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谁让你在那瞬间以为结束了,然后放松了警惕?
但这也不能全怪班森,毕竟作为过来人的老丈母娘善于在关键时间抓关键问题——蔚莉的年龄。
虽说老是这样说人家的年龄问题确实不太应该,而且这个有斗气有魔法修炼的世界,八十多的人长得跟三十岁一样,且没皮没脸的再娶个二十多岁,甚至是十六七的小姑娘之类的事情经常发生,已经不算是个事儿了。那照理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活了大半辈子的丈母娘,相对而言应该对这件事不太重视才是。
但问题就在于:她老公!
虽然之前说过,这位皇帝对他老婆很是专一,就娶了这一个老婆。但人家的职业是皇帝啊!
所谓胸怀天下,除了关心天下事之外,那天底下,他管的那一片儿,基本是他说了算。
皇帝吗,那么高的位子,想要啥女人没有?
对爱情专一是一会事儿,管不住自己,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对此,乾小四和朱厚照就特别有发言权:我们不仅对爱情专一,还特别有爱心。不忍心那些美女在民间“忍受疾苦。”
所以!我们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给那些无法忍受民间疾苦的女孩儿一个家。
而这,在我们这边有个专用术语:临幸。
当然,这是我们这边儿的,而至于米尔斯皇帝吗......
要知道,人家是西方国家,小三是得不到承认的,生的孩子叫私生子,是无法跟明神宗和朱佑樘一样继承皇位地。
当然了,皇位不能指望,但房子和官职还是可以想一想地。
比如:拐上七八十个弯儿,给自己情人的爹啊,哥哥啊,弟弟啊,不拉不拉之类的亲戚找个官儿当当。
对此,班森的老丈母娘那真是特别的有发言权。
所以,这个问题必须要问,这个关,必须把好。
但在这个问题上,自家闺女插一档子,那就另说了。
于是乎,在歌剧结束之后,班森又战战兢兢的待了一段时间,直到下午四点,老丈人终于来了信儿:老子有见你的时间了,过来吧。
这句话对现在的班森来说,无异于是天籁之音。
起身,谢恩,对着老丈母娘和老太太告辞之后,又在蔚莉的眼神示意下,班森点了点头,跟上了传令官的步伐,去了御书房。
中间,在皇宫的御道上,班森及其熟练的给那传令官塞了一张金券,对他的带路表示感谢。
而传令官呢,也特别明白,收下钱后,就对着班森小声的说:皇帝有啥顾忌,在他面前什么话不要说之类的。
终于,到了地方,班森打眼一看:这就是我老丈人办公的地方?
房子的用料到是天下头一等的,地面儿也是异常的干净,琉璃瓦,白条石,漆成白色的砖墙,就是那玻璃和草坪......
玻璃用的是毛玻璃,窗口开的很小,也就五十厘米,而那草坪的花草莫说半米,连三十厘米都没有,甚至在书房门口儿,还竖了一座小假山。
本来窗口就小,没什么光,门口儿又竖了一座假山?
班森很不明白。但也很正常,毕竟这是皇帝办公的地方,除去某些皇帝外,他们的第一要求不是好看,而是保命!
毛玻璃,外头的人就看不到里面到底在干啥,窗口小,受打击的目标就小。而那座门口前的假山,就更明确了:要是有刺客,皇帝老子的人来了,进,能靠着假山防守。退,能靠着假山的遮挡逃跑。
而那草坪吗,主要是为了防人:连半米都没有,就别想着晚上藏在里头搞刺杀了。
对此,明清两代的皇帝特别有发言权——皇宫内院,除了某些地方,自己连个三米多高的树都见不着!
等着传旨的进去,通报,同意之后,班森终于见到了自己的老丈人。
站在老丈人眼前,行礼之后,他就低头站在那里,等着皇帝请示。
而老丈人呢,也是个直爽人,指着自己桌子上那一批如山一般的奏折,头也不抬的对着他说:“你先坐一会儿,我还有请示要批。等批完了,我在跟你说话。”
话音刚落,就有人搬来了铺有丝绸软垫的凳子。坐在凳子上,班森的内心很是紧张,但由于没人跟他说话,且老丈人的工作量巨大,除了刚才那句话之外,中间都没看他一眼,所以在万般无聊加紧张的状态下,他开始很没规矩的四处张望——当然,得偷偷的。
眼睛一斜,打量来,打量去,他打量上了那一直站在自家老丈人左手前,伺候的仆人。
那仆人穿着一身缝银线的棕色马甲,内里衬着黑色羊毛衣,下身穿着马裤,脸上没留胡子,看着挺老,大概有个六十多岁,但整体精神还算不错,就是摆着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臭脸。特别的高冷,好似有人欠他两千万一样。
而那头发,应该是假发,毕竟他眉毛是灰色的,但头发确实银色,还打着卷儿。
而之所以看他,不看自己老丈人,主要是不敢看——万一来个仰面视君,有刺王杀驾的嫌疑呢?
