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郑莹所料想,她要的正是这样的局面,自己非武林中人,想要叱咤风云当然要煞费苦心了,和平上位是不可能的,有争论才可以从中斡旋,甚至可以说,发生了冲突,才可以以势压人强行执掌大局,可以说郑莹,等的就是一个乱字。
当然有些事,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的,要想颠覆整个中原武林成为江湖上呼风唤雨的人物,郑莹就是有再多钱也是做不到的,单纯的以武压人并不能够让各大派心服口服,更何况江湖上还有僧道两位高手,这两个人,郑莹还不敢轻易冒犯。
其实老不尊和六不敬的武功,拆出来一个郑莹都不太顾忌,即便是赢得很费力也还是有些把握的,可偏偏这称兄道弟的一对老顽童很少有落单的时候,总是联手打架,跟他们也没办法讲理,不尊不敬的人激将法都不好使,习惯以成自然,真要是落了单,恐怕连架都不会打了。
所以郑莹想躲得盟主之位,势必要做出一些准备,就是一张嘴一把剑和一身的功夫。
单寻妃是江湖百事王,知道的事情多并且从他嘴里说出去的话,就是江湖,但是这个人放荡不羁,想要此人顺着郑莹的思路走还是要使一些技巧的,否定他口中的江湖,并且言语偏激,激怒他,在用事实降伏他,也就是用功夫逼迫他不得不承认现状。
另外的一把剑,当然就是鱼鳞残刃剑了可说是剑中极品,尤其残刃设计锯齿钢锉一般,自然是十分锋利了若是落在武功高强人之手,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武林当中一般人们所追捧的就是武功秘籍和神兵利器,习武之人都十分的钟爱,今天这里呢虽然没有什么武功秘籍,但是有个纳众家之长的郑莹,不但在座的许多高手都曾传授她武艺,并且当年刘志的书库,也被搬到了富江郑府,不能说有各门各派密不外传的武功吧,也有些评论介绍,所以说现在的郑莹,通晓天下武功,并且她和仆人郑中意还有自己独特的剑法,这剑法,世人却很少见到。
更为主要的,郑莹非常有钱,富江王府富甲一方,何况人家还拿着屠炫忠的藏宝图,真是越穷越嘬瘪,越肥越添膘,世间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自打郑莹接管家中产业后,也没见有什么大的商业举动,几乎是维持以前的营生,但是收入,陡增了数倍,比起郑百发时代更加的阔绰。
只不过在过去年代,女人是不可以很强大的,不然的话以郑莹的资产,是可以在官场某个职位的甚至可以说买个大官,但是郑莹也不稀罕人下臣,要做就做真枭雄,那就是江湖武林,盟主之位我势在必得。
虽然单寻妃不可能轻易被收买,但是还有个心怀叵测的铸剑师,乔远光,这个人,完完全全的可以说成是郑莹的走狗,与儿子乔乐搭配的也是十分出色,一唱一和真可以说是演戏一般,看到儿子受训,乔远光也走到了场内跟着训斥:“孽障,没大没小的乱了分寸,这什么场合,中武林豪杰面前胆敢造次,还不给单伯伯道歉。”
乔乐一脸的不服气,并没有道歉,但也没有离开,双手懒懒的不耐烦的侧身抱了个拳,礼数不够啊明摆着这个抱拳礼,是被逼出来的。
乔远光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对着单寻妃满脸赔笑:“寻妃王不要生气,都是乐儿不懂事,回去之后我定好生教导,不过乐儿所说,也不无道理啊。”
