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将紫罗吵醒,揉揉眼,伸个挺没形象的懒腰后,某山洞内传出一声尖叫,在鸟鸣山更幽的地方传得比什么都远。
“紫罗姑娘,出什么事了?”朱毅鸣慌慌张张地捧着一堆野果直冲进山洞,然后将野果一丢,火烧屁股般地向外奔去,边跑边喊:“我什么也没看到!”
山洞中,黑龙天一****着上身,一手搂着佳人的腰,一手揉揉耳朵道:“你太吵了。”“你!你!你是谁?”紫罗抓着外袍遮挡在胸前,一手指着面前那个半边脸被长发遮着,似乎面有伤疤的男人惊慌地叫道。这男人方才分明是搂着她一起睡的,难怪她觉得后半夜暖和不少。晕死,再怎么说她还是个黄花闺女,居然穿过来就有如此香艳之事发生。
“你不记得我了?”天一从容地穿起用来铺着睡觉的内袍,定睛看着紫罗。紫罗望着那幽深的黑眸,觉得一丝熟悉的感觉涌来,但仔细去想,又迷迷糊糊。“我,认识你吗?”天一盯着紫罗看了一会后,低头轻叹了一声道:“没事,算了。”然后扯了下紫罗手中的外袍,被紧紧地扯了回去。“你想干嘛?”“那是我的。”
紫罗无语。
天一终于穿好了外袍,无视地上佳人红晕的双颊,走出洞外道:“姓朱的,你可以回来了。”朱毅鸣从树后探出小小的脑袋,道:“呃,大人你……”“不是去弄早点了吗?”“呃,都在洞里了。”
冬季的野果本就很少,难为朱毅鸣还能找得到,不过味道自然不佳。紫罗也不是挑剔之人,匆匆吃了继续赶路。天一从包袱里掏出件火红的狐狸毛袍子,一声不吭地包起紫罗,默默前行,叫紫罗心里和身上都暖暖的,方才的尴尬渐消,她才悟出这个黑家伙其实是个面冷心善的好人。
雪峰的清晨天显得特别蓝,紫罗望着暖和的日头,孤儿院的往事仿佛过眼云烟,竟只留下些许惆怅,其余都如烟淡去,雁过无痕。她还没觉察,自从那个黑汉子出现后,心情就莫名高兴了起来。
朱毅鸣收拾好后继续带路,之后的路程更加崎岖难行,紫罗本来身子就弱,穿梭在狭长的密林中更是慢极了,左支右斜地摇摇摆摆。朱毅鸣很好心地放慢脚步,始终保持着紫罗的速度,不过紫罗当然清楚自己干的好事,面色微红,歪歪扭扭地跟着。天一跟在紫罗身后,看着丫头一高一低的样子,心下好笑。没事爱做好人的后果就是总是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苦差事,能不受罪吗?他可不是什么风流才子,会做什么怀抱佳人飞檐走壁的美事。
倒是那条白龙,肯定也在雨露峰上,说不定早就等着他了。若是交手,定要先把丫头送走,真麻烦!天一暗自打算,脸色越发难看了些,叫紫罗更是自觉惭愧。朱毅鸣回头看着二人的互动,越发期待到了朱溪尽头的祭坛,会发生什么趣事。
三人各怀心思,倒将这崎岖山路走得畅快,很快,一座黝黑的山崖出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