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吗?可是她看起来非常的年轻还很漂亮!”红色的小鱼妖惊奇的说着,她便是上次被蓝凌抱在怀里的小鱼妖。
“不不,准确来说,我们也应该称她一声老祖宗或者孟婆前辈,她和我们的老祖宗年龄相仿,但我们老祖宗平时思虑的事物太多,所以相比孟婆前辈苍老了不少,你们都要乖乖听话,那我们的老祖宗也会和孟婆前辈一样的年轻漂亮!”
“真的吗?”
“那我们一定乖乖的,不让老祖宗为我们操心!”
小鱼妖们听了蓝凌的话都兴奋不已,蓝凌摸着小鱼妖们的头,一下又一下,但是她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初次和老祖宗见面的时候,那时她的身体里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金色影子,那影子和老祖宗显然认识。
老祖宗称它为魂褚,蓝凌的记忆正在逐渐恢复,她自然认得魂褚,只是她想起老祖宗为了整个妖界毁了自己的半生修为,现在也只能长居于山洞之中,为整个妖界余孤撑起一个结界,换取一个清净之地,让他们能够得到一点喘息的机会,心就开始疼起来,她现在也应该长大了!
龙宥鳞带着孟婆来到山洞前,注入妖力,门便打开了。
山洞里面,老祖宗还是像平时一样,躺在珍珠蚌上面休息。只是这次并不是凤凰的姿态,而是人形。
孟婆看到蚌壳上面的人,双手颤抖了一下,鼻子红红的,眼中也开始闪出泪光。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白鸢走了过去,快要走到蚌壳前时,白鸢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来了!”
那声音已经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干净清脆,甚至满是嘶哑与沧桑,但是孟婆知道,她就是她,无论何时各地,两人她们终会相遇,而且毫无距离!
“是,我来了!”
白鸢坐起身来看着孟婆,孟婆还是如从前那般年轻貌美,不应该是更加的成熟妩媚。而白鸢虽然外表比声音年轻许多,但是脸上还是有点点皱纹。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的漂亮,来过来坐着!”
白鸢拍了拍自己的蚌壳,孟婆走了几步便坐了上去。
“宥鳞,你先出去,我想和我的老朋友单独说会话!”
龙宥鳞楞了一下,回了一句“是,老祖宗!”,随后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平时老祖宗和人谈话,他都是留下来,或者主动出去。老祖宗让他出去,这还是第一次,许是与孟婆许久未见,有太多的话要聊了。
“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成为真正的孟婆!”
白鸢说完,孟婆已经泣不成声,紧紧的抱住了白鸢,右手一下又一下的锤着白鸢的后背。
“既然你知道孟婆转世的传闻,为何你不来找我,我已经在黄泉待了几万年,这几万年里我一直一个人,但是却从未停止过找你!”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的朋友!”白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们的青春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消耗一空了。
孟婆的百世情劫她知道,所以她也想着去陪伴孟婆,至少那一万年不会这么凄苦。
可正当她第三次去找孟婆的时候,地狱的判官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挡住了她们继续见面的道路。
“妖界公主,妖有妖道,鬼有鬼道,我看你们还是各走各的路的好!”
白鸢年轻的时候,被家里人宠坏了,脾气难免大了些,那判官说话也不近人情。
“我若不呢?”
白鸢喜欢在外闯荡,无论是鬼,妖,人……只要他们真诚以待,她便回之以真心!
“这任孟婆还未转世成功,你和她频繁接触便是阻了她的道,毁了她的修行,她的一切都得重新开始,即便这样你还是要去找她吗?”
白鸢听到判官的话,没有再说其他只是径直的离开了,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孟婆。
过去的时间,弥足珍贵却再也找不回,白鸢不会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时间为自己辩解。
“不用,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不也没有找到你吗?我们两个算是扯平了。不,算起来应该是你先找到的我!”
孟婆放开了白鸢,从衣袖里拿出一方手帕不停地擦拭着眼泪,但是那些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孟婆原本是一身古代装扮,但是那样入世过于明显,所以便给孟婆找了一条自己的连衣裙,但孟婆觉得那衣服有些幼稚,所以连衣裙被改短了一些,显得更加的成熟,有魅力。只是这方手帕不知道是怎么藏在袖子的。
“孟婆,我大限将至,时日不多了!”
白鸢用自己的残躯支撑起一个庞大的结界,阻止一切鬼怪进到这里,但是每次与那些鬼怪周璇,她消耗了大量的妖力。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她体内的妖力也不像从前那般增加,而是一点一点的减少,就像是装在瓶子里面的水,用一点便少一点。
“不会的,不会的,你会好好活着的,对不对?”
如果一开始的相见,注定是最后的离别,那孟婆宁愿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是孟婆,应该不至于只看到我这老去的皮囊吧?”
听白鸢一说,孟婆才仔细的看着白鸢,她的身体,她的每一个器官,都在衰老,而且快要到达极限。
“为什么,你不是妖吗?”
孟婆站起来,据理力争,像是一个快要发疯的野兽一样。
“对啊,我是妖,一个法力高强的妖,但是我不想孤独的活一辈子,所有的妖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不是吗?”
白鸢法力高强,但是她对付不了整个鬼界,只要还有一个年轻的生命活下来,她便要护她长大。
她不能死,可却也逃不过一个自然法则,时限到了,便是到了!
“所以,你将你的命分给了其他的妖,可你又能陪他们一辈子吗?”
孟婆知道一千多年前妖界被灭的事,也知道妖界当前的处境,白鸢的决定无异是正确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不想有一个当英雄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