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森如约而至,时间是晚上六点,在当地最好的饭馆。
饭馆装修的很好,菜也不错,整整一桌子,就他们两个人吃。闲杂人等就两个,虽然是美女,但只负责站在一旁伺候倒酒。
一进门,含蓄了两句之后,两人分主次坐下,开吃。
等吃的差不多了,菲尔瑞斯举起手中的酒杯。
“难得大人赏光,但有件事,在下有些不清楚。”
“但讲无妨。”
“你说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试探的问:“打个比方,就像詹姆斯一样。在雄心堡的时候,他自恃清高,老是看不起别人,尤其是对自己的下属,是非不闻,动辄打骂,我从来没见他有好脸色过。可一旦遇到下属出事,他却总是抢在前头替别人背黑锅,挨拉塞拉斯将军的骂。且从来没断过。”
说着,抬头看了班森一眼,菲尔瑞斯问道:“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听到这,班森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拿起桌上的餐巾布擦了擦嘴。
他没有立即说话,而是从口袋中拿出一包烟,对着菲尔瑞斯问道:“抽烟吗?”
“我戒了。”看到这像是要交谈的样子,菲尔瑞斯一边拒绝,一边挥手示意旁边的酒侍退下。
“您是聪明人,知道这东西有害,就戒了。但我不一样。”说着,他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点燃。吐出一口烟,他看着手中那被点燃的香烟说道:“明知道这东西有害,却还是戒不掉。”
“就像我这脾气一样,又臭又硬,还固执的很。”
“你知道吗?”又抽了一口,他说:“以前我遇到一群可怜人,身处绝境,没人搭救。我想救他们,但我师兄却对我说:害他们的人,你惹不起,不让我去。但我不信邪,脾气也上来了。非要救。结果真惹出事情来了。”
“那时,我老师没空,顾不上我,是别人帮我解得围,对此,我很感激。老是在想:什么时候能把这个人情给还回去?毕竟人家在我危难的时候帮过我,我要是不还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听到这,菲尔瑞斯明白了,“所以阁下现在是在还人情?”
“对。”
笑了一下,菲尔瑞斯问道:“那这人情,阁下您觉得还的了吗?”
“所以我来这里了。我......算了,我是个粗人,就直接明说吧:我之前之所以那么干,是因为我很清楚,在蔚莉走后,那帮人会落得什么下场。我欠人家领导人情,不想见到。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身子靠在椅背上,菲尔瑞斯笑着问道:“您觉得这可能吗?”
对此,班森没有立即回应。而是先拿起菲尔瑞斯的酒杯,倒满之后,又拿起自己的餐刀,一起推到了菲尔瑞斯的面前。
“您要是答应的话,我保您在蔚莉走之前平安无事。但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向你保证,有一天算一天,我跟你没完。”
“那我还是那句话:不可能。”简而言之:老子身后有皇帝站着,还怕你?
对此,班森换了一个策略:“我记得您还有一个弟弟没错吧?”
菲尔瑞斯登时睁大了眼睛:“你想干什么。”
答非所问的,班森说道:“要是有一天,在您弟弟家里,忽然发现藏有大批违禁武器装备,和于拜卡灵军方密切交往的来信,您该怎么办?”
“你在威胁我!”桌布下,菲尔瑞斯的拳头紧握。
但班森对此却丝毫不在意:“算不上威胁,只是有一说一罢了。您现在离不开莱斯贝尔大草原,但我却能随意前往雄心堡。所以请您相信我,这点事,我随手就能做到。”
要是眼光能杀人的话,恐怕班森早就死好几次了。但眼神毕竟不能杀人,所以在沉默片刻之后,菲尔瑞斯松开了那紧握的拳头。
“这件事不是我能办的。”
“但您却掌握着最关键的一环。”看着已经低头的菲尔瑞斯,班森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没打算只让您一个人去办。我会帮你:再过一年,我和蔚莉就要回去订婚了,到时,我会联合着蔚莉和我的老师去那边游说。”
“再说了,我的初衷也不是想让你判他们无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你大可以判他们流放或充军,到时候,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我自己会把他们给弄出来的。而且即便有事儿,问题也不大。”
“而且我也不是让你白帮。”说着,班森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价值一万金币(十万银币)的金劵推到菲尔瑞斯的面前。
这是班森在临来之前,向自家老师要的。
“你先别推辞。”看着菲尔瑞斯那像是要拒绝的样子,班森说:“刚打完仗,你这个新上任的军团长现在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两袖空空的,像什么样子。再说了,手里没钱,谁跟你混?你拿什么去与别人交好?光靠官职权势,能办成什么事儿?到最后,还不是要靠钱帮忙?”
“唉——!”一声叹息,菲尔瑞斯无奈的说道:“我就不该请你吃饭。”
“还是吃的好,”笑着,班森说:“吃完饭,才有力气进行下一项目,不是吗?”
班森这句,真的让菲尔瑞斯有些震惊了。
他狐疑的问:“那地方你敢去吗?”
班森回答:“只要你敢去,我就敢去。再说了,我要请你去的,可是正规场所,不是路边小红灯。那地方只提供歌曲舞蹈,不让骑马的。”
虽然不知道小红灯是什么东西,但这句话的整体意思,菲尔瑞斯是明白的。
“跟你吃饭,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不去!”
嗤了一声,菲尔瑞斯皱着眉头说:“事关重大,我要好好想想。”
“那你就好好想吧,”说着,他站了起来。走到门前,从衣帽架上拿起自己的帽子,然后从门外叫来了一名酒侍。
“美女,再给他来一瓶酒,他没尽兴。”
“哦,对了。”说着,在酒侍的答应声中,班森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再次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烟,放到了菲尔瑞斯的眼前。
“反正你没老婆管着,该抽的时候,就抽点儿吧。我这烟,可好着呢。平时不给别人抽的。”
“滚!”听着这嘲讽人的话语,菲尔瑞斯直接把手指向了门外。
“行行行。”笑着,班森说:“你慢慢喝。我那里,还有一大堆事儿在等着我呢。”
说完,来到前台结账,走人。
随后,酒侍端来了酒,行礼之后,便退下了。留下菲尔瑞斯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喝酒斟酒的声音。
不停响起的斟酒声反映了酒客的内心——他还是不敢妄下结论。
直到最后,酒喝光了,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酒壶空了的酒客将目光放到了班森扔下的烟上。
“这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着,他把手伸向了烟盒。但拿起的瞬间,他就感觉到烟盒背面的触感有些不对。
连忙翻过身来,又是一张一万金币的金劵。
“这混蛋是不是早就预想好了?就等着我进套呢?!”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菲尔瑞斯气的说不出话来。
但不久之后,他还是将烟和班森之前放下的金劵给收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