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绣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后,回到屋里,继续躺在床上发呆,正要睡着的时候,门响了,嘎吱嘎吱的,扰人得很,这也不到饭点啊,怎么就过来送饭了?
崔锦绣起身,道“:今儿个怎会如此早?现在就送饭来了?”说着,就往外走,但是,当她看清来人时,愣住了,见到丽妃,崔锦绣原先挂在脸上的笑,也一下僵住了,她不知道她的来意,却知道她是背着人来的,因为她们主仆裙摆上都沾满了污泥。
纵然前几天下雨,但是,正常的路,衣裙是不会脏成这样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是从那条路来的,可是,门口那两个侍卫是死的吗?还是已经被收买?她背着所有人来,到底是要干什么?
“娘娘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崔锦绣的语气平淡,说不上恭敬,却也没有失礼。
“哼!”丽妃轻哼一声,看着她的眼里尽是嘲笑,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把眼光停留在了崔锦绣的身上“:听说你那个胆大妄为的丫鬟被你放出宫了?”
崔锦绣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暗暗道,干你何事!
“娘娘问你话呢?”一旁的翠珠见她半天不说话,开口道,典型的狐假虎威,这类人就是这样,抬高踩低。
崔锦绣没与她计较,依旧淡淡开口道“:年纪到了,该嫁人了,就托人放出去了!”
“嚯,你倒是好心,都落到这个境界了,还为一个小丫头着想!”丽妃挖苦道。
而崔锦绣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只想着她赶紧走。可是丽妃好像并没有要走的打算,她在翠珠的搀扶下坐了下来“:翠珠,给本宫倒杯茶!”
“娘娘,这茶是凉的,也没有茶叶。”翠珠拿起茶壶,又放下,如实的说。
“我这没什么人来,平日里,都是芝清烧水沏茶,现在她走了,就没人做了,平时,我都是要喝的时候笼个炉子烧点。”崔锦绣说着,抬起一杯水饮下,接着又道“:再说,我比较喜欢喝凉水。”
“要不娘娘,我去笼炉子沏茶吧?”翠珠提议道。
“不用了,本宫也没那么渴。”丽妃扶扶头上的玉簪子,那是上好的蓝田玉,雕刻精细,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她做完这个动作,看了一眼崔锦绣,得意而带着炫耀的口气说“:这只簪子还是陛下前些日子给的呢,贡品,就这么一只。陛下说我肤白,衬玉最是好!”
说完,她观察崔锦绣的反应,而后者,只是紧紧闭着嘴唇,眼观鼻,鼻观心的,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一样。
好吧,本来就跟她崔锦绣没关系,而她这样说,和刚刚要茶喝,都是为了试探黎禹荛有没有来过这里,目前以她的观察和感觉,崔锦绣和黎禹荛绝对没有单独见过。
先是那茶,不不,是那水,满满当当一壶,是没人动过的迹象,而刚刚那只簪子,崔锦绣也没什么表现。以她对崔锦绣的了解,如果黎禹荛真的来过,那么不管是他们吵架还是谈欢,都不该是这个个表情!
不过她还是不放,万一黎禹荛来是来了,但是不喝水呢?万一崔锦绣再给她演戏呢?那她往后要做的事,将令她万劫不复。
所以她必须确定心中的疑虑“:崔锦绣,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一个男人偷偷摸摸的出去,那人不会是你偷的汉子吧?”丽妃眉毛一挑,几分讽刺,几分质问。
而崔锦绣终于有了表情,她用疑惑,并且带几分怒意的眼神看着丽妃,呵,在这等着呢?原来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栽赃啊,接下来是不是绑个男人来跟她对峙?
周迤丽啊周迤丽,你是要致我于死地啊?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退到冷宫了,都还特意过来陷害我?可是,她不是从那条路偷偷来的吗?
丽妃见她这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把你吓得,玩笑都开不得了吗?本宫就是闲得发闷,四处走走,就到你这儿了,就想着进来看看,毕竟我们也姐妹一场,你说是不是?再看看你生活枯燥,给你找点乐子,看把你吓得。放心吧,你都落到这地步了,我都懒得再去踩一脚了!”
说完,也不看崔锦绣,站起来“本宫乏了,翠珠我们走!”她一边起身,一边看着修得精致的指甲,水红色的寇丹,在白皙的手上,显得珠圆玉润。
她大致摸清楚情况了,现在回去要好好想想计划了,最好是能让兄长母亲一起想想办法!
崔锦绣喝了一口水,刚要说些什么时,突然胃里一阵翻滚,想都没想就条件反射的扶着桌子干呕起来,她最近就一直这样,难受的紧。
待她直起腰的时候,刚好撞上丽妃探究的眼神,她有些慌乱的理理头发,不去看丽妃,有喝了一口水,定定心神。
而丽妃转而看向翠珠,翠珠也一脸茫然无知的样子。
“你是怎么了?”不关切,倒像是质问。
“胃疼的!”她刚刚干呕过,声音有些虚弱。
“哦?要本宫给你请个太医吗?”丽妃看着她,仔细的看着,不想错过崔锦绣脸上的一丝情绪。
“不用了!”她几乎是在丽妃话音刚落,就接过话来,不过她似乎反应过来,又有些哀愁道“:前几天就疼了,不碍事的,贱命一条,那个太医还会来啊!娘娘费心了!”
“费什么心啊,大家不是姐妹一场吗?好了,你说不要,就不要吧!走了,翠珠!”说着,也不忘从上到下的把崔锦绣大量个遍,而崔锦绣轻轻猫着腰,以试图遮掩那已经突出一个点的肚子,松松垮垮的衣裙套在身上,倒也看不出什么!
丽妃嘴角轻轻一勾,心理已经有了计较。带着翠珠趾高气昂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