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灵一听吓坏了,“别别别,他哪儿都没碰到我!你可别卸他腿断他手,更别拧他脖子!他只是被郑红吓晕了过去,我毫发无伤……真的,你信我。”
江灵望着桌上的小白鼠,清澈明亮的大眼里写满诚恳。
一道白色的旋风莫名在室内刮起,冷漠俊美的男人步伐从容的从白旋风里跨了出来。
旋风消失,慕白一脸阴霾的站在桌前盯着她,江灵想想刚才那话就心生忐忑,生怕慕白一个不高兴真将董旭的脖子拧断。
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你不是听到我召唤才会过来吗,为何又此时出现啊?”
江灵跨步走到慕白跟前儿,柔柔顺顺的问着。
慕白可不吃她这一套,凌厉的眸子在她身上睇了半响,“真没碰你?”
“我何时骗过你啊。”
慕白掀下眼皮子,抿唇道:“我看看。”
“看……哪儿啊?”
“手。”
江灵虽搞不懂慕白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的伸出细软的小手儿,慕白把她两只柔荑握在掌中,也不知在看什么,反反复复,瞧的那样仔细。惹得江灵莫名其妙。
好半响,他放开,又冷声道:“脸呢?”
江灵走近一步,大眼里明光楚楚,“你看仔细些,确实没碰我。”
屋内的灯光跳了下,慕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男人脸上的线条被柔光勾勒的分外明朗。
二人相距不过咫尺,慕白的呼吸好像紧贴着她的额头,那感知度灼热烫人。
江灵睫毛颤了颤,她盯着慕白的脸,心跳无法控制的加快跳动……
“确认过了,没动你。”
慕白忽然开启唇,江灵觉得双颊被抹了辣椒油,火辣辣的烫。
“嗯。”
室内的气温不知何时升高,江灵望着慕白下半身很快被一阵缓缓升起的白色旋风包围,便知他要走,不由得松口气,转过身瘫坐在椅子上。
“普通人都查的这么严,这我要是交了男朋友,那还了得。”
她嘀咕着想要出去锁门,哪想一转身便瞧见慕白还站在原地阴阴冷冷的望着她。
江灵吓了一跳,“你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啊?”
慕白背着手,身上的红色T恤与他白皙的肌肤相应成景,莫名的火儿大,“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你我没有解约之前,不准交男朋友。”
“还有这条规定?你莫不是看我傻,在诓我?”
“解约权在我手中,我说如何便如何。”
“……”
慕白见她一脸当机,不想逼她太紧,又沉着眸子问:“听话不听话?”
江灵垂头玩儿弄着手指,不情愿的嘀咕:“我何时敢说个‘不’字……”
慕白怕自己惹她不高兴,稍作犹豫,大掌伸出去,缓缓抚上她的小脸儿,语气温吞,“离这个男人远点儿。”
江灵身子猛地一僵,有股电流丝丝麻麻从她脸颊延遍全身,语速加快,“我……本来就没想离他太近,是董旭自己找上门儿来的。我魅力太大,一般男人无法阻挡,那我有什么办法!”
慕白满嘴的话卡喉中,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右手。
“乖乖修道升级,别想旁的男女之情。”
…
与此同时,城郊的某处坟地。
李家门的子孙统共开了二十辆车来给李威(老爷子)出殡。李盛作为大哥负责打幡,扛着为老人招魂的旗帜,自然不忘指挥众人。他谨记江灵说过的话,中午十二点太阳最盛之时开棺暴晒,祛除尸气。
可没想到打开棺材盖儿不久,随行而来的李家子孙刚坐在地上喘口气儿,天空就下起了暴雨。
这雨来的太快,李盛一行人些许准备都没有,只能赶紧为老爷子合上棺盖。
棺材上面的墨斗网很快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红色的鸡血流淌一地。
天空阴沉下来,闪电劈开两朵乌云,坟地上方天雷滚滚。
李盛看这情形,也发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老婆张惠颠着一坨肉跑过来埋怨着,“昨天天气预报说没雨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又下起雨了。真是的,这老天爷,尽给人找麻烦!”
张惠刚道完这句话,天上忽然降下一道惊雷,直劈张惠。
李盛拉着她躲过一劫,见张惠面呈菜色,便骂道:“臭娘们儿,少胡说八道!没事一边儿呆着去,别给我添乱!”
张惠只好到一旁站着,李真赤着膀子走了过来,表情凝重的说道:“大哥,棺材既然拉出来了,就没有运回去的道理。我看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将爸下葬。”
“湿乎的泥土也扎实,”李盛赞同的叹口气,“爸被咱折腾的这么久了,早就想入土为安了。埋吧!”
李家的习俗重孝道,讲究人死后,其子孙一铁一楸将棺材没入黄土。
吊车将棺材放入提前挖好的坟墓中,李真招呼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过来埋土。
一人一把铁楸,干的起劲儿。
张惠看着老爷子的棺盖逐渐被泥泞的黄土淹没,不禁在一旁默默的掉泪,秦霜则是心疼自己脚上那双名牌高跟鞋。李盛和李宗两个儿子均是满脸泪痕。
天空中传来巨大的闷雷声,众人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道惊雷淬不及防的劈在了棺材上。
“老三!”李盛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上前对李真道:“我看这雨越下越大,咱也别守那套老规矩,索性用挖掘机埋吧?不然这雨水灌进棺材里,淋湿了爸的遗体可不好。”
李真一听也对,他喘口气叫几个兄弟停止下葬。
土里的铁楸还没来得及拔出,李真亲耳听到原本被埋了一截儿的棺材里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棺材盖儿猛地从土里飞了出来,狠狠的砸中了站在一旁的李宗。
“啊——”
伴随着李宗惨烈的喊叫,老爷子的遗体直愣愣的从棺材里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