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班森那迈动的脚步霍然停住。转过身去,那被改造后的双耳仔细的倾听着声音的来源。而刚才那双停下观看的双眼,现在也重新爆发出了机械般的寒光。
“这是?”顺着那发出低不可闻咒骂声的方向看去,一口出口被木盖子给紧紧盖住的地窖便出现在了班森的眼睛里。
瞬间,一道微弱的电流在班森的眼中流转,那地窖中的一切便彻底的展现在班森的双眼中。
地窖里,有一名尚且还散发着热感应红光的人影。而从那人影的周围则还站着两名手持刀剑的...骷髅?!
看到此,班森的脚步瞬间迈动的飞快。他不知道那尚且还活着的人,是否还能撑得住。或者说,因为他们对于这人口失踪案件所了解的消息是在是太少,所以他不敢赌那人是不是被劫持,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怎样。
于是在看到那地窖中的红色人影之后,他便飞快的冲了过去。
地窖口上的木盖子瞬间被砸成粉碎,而那两名矗立在地窖入口下的骷髅则是瞬间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向班森挥砍而去。
但就在此时,一双明显比那两名骷髅挥砍的刀剑还要迅速的手掌直接按在了它们的头骨盖上。“咔嚓!”两声巨响,洁白的头骨盖瞬间变得粉碎,而那骷髅头眼中的那两摸幽光则瞬间消失不见。
“是你!”
惊讶的声音陡然响起。在灭杀掉那两名镇守在这里的骷髅后,班森抬起头来,连忙的向那云马牧场中唯一的幸存者看去,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眼前,这云马牧场地窖中唯一的幸存者竟是他曾在斯坦特堡野外的亚马逊大营中营救过的斯特!
而此时这名可以说的上是班森故人的斯特,则是被一条及其粗壮的铁锁链给紧紧的捆绑住。而在这外形粗壮的铁锁链上,还刻画着一道道光华流转的符文!
“博莱昂!”看到有人来救他之后,顾不得叙旧和感谢什么。一阵略带着沙哑,但语速极快的吼声便从斯特的口中喊出:“快去博莱昂!不然的话去的晚了,那地方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听到此句明显不像是说谎,而且还带着焦急的吼声,班森在身形微顿之后,便立刻冲到斯特身前,连忙的拉扯起了那捆绑在斯特身上的铁锁链。
而此时,博莱昂城内。
在自己的好友离开之后,那名黑发男子西硫斯便向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打开寝室的门,按下在自己床头上雕刻着的一块石雕,屋内顿时响起了一阵机关响动的嗡嗡声。
顿时,那张原本停靠在他身前的精致木床则缓缓的向屋内的一脚平移开来。停下之后,一道幽暗的阶梯走廊便出现在了这黑发男子的身前。
看着身前那幽暗的阶梯走廊,黑发男子西硫斯蓦地叹息一口,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但只是不一会儿,这复杂的神色便陡然消失在他的面庞上。
随即,他的面庞微紧,那复杂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坚决。而他那深邃的双眼中,则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光。
“啪嗒!啪嗒!......”坚决的脚步声陡然响起。向着那仿佛地狱深渊般幽邃的走道,黑发男子西硫斯大踏步的迈了进去。
边走,那支撑他必须要做这件事的信念,以及那些必须要为他所做的这件事而付出代价的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十年前,老皇帝升天的时候,邻近的拜卡灵再次入侵米尔斯。而在那时,西硫斯的父亲响应帝国的号召参加了志愿军,而在弗伦公爵的带领下,拜卡灵大败而归。而西硫斯的父亲则是在那场战争中立下了不少的功劳,可以说是衣锦还乡。
而在那时,西硫斯的父亲靠着自己在那场战争中所立下的功劳,以及自己在那时军队中所拥有的人脉。将自己年满十五岁的儿子,也就是西硫斯,在战争结束的隔年之后,通关系送去了米尔斯帝国的磐石学院。
而在磐石学院里,西硫斯认识了同在一间教室中的佩恩,以及那名巴顿鹰爵的后辈,斯特。并在以后的学院生涯中,与这两人成为了相当要好的好友。
对西硫斯来说,这原本是一件好事。毕竟对于那出于“白身”的他来说,能与巴顿鹰爵扯上一些关系,的确是天大的好事了。虽然当时西硫斯与斯特交友的初衷并不在此。
但好景不长,在磐石学院那长达四年的封闭式教育中,在他第四年的年头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的身边,陡然发生了两件事情,让他那原本充满希望的人生发生了转变。
其一,是自己的好友佩恩在上课的时候陡然咳血昏倒。而在送到院中的医师那边之后,院中的医师判定,佩恩患了很严重的疾病,可能不在适合在学院中继续修炼下去。
而按照班森那个世界上的说法,佩恩是患了肺癌,而且还是先天性的,在当时就已经是肺癌晚期了。而且这种病即便是在这种有神术,以及能修炼魔法斗气的世界里,那也是没办法的。毕竟修炼的手段只能是加快伤口之类的愈合,而且神术这种术法,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施展的,必须要由大主教以上的神职人员才能够施展。
换句话来说,即便是佩恩有斯特这样深厚背景的好友,他也没办法。毕竟那神职人员中,大主教这样式的人物,不是他能够接触的。而至于斯特的长辈,那名米尔斯的巴顿鹰爵,他决不可能会为了一名不是自家家族中的外人,去求的一名教会中的大主教级别的人物出手。
而至于那能够治疗此种癌症的丹药......就像刚才说的那样,不是佩恩或斯特能求得来的......
