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
李蔍刚被奇石忽悠着从赌场内出来,身边还跟着几个随身伺候的小厮,折扇往手心收起敲了几下,又对着奇石在问了一遍
“西林寺的厉害人?原是如此美人?”
奇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模样,让身边几个市井出身的小厮忍着笑的肚疼
“真真个儿!比那金子还真!少爷小人哪敢诓骗您,您看那些个去请人的都是高门大户,您平日里就喜欢窜这些个不入流子的地儿,哪能看的着如此盛颜,肯定是端着正态瞧高俏一些的才有趣味”
李蔍长的皮白肉嫩的,不说下流话的时候作姿作态的模样尚有几分清秀,这也是缘何在家里头得宠的原因之一,奇石看有戏,加大砝码继续胡扯道
“我们家少爷那是这个城里头有名头的佳公子,且去会一会新奇玩意儿,岂不美哉,您往常的玩的都过时了,哪里还能和那些个玩伴当作新奇事去说项,这一间事儿,保准让人稀奇”
李蔍一听这话,想了想什么逛青楼,搂红牌,会俏寡,调娇婢,还真就在这群浪荡子里头不算个什么事,起了心思事情就顺通了,李蔍眼儿一转,拿着折扇头面往奇石肩头一拍道
“还真就是个好玩儿事,要真是如你所说,本少爷重重有赏,走走走,今日个不想在外头玩了,都随我回府瞅瞅光头的美人”
那边等的着急上火的李夫人感觉自己圆润饱满的身姿都要轻薄了几分,待奉书回来回差,正想在拿着撒撒气,就瞧见门口盯梢的奉茶往里院走,奉书顺时松了一口子气,喜笑道
“夫人夫人,定是少爷那头终究还是孝顺你,听着你的话往回赶了”
李夫人心内听着舒畅,此时也不见刚刚的狠劲
“就你这丫头嘴勤,尽喜欢挑些好听的说”
笑着假说完,奉茶也到了跟前
“夫人,刚刚瞧见了去领人的奇石先行回来回禀,少爷回来了,您看怎个安排”
李夫人大笑着站直了饱满的身子道
“好好好,我们先去安排福喜师傅在磬兰院候着,你且带着少爷后行进来,叫福喜师傅好观看观看少爷面向”
奉茶浅笑着应了一声,刚起低着头的身子,李夫人忽又记起,接着叮嘱道
“别呆头呆脑的带人直直的来,就跟少爷说我给他请了个琴娘,领着他在磬兰院前头花园子里头逛上几圈子,记住了没”
奉茶这才稳稳的又应了一声
“婢子知晓了,保证不出差漏,夫人安心,这就去行事了”
李夫人“嗯”了一声,就带着奉书另奉笔、奉墨三个大丫头先去了福喜处………
福喜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起身,刚收拾好就看见胖乎乎的李夫人带着几个大丫头气场全开的来了
“哟呵,好大一坨子人…………群呀”
心内想着差儿,面上应起梨涡道
“夫人可是安排好了?小尼刚起身似是有些子饿”
李夫人愣了一闪间,就扬起笑脸儿道
“你看你看,小妇人这记性”
说着便转过头对身边的奉书道
“奉书你去唤厨房里头的给福喜师傅准备些个精致点的素斋来,摆在磬兰院儿里头吧,那里头风景好”
复又看向福喜道
“福喜师傅你看,随我步去磬兰院如何,那里景色不错,又能观景,又能尝食,正好我吩咐我家里头那好玩儿的孽障子一会儿便过去给您相看相看面相”
福喜摸着下巴贼兮兮一笑道
“别让我饿着就行了,其他都好说,那就走吧……”
一群人便哗啦啦的朝着磬兰院行去………
福喜吃着喝着,茶足饭饱之后心内一阵欢喜,一阵凉意袭来,惊的舒心的福喜打起了嗝,人也呆楞起来,耳边鞭炮燃响似进入了一场戏影,时间凝固,画面填彩
“快看咯,快看咯,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福喜站在这座古老的宅门入口处,看着喜庆热闹的场景说不出的诡异之感,几个皮闹小童你推我搡的在门口来来往往的喊着,宅里满目喜红,宅外人声鼎沸,不一会鞭炮放完,一排红衣伺者打前在小道上撒着包纸糖食,小童们嬉笑着在边侧捡拾,撒的差不多便陆续有次的跨入宅门,前头六人排,两人并列,而后便是抬着大红花轿的轿夫稳稳的抬着花轿入内,轿后跟着长排的族内亲女,个个穿着服帖喜庆似那菩萨座前童女,到最后两人时,其间有一入门故意改跨为双脚落跳,把一侧的脚踝拐了,里面赶来一个妇人紧张的查看摔到在地的女子,众多族亲依次围来查看伤势
画面一转,俊秀的少年长身玉立笑容温润,顷刻进入一间卧居,那名拐了脚踝的少女相迎而上,两人于桌前并坐,言语亲昵,形姿暧昧,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你欢我喜
画面在转,大宅子里头彩色的界面感转沉,几个族亲长辈严厉的斥责站在回字形宅落边侧一层处的少年,另一边拐脚少女躲在另一边楼梯下观望
转瞬之间,少年拉着女子的手在宽大的宅落里疯跑,从一层到三层,沿着回廊与楼道,楼梯间上下竟皆都飘过幻影,最后暗沉的古宅大门重重的关上,少年站在内里一根粗壮的横梁之下正对着大门,面无表情,少女被挡在门外落泪
在看时便是跟在喜娘队伍后头拐了脚踝,落地不肯起身,身边的妇人又心疼又生气
“怎么回事,邻俏好端端的怎么入门就拐了脚儿,定是这新来的喜妇命不顺畅进门就来点子难事儿,害得我儿受苦”
声被扩大,无限循环
“新来的喜妇命不顺畅,进门有难”
“新来的喜妇命不顺畅,进门有难”
“新来的喜妇命不顺畅,进门有难”
此时热闹的场景声消散殆尽,像一界无声的人世景常,蹲坐在地的少女低着头嘴角泛起诡异的笑,围着的族亲们,嘴上合合盖盖,身形指指点点
突然一位着大红喜袍的女子盖着盖头异常艳丽的立在内侧正对着此间人群,那边匆匆赶来两名亲女轻轻的响起其带来的言语
“新娘子上吊了……”
少女刚刚还在得逞的诡笑,闻得此言彻底瘫坐地上,人群一阵惊愕,入目的喜色零零散散的散去,如拼图般散开又组上了灵台
红换白黑,少女的脚踝越发肿胀,终日缠着绑布不得善好,少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运道一日不如一日,每况愈下,宏伟又壮丽的祖宅渐渐没落凋零,而拐脚的少女假摔的脚踝再未好过,忍着疼痛一世未嫁,妇人终日对着女子苦泪上脸………
时间顺延,福喜又嗝了一声儿,一边伺候的丫头赶忙为福喜添上茶水,李夫人起身帮着拍背,狠很的咽了两大口,福喜推开李夫人停止了打嗝,嘴角上还留着丝残食,笑的莫名道
“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听着这话,李夫人一脸茫然的问道
“怎么个回事,福喜师傅说的什么事儿”
福喜也不讲究,抬起胖手对着未整的嘴角一抹道
“我说我知道内里怎么个回事了,该是您家的少爷行来了”
李夫人惊愣的“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