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大门已紧闭五日,那日苏晟远回了府便未曾踏出主屋半步,只是酒水一直让送进去,蔡管事在外院急的焦头烂额,可又束手无策。
让雅歌通禀了几次,每次都被苏晟远打砸东西赶了出来。
蔡管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后无奈,让阿六往京都老宅送了信。
不过派出去的人才走了不足百里,又让人给截了回来。
这几日苏晟远日夜宿醉,屋内器件打砸破烂碎了一地,呕吐污秽之物到处都是,屋内氤氲着一股恶臭,苏晟远就躺在凌乱不堪的大床之上,双目空洞无距。
春樱与雅歌二人刚得了风隐阁传来的消息,风隐阁发生之事全然清楚,她们跟在莫岚身边伺候了些日子,自然与莫岚有些许感情。
春樱当下就哭哭啼啼,雅歌心里也难受,却还是出言安慰了春樱几句。
可雅歌心里并不信莫岚是那种会轻易寻思的人,可她也不知道苏将军与莫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即便心里有所怀疑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风隐阁的人都知晓春樱与雅歌二人是去伺候莫岚笙了,现在风隐阁上下都以为莫岚笙还在苏府,她二人自然不能回风隐阁,所以让她们继续留在苏晟远府中。
若苏晟远不愿意留她二人,就再另做打算。
雅歌与春樱从小孤苦,十岁左右才去了风隐阁,风隐阁给她们吃穿,并教习她们武功,风隐阁对她们算有再造之恩,可现在回不去也无办法,所以雅歌大着胆子进了内屋。
雅歌也不说话,将满屋子的脏乱收拾干净,苏晟远恶声说道:“滚出去。”
雅歌置之不理,到床边推开了木窗,光线一照进来,苏晟远觉得刺眼,又开口说道:“关上。”
雅歌犹如未听见一般,拿了东西出去。苏晟远心里气急,现在连她的侍女都敢不听他的。
苏晟远从床上下来,想要关上窗,又瞧见雅歌端了水进来。
他言辞冰冷,说道:“滚。”
雅歌这才开了口:“人死不能复生。将军再糟蹋自己也于事无补。”
虽雅歌言语间全是关切,可苏晟远听起来却尤为刺耳,他上前一步,伸手掐住雅歌的脖子,说道:“闭嘴。不要提她,不然我杀了你。”
雅歌任由着苏晟远掐着她的脖子,好一阵才又开了口:“我和春樱二人进了府内伺候小姐,也算是将军府中之人,打杀全凭将军心情。只是将军今后就这般颓靡?”
被一个小小婢女如此质问,令苏晟远十分难堪,可她说的却也不无道理。
雅歌见苏晟远颜色之间有松懈,便又开了口:“我与春樱贴身伺候小姐数日,我自觉对她的脾性比任何人了解,我不信小姐会自杀。”
听雅歌这样说,苏晟远的手上少了些力量,雅歌说话变的更自如,又继续说道:“小姐之前就生过逃离的念头,和风亦是知晓的。你带回来的那具尸体,烧的面目全非,仅凭衣物和发饰,并不能完全证明她就是小姐。将军为何不查清楚再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