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直接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整懵了。
尤其刘嗣昌:门外有我那么多兄弟站着,他是咋进来的?!
呆滞两秒之后,所有人齐刷刷的向声音的传来处看去,只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袍,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的青年站在门口处看着他们。
而在看到这个青年之后,所有人当时的面目表情和接下来的行动都很值得一提。
先说刘嗣昌。虽然很久之前就已经加入了组织,但奈何一直在外边跟着自己的干爹出差公干,从来没去过中央,自然也就没见过领导头子长什么样。再加上,即便刚才他明确说明了:他是他干爹一行人的领导,刘嗣昌也不相信。
试问:在一个隐蔽的密室里,你跟在你领导屁股后头站着看他们瞎扯,然后忽然蹦出一人来,说:老子是你们的头!
你信吗?
鬼都不信啊!
于是乎,刘嗣昌当场就把自己的干爹交给了一旁的兄弟,然后操刀子上了。
然后,就被领导头子用法术给一巴掌扇飞了。
而刘嗣昌之后,就是刘继业了。
“混账东西!”
到底是在内部中央混过的人,虽然很久没见过面了,但领导长啥样子人家心里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在喝骂完自己的干儿子,并让他跪下之后,他便紧忙示意搀扶自己的侍卫将自己给放下来。
他也要跪下。
虽然腿脚不方便。
而在同一时间,萨罗姆和乔亚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两人的具体流程是:乔亚是在推开搀扶自己的侍卫后,直接跪的。而这种行为,用大白话说就是:反正领导都在这里了,那我也不装受伤了。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我就直接跪在这儿看你们演戏了。反正老子罪名最小,充其量就是被外放个几年。几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而你们嘛......
萨罗姆也跪在了地上。
但他这个跪,与其说是跪着,到不如说是趴着(没办法,一条腿没了,身体不平衡)。
只见他麻溜的从地上翻过身来,面向自家领导跪去,然后,就跌在地上了。
所以,没办法的他只能趴在地上表示尊敬,心中则因为畏惧和害怕而不敢抬头。
而他的表情,也从之前的面如死灰,变成了现在的惊恐不已。当然,那惊恐的面目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汗如雨下。
“老朽无能啊!”随着一声充满惭愧的哭喊,刘继业开始了他的表演:
首先是他那两条受伤的腿,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在被人给搀着跪下的时候,他就偷偷的用魔法给自己那两条已经包扎好的腿又震开了一条伤口。其准则以:能流血,看上去非常骇人和让人心生怜悯,但又不会给自己造成更大的后遗症(比如腿不能动弹)为主。一边哭嚎着,一边挪动自己的双腿,奋力的向自家领导的方向爬去。
这动作,寻常人看了,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一个没了双腿,七八十岁(面目上看)的老头子,一边用已经没了双脚的腿,满地流血的向你身边爬,一边哭嚎着自己的错误,那场面,真是绝了!
“老朽愧对神主,愧对教会啊!”
在用手猛力拍打地板,胸口和及其撕心裂肺的放声哭嚎过程中,他不但阐述了自己的错误,还从不给自己的错误打掩护,可以说是:哪儿地方错了就往哪儿说。
非但如此,他还请求领导罚他——往重了罚!
可有一样啊!对于自己欺瞒犯上的事情,他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提!说的,都是自己在长麟指挥上犯的错误。
而领导呢,也真不愧是领导。
面对这等及其让人催人泪下,且心中大发感慨和怜悯的事情,他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原因非常简单:人家不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人家来这里,就为了一件事:我兄弟呢?
对于他而言,这是个让人感到非常奇怪的事情。用形象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我跟我兄弟虽然天各一方,且除了我(自认为)之外,都被关起来了。但他们手里有电话(心灵感应),只要不是故意屏蔽,那基本是想说多久就说多久,想说啥就说啥!
而现在呢?我手下告诉我:领导,您兄弟被放出来了,就在长麟边关等着您去认领呢。
我当场就懵了啊!——我兄弟出来了?我咋不知道这事儿?他咋事先没跟我说呢?
于是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将信将疑,以及问罪的心态,领导踏上了去长麟的寻亲之路。
而他的心理反应吗......——“龟孙儿,到了地方,如果是我兄弟,还则罢了。要是没有——看我不弄死你们,给你们安插一个欺君之罪!”
而又因为作为一个大反派势力的领导头子,这位神主除了脑袋鬼精鬼精之外,那手段也是没的说。当天上午接到消息,中午饭都没吃,用魔法开着自己的十一路,奔着手下说的地方就去了。
那速度是相当的快:那么远的距离,他晚上七八点钟就到了地方,但没现身,一直等到刘继业和萨罗姆被人背着和搀着来到乔亚面前,看完了他们演的戏,也就是刚才,回过味儿来之后,这才现的身。
然后,就上演了这么一幕。
看也不看趴在自己不远处,那流血的双腿在地面上拖出的好长两道血污,领导的目光直直看向了眼前的棺材。
然后就走了过去。
期间,刘继业哭嚎略一停顿,但没有一息的时间,他就回过了神,然后继续向自家领导走的方向边嚎边爬。
不爬不行啊,要是在不卖力的表演,自己的命,恐怕就真没了!
于是乎,不耐烦的领导终于理会了他一下:先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喝道:“你给我噤声!”
哭嚎的声音立刻停下。刘继业低下了头,与萨罗姆一样面如死灰。但乔亚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却是暗自窃喜。
在自己那度日如年的粗重喘息和浑身发抖的等待中,领导来到了棺材前,向棺材内的“东西”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特么是我兄弟?!”俩眼珠子紧紧的瞪着眼前这个躺在棺材里的“女人,”领导的内心十分生气。
但又没发脾气。
因为他知道,在长麟那边的兄弟是谁,也知道他的脾气——没谱,且心理变态。喜欢玩弄人的感情,而又男女通吃。
再加上他们本来就不是人,没有性别之分,想当男或女,都看自己的心情。
于是乎,在这等情况下,这位脑袋鬼精鬼精的领导第一次被自己的判断给弄混驳了。
弯下腰,他仔细的看,和感觉着自己兄弟的气息,并在心里不停的用心灵感应给他打电话。
具体动作跟警犬闻东西差不多。但毕竟手下还在面前,要顾及面子,所以幅度没警犬那么大。但就是接不到回信儿!
但没信儿也是应当的,因为夏洛特早把他给屏蔽了。直到这位领导彻底没了性子,把手按在棺材内女的额头上的时候,他才确定:老子被骗了!
那面目直接就变得凌厉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是一巴掌拍碎了眼前的棺材,然后又转头瞪向了刘继业。
毕竟这个人太过于作死,所有事儿都是他的主谋,所以瞪他很正常。
这一瞪,刘继业到是没什么(心里明白),萨罗姆却扛不住压力,又跌在了地上。
“你干的好事!”
虽然开口骂了,而且骂的很重,但领导没让人把他给叉出去砍头。因为领导想问清楚:我兄弟他到底在哪儿?
于是乎,在乔亚满心欢喜,和萨罗姆万念俱灰的心态中,领导把趴在地上不停打摆子的刘继业给骂了个狗血临头。
骂到最后,领导撒完了气,这才问:“就这些?”
这一下把刘继业都给问糊涂了:“什么?”
“我问你:眼前这些东西就是全部吗?”
“是。”
这不是领导想要的回答,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简而言之就是快死的时候,他觉得刘继业应该不敢说假话。
于是那盛怒的面孔蓦地皱了起来。
“带我去看看!”
一声令下,为了自己的性命,刘继业赶紧安排刘嗣昌过来背他,给自家领导前头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