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勇进。
“小帆帆,你怕不怕玩这个啊?”许清时自来熟的这样称呼楚帆。
楚帆听到这个称呼后,微微一怔,随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怕啊,那你要保护我吗?”
许清时顿时哑口无言了: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我就莫名其妙的秒怂啊!
过了入口,两人坐上了小船。许清时看见从船上下来的人们,有的脸色苍白,有点双腿打颤,有的想呕吐……她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心里直打退堂鼓。
楚帆看到她的样子,打趣道:“怎么?怕了?”
“开玩笑!我会怕?怎么可能?”许清时扬了扬头,似在宣扬自己不怕,事实上是在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
楚帆轻轻牵起了她的手,道:“好了,不用害怕,我比你大一岁,保护你,还是没问题的。”他的声音温温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和平静。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随即温润的嗓音似微风划过耳畔,酥酥麻麻的……就像是整颗心都被电击了的感觉,就此沦陷……
许清时点点头,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楚帆看着许清时的模样,有些好笑。
这女孩儿,也挺可爱的嘛……他想。
小船晃晃悠悠地启动了,像乌龟一样慢慢地爬上陡峭的滑梯,慢慢地,小船来到滑梯顶上,这时,一个人突然大叫一声:“要向下冲了!”
许清时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小船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俯冲下去,霎那间溅起了四米多高的水花,冲向岸边。在短暂的失重之后,小船在湖面上平稳前行,许清时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正在这时,几支喷水设备突然朝两人猛烈地喷水。
楚帆眼疾手快,抬手护住许清时,抱住了她,水尽数洒在了他身上,但水流过大,许清时还是免不了受到祸害。
一旁看热闹的人们都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楚帆穿着淡蓝色的外套,湿了倒没什么,可许清时穿的淡粉色的衬衣,这一湿,可就……
衬衣紧贴在身上,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丝缎般的雪白肌肤,衣衫半shi,有种独特的美。
她眸子里满是苍蓝,属于最明媚的天空的颜色,闪着灼人的明亮。脸颊线条柔顺。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和弧度,令人百般想象指尖轻抚那些发丝的触感。
一阵微风拂来,冰凉透彻席卷而来,许清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楚帆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许清时肩上,道:“别感冒了。”声音不轻不重,像阳光洒在人身上一样。
许清时抬起头看楚帆,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睫毛很长,却不显得娘气,反倒增添了一股英气。
英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他那头黑色的发丝在风中随意飘舞,深邃的双眸像黑水晶一样闪烁着,长长的睫毛低垂着。
这样的皮囊,真容易让人沦陷啊……她想。
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个人如此的温润,但自己却在他面前瞬间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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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桥两人来到摩天轮脚下,抬头仰望,只见摩天轮高耸入云,高高的铁架支撑着整个轮子的运转,显得格外雄伟壮丽。
传说,坐上摩天轮就是幸福,随着摩天轮渐渐转动,升起,人们在脚下,变得渺小,整个世界仿佛只有自己,人也就离神更近一些。当摩天论转到最高处的时候,虔诚的许下一个愿望,那样,你的那个愿望就会被神听到,如果神认为你是个好孩子,那么你的愿望就会得以实现。
摩天轮入口处的介绍上这样写着。
苏南桥看了眼天色,说道:“还这么早,天都没黑,坐摩天轮多没意思,我们去玩其他的吧。”
黎淮北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好吧。”
……
苏南桥先是带着黎淮北去玩了一些适合小孩子玩的——碰碰车,旋转木马……
“这些多没意思,我们去玩点有意思的。”
过山车。
黎淮北看着面前庞大的游乐设施,不禁皱了皱眉。
她很不喜欢这种刺激且冒险的……他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苏南桥,算了吧……”
“别啊,越是怕就越要去挑战嘛。”说着拉起黎淮北的手,走上了过山车。
黎淮北坐了下来,苏南桥伸手给她系上安全带,一会儿,过山车开动了,过山车先是四平八稳的行驶着。突然,过山车向低处迅速下降,黎淮北心也像从高空中跌了下来,五脏六腑似乎被甩出了胸膛,说不出的不适。
正当她浑身发抖时,苏南桥的手抓住了她的,“别怕,我在呢。”他的声音让人着迷,很有磁性,显得很稳重,给人一种安全感,感觉很踏实。
过山车又像孙悟空一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黎淮北只觉得头昏脑涨,两耳生风,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像透不过气来,这时,游人都发出了可怕的惊叫声。
过山车缓缓驶上了坡,黎淮北的心也跟着提了上去。或许,她就不该上车,现在想跳车也难了。
终于来到了一个平缓地带,苏南桥以为结束了,放开了她的手。不料,过山车突然加快了速度,车子飞快地冲下一个陡坡,一个急转弯,就像你箭一般钻进了山洞。
“苏南桥!”黎淮北失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苏南桥眉心一跳,赶紧牵回她的手,安抚道:“我在我在,我不会放开了……”
游人们的尖叫声中,过山车驶入最后平缓的地段,到达终点。
……
黄昏微妙的暗紫色渐渐从天际漫来,流入西天辉煌的落霞中。
黎淮北坐在路旁的一排椅子上,等着去买水的苏南桥。
“小栗子,我错了嘛。”苏南桥买好水回来了,拧开盖子递给黎淮北,蹲在她面前认错。
黎淮北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接过水,抿了一口,垂眸看他:“你错哪了?”
“我不该明知道你不喜欢这个,还带你来玩这个,让你连摩天轮也坐不了了。”
“嗯。”黎淮北应了一声,不说话了,她一向不知道怎么为难人——但是她现在真的挺生气的。
苏南桥见状,摇摇她的手,道:“你别生气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不知何处,清风吹过,他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清澈而含着一种水水的温柔。
黎淮北突然就气不起来了,站起身来:“好了,该去集合了。”
“不生气了?”
“嗯。”
苏南桥笑了,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