英俊潇洒。猫妖为表感谢给我送来了一筐鱼,而柳树妖送来的是柳絮和柳枝,当时还被猫妖嫌弃了一遍呢。

他们皆表示丹药没有任何副作用,并且药效挺不错。于是我就拿着药再一次去找了红雨,她听说了之后很是激动,想尽快尝试一下。

但我觉得还是存在一些风险,为了确保不出任何问题,我又去重新研究确认了一遍,还把炼制的丹药品质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技术也精进了许多。不仅掌握了丹药技术,还学会外伤救治等。

在那两年内,我救了许多动物,植物,以及人类。荟楼也向我发出了邀请,我答应了。

从父亲和老婆婆离开后,发生的许多事情,让我一直厌恶着人类,我讨厌人类的自私自利,阴狠与毒辣。后来我才渐渐发现,那不过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或多或少,亦或是有没有展现出来罢了。

人类面对着疾病与痛苦时,那无可奈何而又焦急万分,甚至于绝望的表情我看了太多,但我也见过乐观积极的,在全家人的努力下逃离病魔的也很多。那时我明白了,人类是有感情的不论做什么事情,他们的所做出的选择都有部分来源于心中的那份感情,依然是或多或少。

在做好全部准备后,我们开始了。第一个月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与不妥,而随着丹药的吸收,红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每个月几乎有半个月都在沉睡,我选择了停止。在停止后的一段时间内,有些许的好转。

但两年前的一天,红雨开始沉睡,那一次,她沉睡了半年之久才醒来。若不是桃树上还有绿意和骨朵,我都快要放弃了。醒来后,她告诉我她的记忆已恢复了一些,我听到后真的很开心。

好景不长,不到一个月,她又进入了沉睡。而这一次,竟长达了一年多,在这期间,她曾托梦与我,我才知道了她的过去,和紫昀的事情。

她告诉我,她已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真的很想再看一次紫昀,她便只说了那坠子,因为多年未见,她也不确定了,在很多事情上。

那次见到绀青,你的师兄,他的坠子,同梦中见到的一样,我便以为那是紫昀,又偶然得知你们在北雪山,于是才将他抓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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