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盛集团？你刚才说的陈逸豪就是隆盛集团那个陈总？”
莫怀义脸色苍白，似乎联想到什么一般，眼中充满了熊熊燃烧的恨意。
看来，自己赌对了。
苏七耸了耸肩道：“我问你，给余主任的那三十万是谁出的？总不该是你吧？你可做不到这样大手笔。”
“给了三十万？……妈的，是那个贱人出的。”莫怀义先是一惊，而后犹豫了片刻，才道。
“你哥哥给她这么大的财务自由吗？”
苏七冷笑道。
“妈的……难怪她会有我的银行卡……”莫怀义浑身颤抖，苏七的话似乎使他联想到了许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或者想不通的事情一般，眼里交杂着恍然和悔恨。
“等一下……”他似乎想到什么一般，抬起头来看着苏七道，“那个贱人搭上陈逸豪我能理解，可你呢？那块地这么难搞，你一个警察，能出什么力？”
地？
苏七点了点头，道：“我背后也有东家，不过你没资格知道。”
“哼……都拿我当枪使吗？”莫怀义眼中透露出绝望和疯狂，“前几天我已经把那块地签给隆盛集团了，到时候我进监狱了，他左手给钱，右手又拿回去，地就白给他了，你们还能怎么样？”
原来如此。
苏七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城西街有块地，莫怀恩死了都没办法直接继承给他弟弟或者蔡碧茹，那块地很可能是在公司的名下。可筑龙公司还有10%的股份在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手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了一眼担忧绝望的莫怀义，苏七沉默了。
看来，莫怀恩这个人，对他弟弟还真不错，只是他恐怕想不到，他这个弟弟竟然如此泯灭人性。
“我们当然知道你卖给他了，所以我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苏七淡淡道，“陈逸豪这招借刀杀人，打得我们措手不及，关键是我们没想到你会这么愚蠢。不过，事情还有转机。就看你敢不敢了。”
“你们想我怎么做？”莫怀义警惕地看着苏七，“我可没本事毁约。”
“警方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来抓你只是时间的问题。”苏七淡淡道，“现在盯着你的可不止是警方一家。你应该知道，你逃不了了，别抱什么侥幸心理。”
看了沉默的莫怀义一眼，苏七接着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杀害你哥哥莫怀恩的，不过我想，陈逸豪跟蔡碧茹肯定不会沾手。要证明他们才是主谋，减轻你的刑责，你该明白难度有多大。死刑，我想你是跑不掉的了。”
听到死刑这两个字，莫怀义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双目失神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苏七。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你自首，然后招供出陈逸豪和蔡碧茹。这样，我就可以配合警方，将这个案子查清楚，证明他们才是主谋，那样你就死不了，顺利的话，十年左右你应该就可以出来了。另外，由于有刑事案件掺杂其中，警方可以冻结这一笔交易。只要查到里面的问题，交易不会成立，而你也算有立功表现。”
“说来说去，老子这个监狱是蹲定了，钱还一毛钱分不到？你以为我是傻子？”莫怀义神色阴沉道。
“你没搞清楚。”苏七心中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摇头道：“跑，你跑不掉。按照这个情况，你被抓以后，只有死刑在等你。跟我们合作，你能保住命，也给了陷害你的人致命一击。地，没错，我们想要。不过你放心，你也知道这块地不好搞。我们会全资收购筑龙公司，再想办法把这块地搞下来。而作为股东，只要你不挨枪子，收购筑龙公司的那一份也不会跑了你的，公司的债务我们也会承担。一个是挨枪子，一个是关个十年八年，出来了还有一份正当收入可以拿，你自己选？”
莫怀义神情犹豫，上下打量着苏七：“你背后的人是谁？你们有这么大能量？”
“我能知道这么多你都不知道的事，你觉得这么点事情对我们来说，很困难吗？”
莫怀义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这是拿我的命在赌，万一你们办不到，我可就把命搭进去了。警察都能为之办事的势力，我不是不相信，可万一……”
苏七早知道他会如此，闻言冷笑道：“我说了你没资格知道就是没资格知道。你当然可以不配合，我大不了被批评一个办事不利，我背后的人也大不了不赚这一笔生意。你自己想清楚吧。”
说着，苏七转身就要去开门。
莫怀义看他要走，急急忙忙站了起来，想拉住他，手却在半空中顿住了，显然是害怕再次被苏七甩飞出去。
“你……好。你不说可以，但万一你骗我的呢？我自首了，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回头看着这个彷徨无措的中年男人，苏七冷笑道：“你反正也是死定了。你是要相信一个一开始就设套让你钻，到现在还要你把命都搭上的人，还是自己放聪明点，博一线生机？”
“唔……那你们要怎么证明他们才是主谋？你刚才自己也说了，想查到他们头上很难。”
“那就要看你的配合了。”苏七耸肩道，“你好好想想，自首以后怎么把你知道的线索都提供给警方，我自然会尽力去查……等等，陈逸豪把买地的钱转给了你没有？”
莫怀义摇了摇头道：“合同签的是一个月内付清。”
“这就对了。”苏七淡淡道，“恐怕他就等着你被抓进去的那一刻，他好实现他的空手套白狼计划。”
顿了顿，苏七接着道：“我可以退一步，不要求你自首。你只要配合我们演一场戏。我一会叫警察过来带你走，对外宣称你被抓了。道了警方那里，你可以不用配合，什么也不用说。要让他以为时机到了，那样我就有对付他的机会。”
“抓我？唔……你能保证警方不会对我怎么样？你们不是掌握了很多证据了吗？万一直接把我给抓了，我找谁说去？”
苏七淡淡看了他一眼，退了一步，把门打开了。
“你现在就可以跑。”
莫怀义怔怔看了一眼门口，又看看苏七，犹豫了片刻，他摇摇头道：“我打不过你。”
“你可以跑。我不会阻止你。因为根本不需要我动手。”
莫怀义看着面无表情的苏七，沉默了良久，方才试探着踏出了一步。
苏七不为所动。
莫怀义咬了咬牙，大步跑了出去。
苏七看都不看一眼，转身搬了张椅子就坐下来。
片刻后，一脸颓丧的莫怀义走了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苏七一眼：“你赢了。说具体一点吧。我该怎么做。”
苏七面无表情道：“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