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没有打算真的将她的玉佩拿走,不过只是想要探听一下那块玉佩的来历,但是没想到……
六年么?
听起来,也不短呢。
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把折扇,顾清澜的嘴角微勾,轻轻地往自己的手上一打,然后优哉游哉地走了回去,丝毫没有半分应该受伤了的虚弱样子。
而在另外一头,失去了九世的踪影,离鸾咳嗽着苍白着脸到处地寻找着,却猛地被苏素年给拉扯住了。
只见苏素年白着一张脸,那面上全是急切跟心疼的表情,让离鸾的眼眸低垂了一下。
“离师兄,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
紧紧地抓着离鸾的衣袖,她的眉睫轻颤,“师兄,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我也不是故意的,那天,我也不知道九师妹会在那处,我以为……”
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苏素年的手,离鸾的低低地咳嗽了两声,退后了两步,“你有什么事情你就在这里说吧,也不用弄出那个样子来。”
苏素年的表情又了一瞬间的僵硬。
但是很快,她又将表面上的那股僵硬给掩盖了下去,朝着眼前的离鸾笑了一下,从腰间里面掏出几分药物,“师兄,我听闻这个药治身体特别地好,虽然我不如九师妹那样地聪明厉害,但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将那株灵草塞到离鸾的手里,她轻抿了一下唇,“师兄,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你是在怪我的话,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离鸾盯着手里的灵草没动,只是漂亮的眉睫颤了颤,低下了头,将那株灵草收到了自己的怀中,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苏素年的眸子里飞快地划过一丝深邃,但又扬起了一抹笑,“师兄,那……那块玉佩……”
离鸾的皱眉,只是冷声道,“那块玉佩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之前的那个传言,我还没有好好地教育你!”
苏素年立刻就不说话了。
长灯初上,很快就要陷入天黑了。
九世跟杨洪武一群人合计着,决定先回山庄避一避,毕竟现在这里人太多,而且都是不同门派的难以控制。
如果场面到时候一混乱一混乱起来,只怕到时候是十头牛都控制不了。
而且,九世也不知道顾清澜跟离鸾这一下午是发了什么疯她去哪,研究什么,他们俩都是凑在一起跟着过来,要么就是这个跟完那个跟,生怕是她有一丝线索不告诉他们一样。
最糟糕的是,她还真的没有一点线索可以告诉他们。
除了知道那些死尸的身上种着‘锁魂蛊’之外,她是真的没有半分头绪了。
难道说,如果要杜绝这种症状的话,真的是只能够一把火烧了?
九世万般不得其解,于是在马车上一路都没有怎么说过话,不过她低着头不去看众人,众人却盯着她不放。
整个马车里因为无忧阁的到来熙熙攘攘地坐了几个人,正互相盯着看,气氛要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只见顾清澜摇着扇子,一会儿好整以暇地盯着九世,一会儿又若有所思地盯着离鸾跟苏素年,不知道是在想着些什么。
而杨如雪跟孟茹玉这两个人目标就比较一致了,都盯着顾清澜不放,那脸红的样子让苏素年都不由得嗤笑。
不过苏素年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一双眸子也紧紧地盯着顾清澜跟离鸾两个人,似乎是在计较着什么。
而马车上,最安静的,竟然是要数玄毅跟杨洪武还有那位跟着一起来的青蓝跟小师弟了。
他们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又瞅了瞅坐在旁边的一对不说话的男女,目光有些放空。
一路无话。
下马车的时候顾清澜也还是那副冷清的姿态,只是这一会,他似乎是对九世没兴趣了,没打个招呼就转身离开,甚至是没有跟玄毅还有无忧阁的一群人道别。
不过九世也没在意,只是默默地摸了摸鼻子就转过身离开。
足尖轻点,顾清澜一下子越过了栏杆从窗外飞了进屋。
从桌面上倒了一杯茶,他才眯着眼睛敲了敲桌子,将人给唤了出来。
“主子!”
身旁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牧人从空中直跃而下,见到顾清澜,立刻就跪了下来。
顾清澜敲了敲桌子,淡淡地在熏香中闭上了眼睛,“说。”
“主子,离公子是因为接到了玄毅的信,才会发现主子跟九姑娘在这里的,至于无忧阁的那边,如果没料错的话,应该是因为杨姑娘的书信。”
果然如此。
顾清澜的眉眼轻掀,淡然一笑。
只见他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拿起那白瓷杯,淡淡地道,“继续跟着离鸾,他有什么问题,你都要每时申报,知道了么?”
离鸾这个人自从武林大会以来对他们就没有什么威胁了,为什么顾清澜却还依旧要他跟着他?这不是浪费了他的用处么?
“公子……”
牧人双手抱拳低下头,不解地想要劝解顾清澜,却只见顾清澜的身形优雅,并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中升腾起来。
牧人回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一幕,他不禁脸色微红,“公子,难道是因为九姑娘……”
莫非公子真的看上了那九姑娘?
正想要询问顾清澜,却不想顾清澜似乎是洞悉了牧人的想法一样,拿着扇子在他的头顶上敲了敲,有些不悦地道,“怎么?牧人,你现在是在探听主子的心思么?”
“胆子越发地大了,这也是你能管的事?”
虽然是看起来生气,但是牧人去能够感觉到顾清澜的心情颇好。
大概也是这种气氛影响,牧人竟然嘟哝了一下,下意识地道,“还不是因为公子您还有位少夫人……属下这不是担心么?”
只是这一句话,让整个屋内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带上了一股冰冷的气息,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牧人暗叫了一声糟糕,立刻跪倒在地上,有些无措地道。
“属下该死!请主子责罚!”
顾清澜却冷着脸,拿着扇子负手站在他的面前,一双眉眼不经意间充满了肃杀之意。
“你倒是越发地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