这道歉并非实心实意,并且是话中带话,单寻妃余怒难消,他白了父子二人一眼:“你一个铸剑师打造兵器在行,选举盟主掺和什么,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华子俊也参与指责:”就是啊姓乔的,今日是我武林大会各邦各派不分大小都是武林中人,你一个打铁的还是少跟着搅合吧,已经是名声在外了养个儿子乐yue和乐le都分不清楚,怎么还父子二人读出两个名字,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乔远光也不生气,笑着解释道:”呵呵这名字吗不错,我儿是叫乔乐yue,这是大名,在下不光打铁也偏爱音律,所以起了这个名字认为孩子叫父亲的声音,就像世间最美妙的乐器所奏,就哪怕是他第一次哭啼,都非常的好听,乔某人听着高兴,所以乐le儿是其小名,乳名。至于说我一个打铁身份吗,当年嗜血剑饮血刀何等威风,得此二刃爆倾天下无人不晓,虽然现在没有稀世材料,但是这鱼鳞残刃剑也是何等的锋利,世间罕有,作为它的主人,我自然有权利在这里说话了。“
东方英也插话答道:”都说嗜血剑饮血刀威力无穷,就算在当年也是偶现江湖,更没有争霸武林的举动,所以到底有多厉害真的是很难理解呢,更何况我们这些晚辈听之甚少,现在这残刃剑,可否让我们一睹它的锋利呢出自一人之手打造,也好让我们领略一下当时的风光。“
乔远光点点头:”正有此意,还要请郑义士帮忙。“
乔远光所说的郑义士,就是郑莹的忠心奴仆郑中意了,已经是半百之人,但是武功越发的高深莫测,所谓神兵利器吗不能光宝剑锋利,还要有会用剑的人,真正的削泥断铁应该是世间罕有,不能满大街随便溜达就能买得到,当初的嗜血剑饮血刀已经独占鳌头了,说句实话这残刃剑比起那两样兵器,还是要差上一截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着它削泥断铁,要借助功力帮忙。
于是郑中意走上前来到桌案上取下残刃剑,双手横持于身前慢慢拔出剑锋,明晃晃锃光瓦亮,从剑气上就可以感觉出,这确实是一把不同寻常的剑,要说乔远光,确实是铸造名家,所造三把剑不管是紫乌赤血还是明晃晃,都是带着光的只不过嗜血饮血刀剑,是随光亮而亮,随暗而暗要到了深更半夜的伸手不见五指,剑体也是难以看得清。
紧接着明晃晃剑光一闪只听镗的一声,桌案上摆放的一铁锁已经断为两半,然后郑中意又乘兴于台上武了一圈,把摆放在两边兵器架上的刀枪棍棒,齐刷刷全部的斩为两截,十来件兵器吧纷纷断落台上,就这一圈舞剑,看的所有人都是有些吃惊,原来中意舞剑,另有所意,不光是展示残刃剑,也是展示郑家的实力。
应该说初到郑家的时候郑中意,只是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与郑莹虽是表兄妹相称但实际上是主仆二人也是师徒二人,那是郑中意的武功,相比年龄来说已经是非常冒进,舞了一套让人看不懂的散招也确实存在功力,可是现在面前舞剑之人的功夫,可以说突飞猛进,一招一式都非常的凌厉,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只见见光不见身影。
就连当初的十四榜单现在在座的展鸿飞等人,也是惊讶无比,更有围观众人中发出了一声翠玲般的喝彩:好,真的好,真的是太漂亮了。”
接着又是三两声拍手,惹得众人转目观瞧,声音发自旗杆舞台。
单寻妃好生的不痛快,向台面上望了一眼:“什么人,在那里胡乱叫好。”
台上赤脚团坐的小舞娘连忙起身失礼:“鸿舞坊,奚婷,见过寻妃王。”
好标志的丫头啊玲珑身姿水嫩的肌肤,虽是轻纱半遮面,但也有乌黑的长发,皓目弯眉十分的讨巧惹人喜爱。
单寻妃收敛些怒气,有些傲慢地问道:“一个小小的舞女难不成你懂的武功,喝的什么彩。”
奚婷笑着答道:“不懂武,外行看热闹,真的是好热闹。”
旁边的琴娘也连忙起身向单寻妃失礼致歉:“寻妃王不必动怒,小孩子不懂规矩,见谅见谅。”