所以不看。
打量完了老仆人,就开始打量屋内的摆设:一个烧的很旺壁炉,从味道上来闻,用的应该是果木碳。壁炉通体用白条石镶嵌金银,最顶上还雕刻了一座石狮子。石狮子的眼睛用红宝石镶嵌。
屋里因为光线不好的原因,还点了许多白蜡烛,上面罩着鎏金的玻璃罩。由于视角有限(低头斜眼),他就只能看这么多。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的过去,终于,伴随着一声叹息,自己的老丈人结束了工作。喝了口茶,放下之后,叫班森过来。
上的跟前儿,班森低头行礼,等着自家老丈人问话。而他得到的第一句跟其他第一次见皇帝的人也没什么区别:“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当然了,碍于规矩,班森连说了三次不敢之后,终于还是抬起了头,就是眼睛不敢乱动,只敢看自己的鼻子。
而皇帝老子就没这么多规矩了,对着班森那是上下打量。然后,就问了这么一句:“还没吃饭吧?”
然后就自顾自的说:“刚好,现在也到了用点心的时候。”说完,便示意身前的老仆人去拿点心。
但对此,老仆人却没去传话,只是转过身来,眼中露出一丝疑问——要在这儿招待他?这地方可是您批奏折的地方。
对此,老丈人摆摆手,表示没关系。于是,老仆人只好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铜铃,摇了摇铃铛,便又站了回去。
不一会儿,便又长相漂亮,穿着打扮得体的侍女过来,行礼之后,就开始在老仆人的指挥下,转移皇帝老子书桌上的奏折。
到底是皇宫内院,那效率,真是没的说:刚转移完奏折没多久,就开始有新的侍女进进出出。她们的模样不同,但表情及其严肃,没有一丝活泼,活像一个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
她们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用具:玻璃茶杯,餐具,以及插在鎏金底座上,未点燃的白蜡烛......直到摆好为止。
到最后,一杯白菊茶摆在了班森的眼前——当然,是在给皇帝摆完后,在给他上的——白菊很新鲜,花瓣很洁白,应该是刚刚采摘的。放在透明的玻璃杯里,很是赏心悦目。得到老丈人示意后,他喝了一口,很甜。
里头放了很多东西,不仅有白菊的清香,还有蜂蜜和冰糖的味道。这样的一杯茶,放在秋天,特别的暖人。
只是这地方不是东方,所以没有放橘皮丝的习惯。
茶水不烫,茶杯口有清洗的很是干净的过滤网,阻挡任何可能流出的花瓣。整体很不错,就是有一点:这里头为啥还有肉蔻和丁香味?!
这让班森有些难以下咽。但这地方毕竟是皇宫,总不能直说不好不是?所以班森在忍着喝完后,说了个好字。
中间,又有新的侍女送上了一个装满茶的玻璃茶壶,但却没有摆到桌上,而是送到了那个臭脸仆人手里。
毕竟,伺候皇帝可是个抢手活儿,一般人可得不到。
之后,又有侍女陆续赶来,手里端着食盒,将里头的东西:刚烤好的牛油饼干,松饼,剥好的坚果,冒热气的面包,翠绿的葡萄,饱满的石榴和香蕉一盘盘的放在两人中间,甚至到最后,还上了两盘外形切成圆形,上面淋上酱汁,烤的恰到好处的厚实牛排!
只是牛排并不大,刚好够量而已。
牛排上用小番茄和香草做点缀,配着酱料,让人特别的有食欲。
末了,又有两名侍女一前一后,给皇帝和班森送上两对,四盅扣着盖子的鎏金白瓷杯。打开杯盖,里面盛着的,是蜂蜜和鲜奶油。
砰的一声,一瓶好酒被打开,放在桌子旁。但不是班森想的葡萄酒,而是起泡酒。
这时,看着这满桌足以当晚饭吃的食物,班森才想起:自己今天一天几乎什么都没吃。
可以理解,毕竟在老太太和丈母娘面前,心理压力太大,吃不进去。
所以班森现在很饿,但面对老丈人,不敢吃。
不敢吃是不敢吃,但他脸上露出的模样,已经被老丈人给捕捉到了。
于是他笑了一下,说了句随意。然后就不等班森说什么,便自顾自的开始吃了起来。
还是不敢吃的班森,看着眼前的老丈人那吃饭的样子,差点就没忍住!
牛油饼干的松脆,葡萄的翠绿酸甜,起泡酒的清香,牛肉的酱汁......以及那刚烤好的面包被餐刀给切开的声音,班森在也忍不住了——管你是皇帝还是天王老子,我先吃再说!
一顿不顾礼仪的狼吞虎咽,班森吃的特别解气,仿佛要把今天受到的亏欠全吃回来一样。
他不管不顾,皇帝却是吃的很斯文,且还是一边儿看,一边儿吃。顺便还亲自用餐具给班森夹了一块面包。
这突然伸来的面包打断了正在进食的班森,看着面包和夹在面包中间的果仁:泡好的葡萄干,瓜子,核桃仁,以及大枣干等物,班森瞬间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