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当天晚上,达莉娅便开始在账本上挑选,并安排自己安插在米尔斯帝国内的棋子们探查,看看那选中的人是否能够取代汉德森,帮着海姆教会办事。
不久之后,下面来信了,说是不行。因为那人底细不清,在米尔斯国内,与众多人都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恐生变故,将他们给抖搂出去。
于此,达莉娅只好将这人从挑选的目标中给摘了出去。随后,她又选中了另外一人,但下面传来的消息却还是不行。
倒不是因为这人底细不清,而是因为,自汉德森死后,米尔斯帝国的朝堂内就来了一次大清洗,党派之争斗得是不亦乐乎。之前绝大部分靠着汉德森吃饭的官员都被朝内其他的党派给骂走了。而她第二次选中的这人,刚好正在其中。
“该死的,真麻烦......”这等情况达莉娅她不是没有想过,人走茶凉在帝国的朝堂内是常有的事。今天这人下去了,那他身后依附或培养的人自然也要跟着一同下去。即便汉德森他不是官,但靠着他在米尔斯帝国当官的人可不少,尤其有一小部分人,还靠着他当上了京官。而那靠的方法,自然就是钱和人脉。但现在,大树倒了,供奉的孝敬自然也就没有了。而没了孝敬,自然就没有了人脉,在危难的时候,也就不会有人拉他一把。而那之前靠着汉德森这颗大树遮风避雨的人,现在就倒霉了。
分流的分流,下岗的下岗,甚至有些官,还被其他党派亲切的安排了再就业——在帝国某些风景如画(就是特别穷)的地方,扛着长矛继续为帝国发光发热。
“不应该杀他的......”心中懊悔的想着,达莉娅对着手中账本上的名单发愁——不是说账本没用,而是账本上,能向汉德森那样,当中间人的实在是太少了。符合标准的大部分都下去了,而没下去的,基本上现在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不敢惹事。
也就造成了现在达莉娅在米尔斯帝国内动弹不得,只得是每天待在家里,等着下属来信。
终于,在经过长时间的等待和测试之后,达莉娅等到了一个看似合乎标准的人。
于是她赶紧派得利下属(跑的快,头脑运转的也快)过去接头。接到达莉娅的命令,那人立刻就去了。因为像这等事,他干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如规矩和现在情形什么的,他熟悉的很。所以在临走的时候,为防恐生事端(主要是怕那官儿怕事儿,把他给卖了),他还额外带上了十几万金币,一同前去。
但让他没想到的,不是那人怕事把他卖了,而是......他嫌自己钱带少了......
自接上头之后,那官充分向达莉娅的手下展现出了自己是如何在经历过无数次清洗之后,还能够保住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的。
他由最初的恐慌(主要是害怕,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么找上自己的,也不清楚他的底细),到商谈后的其乐融融(主要是给钱了),再到几天之后,那嚣张的态度(跟自家同党在背地里商量好了,觉得这单可做,那自然要哄抬商价了),无不让达莉娅派来的这人大开眼界。
“三十万金币,”刻意营造出清廉景象的大堂内,那傲慢的语气说道:“只要有三十万金币,这事,老夫(六十多岁了)就帮。可要是没有,”他伸手一指门口,“就请自便。”
“大人说笑了,三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陪着笑,来人说道:“这么多钱,我一时间也拿不出来啊。要不,先用其他东西顶着?”说着,在那官员疑惑的眼神中,这人拿出了一张信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请求达莉娅,以防事情不顺,这官不吃软,专门从账册上抄来的关于他的把柄。
“老杂毛,敲诈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就敢胡乱抬价?”看着眼前这官儿将信纸碰到眼前仔细的看着,来人端起了茶,笑而不语。
而这意思,自然就很明确——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把事儿给我办了,不然,迟早要你好看!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时间还没过去多久,那官儿只是刚拿起他放到桌上的信纸看了没一会儿,就刺啦一声,陡然笑着将手中的信纸给撕成两半。
“你这是干什么!”看到此,来人蓦地站起,指着他发问。
但这老头却是不慌不忙,笑着将手中那碎纸片给扔到了地上。
“阁下不在朝中当职吧?”他看向来人的眼中,满是轻蔑。
“不在又如何?”
“既然不在,那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罪名!”一声厉喝,他指着地上的碎纸片说:“非官非臣,又不是我朝公民,凭你区区一个外人,藏头露尾的勾当,就敢拿着这些无凭无据的东西来污蔑本官。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那弯曲的双指如剑锋一般伸出。“要不是看的你还有些诚意的份上,我早就差左右将你给拿下了,还留的你在本官面前耀武扬威?”
这就没意思了。本来就是个老杂毛,乌鸦一般黑的人物,不过就是嫌钱给的不够多,你装什么清白?
不过他那话,达莉娅的下属也不是没听进去。无非就两种意思。一:他身后站着很多人,你个在米尔斯帝国没依没靠的歹人靠一纸状书根本告不倒我。二:识相的,就赶紧把钱送过来。老子很忙,没时间伺候这不值钱的买卖,更况且这单生意老子一个人没法摆平,要想摆平,就得靠着许多人一起出力。
总之一句话:这件事想要做成,老子就要上下打点,钱给少了——不干!
一番思考,来人心里有了底,于是他再次摆出赔笑的姿态,对着面有温怒的官员笑着说道:“大人您消消气,不是在下不上道,而是那三十万......”说着,他连忙将之前带来的十几万银票放在他的身前。“着实需要时间来准备啊。”
“也罢。”看着这人递来的银票,官员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为国效力,本就是官员的职责所在,更况且,这事还涉及到了帝国重臣,那本官自然当仁不让,要为帝国除害!即便那人是弗伦公爵的弟子,本官也不能坐视不管!”
“那好。”看着眼前这令人作呕的表演,达莉娅的下属强忍着恶心,努力摆出一副赔笑的面庞对着他说:“那在下就起身告辞了。过几天,三十万自然送到大人的府上。”
说着,他转身要走,但意想不到的,却听到了这样一句:“四十万。”
“四十万!?”他转过头来,表情满是震撼。
“大人,”转过身来,“这不合适吧。凡是总要讲究个......”
“没有就请便。”
刚才让你给你不给,磨磨唧唧的想要套老子上钩。现在回过味来了,知道锅是铁的了,那三十万就不够了!再收你十万,算是这次的学费,不然——就滚。
“好。”看着眼前这官儿的高傲面孔,来人恨得牙痒痒,但就是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人家是官呢?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只好先忍了。
“就四十万,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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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人问:为什么我写的越来越不对味了,感觉不像是个骑士小说,反而倒像是在胡乱写?指桑骂槐?很简单,因为我不想编那种按部就班,比如:十条八条腰带闯天下,然后开后宫的故事。
而在一个——我为什么不在起点拜码头。很简单,之前我编的故事,你要是真的看清楚了,那你就应该明白:我要是真的拜了码头,这本书看得人多了,那基本上,这本书就算完了。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从这本书“变味儿”开始,我就一直在借着骑士的手骂人。而且骂的人的身份,还特么不低。
你要是看的懂,我求你别说,要是看不懂,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