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抓到那人了吗?”老侯爵府内,雷恩对着回来的班森问。
“没有,”站在雷恩的房间门口,班森一面跺着脚,拍打着身上的积雪,他一面回道:“那人命大,身上有帮助他逃跑的东西,被他给跑了。”
“不过你放心,”抬起头来,在谢过了洛莉送来的一杯茶之后,班森走到雷恩身前坐下,说:“我打中了他一枪,他的整条右胳膊被我给打断了,直流血。看那样子,即便是我们离开这里,那他也蹦跶不起来了。”
“那就好,”喃喃的点头,雷恩在想了一会儿之后,便说:“那过几天,等省里的军队来了,莱昂也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便走。”
“恢复?”听着雷恩的话语,班森皱起了眉头。他没有去问那省里的军队什么时候来,而是对着雷恩说:“他怎么样了”
“很糟糕,”摇着头,伊汶走了过来。她接过了雷恩的话茬,坐下说:“不知那个高个笨蛋是怎么想的,在动用魔法阵的时候,他没有运用阵内所有人的力量,而是把自己给弄得一团糟。他体内所有的斗气全都消耗干净了,现在正躺在床上,虚弱着呢。”
“这样啊......”微微点着头,班森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便喃喃的说:“看来他还是不相信我们啊。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很罕见的,斯特反驳了班森的话。“他不是不相信我们。”
众人抬头望去。
斯特转过头来说:“这样的人我很清楚,他跟西硫斯一样,天生的性格如此。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只要是他自己觉得能完成的,他宁愿瞒在自己的心里,也不愿说出来。”
“那这可就糟糕了......”班森低下了头,面色上有些忧虑。“之前要是他一个人的话,那这种性格会让他增添荣誉,可现在我们在一起,那这种性格就会害了他。更况且在博莱昂的时候我们就说的很清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班森刚想点着,却被坐在一旁的伊汶给劈手夺了下来。并对他瞪了一眼。
“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行动啊!”无奈的看了一眼将他手中的香烟给捏成碎末的伊汶,班森有些无奈的说着:“可现在呢?”哼笑了一声,班森将身子靠在椅背上,摊着手说道:“连走都走不动了,何谈一起行动?”
“那好,”点点头,雷恩对着众人说:“在等几天,莱昂恢复过来之后,我们再走。”
“去哪儿?”班森问。
“雄心堡。”
“雄心堡?”听着自家师兄这平淡无奇的话语,班森忽的睁大了眼睛。“那地方不是常年有军队驻扎么?怎么还轮得到我们去?”
“就是因为那地方常年有军队驻扎,所以我们更得去。”
“你是说...”班森不确定的问:“那地方出现的东西连帝国的军队都管不了?”
“不是,”雷恩摇了摇头,并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递给了班森。“在你未回来的时候,师祖又来了信,让我们过去,但并不是什么像眼前这等事件一样,而是......”
“不了个是吧!”没等着雷恩说完,班森看着手里的信件叫了起来:“让我们过去当政委?”
“政委?”众人不明白。
“呃...我忘了,这话你们听不懂......”随后,班森用最简便的话剧解释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雷恩点着头说道:“反正不是什么好差事......”
“何止不是什么好差事啊,师兄。”没等的雷恩说完,班森就打断了他。“我事先声明啊,在那个世界里,我可是连高...那个高等学院都没上,我就下来挣钱干活了。现在你让我去搞人事宣传?我特么会吗?”
“不会又有什么办法?”洛莉抬头看着他,“师祖要我们过去,那我们就得过去。”
“可是师姐,你会搞政治吗?”班森歪头看着她。“而且别说师姐你了,就连我们,谁会?”班森指着手里的信纸,对着屋里的人说:“这上面说的可是一清二楚啊,那地方是拜卡灵在战败后割给米尔斯的土地,而且管理还不善。三任总督在上任之后都不愿意去管那个地方,怕激起民变什么的,所以只是单方面的让他们生活在那里,能按时交上赋税就可以了。但现在,让我们这几个人过去?还要把那里变成真正属于米尔斯的?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我们会做什么呀?宣传吗?”班森一摊手,不在说话了。
“所以要等着莱昂恢复了,我们才好过去。毕竟他是圣光教会里的骑士,就算不是牧师,可布道这东西,他总是会的。”雷恩低着头,怔怔的说。
“可那也不对呀!”听着自家师兄的话,班森连忙反驳的说:“那地方不是有总督和军队吗?让他们去还不行吗?”
“就是害怕这些。”
“恩?”班森不明白。
“民族的仇恨哪儿是那么容易消融的?”斯特抬起了头,说:“虽然这么说有些忤逆,可确实,在帝国有了那位半神大人之后,拜卡灵害怕于她的实力,两国在近几年交好。可你知道我爷爷在家里是怎么经常说的吗?”
“他说:‘总有一天要打到拜卡灵的首都,让整个拜卡灵都为他死去的兄弟们血债血偿’!——他一直这么说,从来不离口,而且即便是在其他朝臣面前,他也这么说。因为那这等话题,在朝里的某些大臣的心中,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等事不能交给雄心堡的那些总督和军队,只能交给像我们这等对于拜卡灵人仇恨不多的人。”雷恩接过了话题。
“可这也不一定非要我们呐。”班森看向了雷恩,不解的问:“帝国里不是还有其他人吗?为什么非要我们?”
对于这,雷恩没说话,只是用手指蘸着杯里的茶水,然后缓缓的在朱漆的桌子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图纹。
而看到此,班森不说话了。因为那桌上画的,正是那海姆教派的标志。
“那好,”沉默的一会儿,班森没好气的说道:“那等到了那里,这等麻烦事就交给你们和莱昂,我就待在你们身旁,什么也不干——因为我也不会。我只需要看着海姆教会就可以了,到时候有事,我再说。”
“还有我,”班森刚说完,伊汶就接了话,双手抱胸,她头一点班森,倨傲的说:“我也跟他一样,也是什么都不干。毕竟你们两个国家的事,再怎么样,也扯不到我等亚马逊一族身上。反正我只需要跟着你们,完成嬷嬷交给我的任务就可以了。”
“那好吧,这件事就先这么定下。等以后莱昂醒了,我们再说。”
听到此,众人点头。
而在这时,金瑞霍姆的某处荒野外,那个埃尔特兰藏身的地方,也是这般不平静。
在包扎了伤口之后,他便摔坏了自己身前所有能摔的东西。他没有回去,也不想回去。或者说,他现在这幅样子,在回去了之后,怕遭到教内,其他熟人和同门的嘲笑。
但他现在却又没得办法。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在能够帮助他继续下去的东西。
他需要静养,可那断裂的伤口却在不断的刺激着他:要复仇!让他完全静不下心来。他需要同伴,可他却又难以启齿——用这等尊荣去面对他人来说,是对他最大的羞辱。而现在,近乎于山穷水尽的他却又不得不这么做——他已经没有任何后续手段了。
他打算传信给自己的朋友,让他过来帮忙,哪儿怕是帮他疗伤也好。可事情的发展,却向一个令他难以想象的后续发展过去了。
就在现在,他刚想传信给自己朋友的时候,一个身披猩红披风的白发老者,却蓦地站在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