所以,出于此,佩恩不得不接受磐石学院在当时给予他的判决——在上完学院今年的课程之后,退学......
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西硫斯在第四年年末的时候,他接到家中的那一封来信。
信上说,他的父亲病故了......
当然这种事情西硫斯他绝对不会相信,虽然自己的父亲曾上过战场,但其身上却并没有留下什么隐疾。反而相对的,他父亲的身体还相当的好。
于是在心中充满不信和疑问的他,在向学院取得相当长的一段假期之后,便与提前自我休学的佩恩一同踏上了归乡的旅途。
而在长途跋涉数月之后,西硫斯便带着顺路的佩恩回到了他的阔别已久的家里。
但那阔别已久的家中等待他的,竟真是那自己父亲的遗像。而看到此,早年丧母的西硫斯在当时则是瞬间发了狂。并发疯般的询问着事情的缘由,而当时,告诉他事情原委的,正是那名服侍过他父亲,和现在他的老管家。
据当时老管家口中所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时间正值年夜。新年刚刚过去,这边又刚刚下完一场大雪。在吃完年夜饭之后,老爷忽然来了“兴致,”说是要一个人出去走走。
当然了,那西硫斯父亲心中突然升起的感情并不能说是兴致,反而可以说是“闷。”
当时的时间是新年夜,家里的仆从侍卫们又回去过年了,而自己在丧偶之后又没有续弦,唯一的儿子又在远方上学,因为路途遥远所以没有回来。可以说,这家里面除了自己外,就剩下那名老管家了。
新年夜里,别人家里欢聚一堂,而自己的家里只剩下他和老管家——这种心情自然不言而语。在加上外面刚下停的大雪,让这名老爷原本就有些抑郁的心情就变得更加抑郁。毕竟有些事情是只能跟自己的亲人说的,不然谁有会在新年夜里有这么好的“雅兴”去外面赏雪呢?
只不过这一遛弯,就遇上了事情。
当时这名老爷在很早的时候就出去了,但回来的时候却很晚,而且在回来的时候,这名老爷的身上,满身的血迹!
而这其中的缘由,在西硫斯的父亲临死之前,他曾跟老管家说了,并且还嘱咐他,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西硫斯,让他在磐石学院里好好上学。但......
事情是这样的,这名西硫斯的父亲在出门之后的不久便碰上了一起绝对不能被人给看到的一起交易——军械交易。
这种事情好像在哪个世界,哪个国家,哪个民族都会发生。
有些人从来不会嫌自己钱袋子中的钱多,即便是自己那装钱的钱袋子都快被钱给撑破了,那他也会拼命的往撑破的钱袋子里装。
刚才说过,当时正值年夜,城镇里的人都在家里过年,轻易不会出来。而且当时还下了一场大雪,这也就给在当时军械交易的双方的心中产生了这样一种念想——今天是最适合交易的日子......
于是,他们交易了。于是,在他们交易的时候,西硫斯的父亲意外的出现在了那条交易的街上。于是,西硫斯的父亲便“病故”了。
当时是这样的,那几匹用来交易,装满军械的马车上被黑布给遮盖的严严实实,但要巧不巧的,因为不久前下过大雪的原因,厚厚的积雪掩盖住了街道上路基岩石。而那名赶车的马车夫又因为西硫斯父亲陡然出现的原因,心中有些慌神。于是在一个没注意下,那载满军械的马车陡然间撞上了那路边的岩石基座,导致那载满军械的马车翻了车,露出了那马车内大批大批的军械。
而看到此,那些私押军械的守卫不得不袭击了那出来遛弯的西硫斯父亲。
之后,西硫斯的父亲拼命突围,但终究是因为那在押运此等军械的守卫里面,有好几名修炼者的原因。即便是他突了围,却还是受了致命伤。
而那些押运此等军械的守卫也因为事情暴露,以及知道那人受了致命伤,恐不能久留于人世的原因,不得不取消这番交易,并连追赶都没有,慌忙的带着军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