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木兰香飘,袅袅青烟直上。
暖阁之内,一身洁白的女子,冷若寒潭的眸底,闪动着忽远忽近的光。
“姑娘,不必紧张,只是去为大将军贺宴献礼罢了。”朱砂看得出陌思羽心中的慌乱,虽然她始终表现的很淡定。
“朱儿,你说,他为什么会选择我呢?宫里的舞伎们个个儿都是出类拔萃的好。”陌思羽的心真的很不安,不知为何,她一听说要走进那个“冷酷无情”的地方,就觉得混身僵硬。
朱砂将最后一件白色的舞衣放进包裹里,转眼有些失忆地说:“也许,只是因为他想念你了。”
“你说什么?”陌思羽的思绪被这突来的话拨得更乱了。
朱砂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又说错话了,于是,她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说姑娘的舞艺超群,岂是宫中那些舞伎能比拟的?再说,陌王他向来挑剔,或许只是有人想讨他欢心,便举荐了姑娘。”
“讨他欢心?好伤人的四个字。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活着,然后静静地死去,然后,回到我梦里的地方去。”陌思羽苦苦一笑,起身来到了窗前,此时的阳光真好,可心情却很糟。
以前,自己何时要这样提心吊胆的去讨好过谁?
虽然来到这里之后,有了太多的逢场作戏和身不由己,但每每想到千正允的笑脸,她都会有了说服自己活下去的勇气。
可如今……千正允,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道,此时此刻,我竟从未有过的恐惧着,我怕我还没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那个嗜血无情的人手里。
“姑娘,下面的官爷催促了,说还要回去复命,怕晚了……”金二娘此时走了进来,带着几分担忧地笑说。
陌思羽认命地笑了笑,来到自己的梳妆镜前,稳稳地坐了下来,她轻轻地梳着自己墨黑的长发,又将沾了沾唇红,伸手拿起那支已所剩不多的黛子,淡淡地在眉间画了画。
不知为何,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朱砂和金二娘的眼睛都悄悄地变红了。
“妈妈,我这里有些首饰,算是我孝敬您的,谢谢您这几年来一直照顾着我,才得以让我保持这干净的身子。”陌思羽递过一个深红色,雕着木兰花的手饰盒,悠悠地对金二娘说。
“姑娘,这是做什么。就只是进宫几日,节后,我们不是又见面了。你可是我这霓红楼里的招牌,没你,我可不行。安心的去,我会等着你回来做我的摇钱树呢!”金二娘没有接过盒子,而是强笑着将盒子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