这个抚琴的舞娘也是凹凸的身材风韵十足,应该也是个大美女,和她的徒弟一样带有几分神秘感,都是三角轻纱遮鼻盖口,青丝斜发掩住两边双耳时隐时现,应该说这也是虹舞楼的标志吧皆以轻纱掩面,据说还没有人看到过红楼舞女的真正面目,不管花多少钱,也请不下那薄如蝉翼的轻纱。
单寻妃怒气全消,淡淡的说了一句:“小丫头,懂点规矩吧莫扰他人兴致。”
接着单寻妃转过身,左右看了看展鸿飞石君悦等人,同样的是面面相觑。
对于郑莹当初的各门各派是毫不吝啬,都传授了一些技艺,本以为富豪千金能成什么气候,可没想到今天郑中意的剑法,其中的鱼落龙门,卧树听风,如影随形,虎尾三鞭,分别是龙门剑法,黄山诗画剑,英雄门无为功,还有唐伊妹擒狼打虎剑法的影子,除了原招式的沿用还有所发挥,本来这都是大起大落的决胜招式,而郑中意的衔接毫无纰漏更加的娴熟自如,可见功力已经超凡出众,让展鸿飞等人,也不由得暗暗佩服。
而以郑莹的聪慧,看来今日的九郡主绝对是武林高手,甚至可以说今日的武林大会,有所蓄谋,盟主之位难道真的让一个女人担当吗,作为这次大会的主持,单寻妃越想越不对劲,他不想从自己的嘴里,改写江湖,于是上前一把夺过郑中意手中的宝剑,对着已经破损的兵器架上残留的半截刀枪,一边说一边挥剑砍去:“什么神奇利器,让我也来试试。”
剑光一闪只听镗啷啷几声,又是一个意外展现在众人面前,兵器架上残留的五把斩断的兵器,是依照刀枪剑戟的方式排列,单寻妃的这一剑,只把前边两件兵器又斩成两半,但是遇到半截长剑的时候,威力不足,并没有将其砍断。
可能是太着急了吧,其实以单寻妃的功力,好好运剑并且是旋身横扫的话,以全身之力带动,残刃剑应该能够削铁如泥,但结果就是结果,连身在局中的单寻妃自己都有些意外,看郑中意劈剑也没怎么费力,难道说自己的武功,已经抵不上他,难道说中原武林,真的要成为女人天下吗。
这个时候乔乐又跳到场中,指着单寻妃向众人喊着:“看到吗宝剑英雄,择主而威,当今天下武林我别人不服,就服郑姨巾帼不让须眉,大智大慧武艺高强人也漂亮,我家的宝剑,就该赠与郑家,盟主非郑姨莫属。”
可有想法的不光是郑莹主仆,还有华子俊,他走到乔乐身旁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子,不可妄言,不要学了你爹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号,当选盟主之人不能只靠宝剑威力,更要武艺服众,一把剑说明不了什么,更别说寻妃王是心不在焉意在玩耍,而今江湖若是女人天下,莫说这场内藏龙卧虎,我华山五子岳就不答应,在下愿以五剑阵法,讨教场上这位高人,若是有人能胜得我五剑阵法,华山派鼎力拥戴。“
自报子岳当然是一种谦称了意思是五岳剑派中的晚辈,刻意的加上了一个岳字,是意图囊括五岳剑法。
应该说又是一个意外,华子俊很会抓住时机,把单打独斗引向了打群架,而且是多对一,看来想要成为盟主不管是谁,都要经过他口中所说的五剑阵法,不然难以服众,当然,主要是华山派不服。
这时高杆舞台之上又传来一声质问:“五剑阵法,岂不是要以一抵五,有失公允啊,”
华子俊瞪了高杆舞台一眼:“小丫头片子什么身份说话,公允不公允岂容你在这里胡搅,推选盟主事关重大,倭寇猖獗顽匪作乱,所选之人定要是武功高强方可服众,看热闹就别在那里乱说话。”
奚婷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露出轻蔑的表情。
这一下华子俊更怒了接茬继续说道:“若你觉得有失公允,下场较量便是,想看热闹就靠后,刀来剑往的,别再把你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