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兴本就胆小怕事,他坚持不了多久的。段樾心想着,刁兴一定会把那个人供出来的。
是段樾低估了那个人对刁兴的影响,在面临这样巨大的诱惑的时候,刁兴竟然选择退缩了。
他宁愿在牢里待着,宁愿被刁英成的人害死,也不肯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刚刚他所说的那句话,完全就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人无法得知它到底是真是假。
“我走……放我出去……我要离开……”刁兴执拗的说道,他再也不要待在这个地方了。
“好。”段樾朝看守牢房的暗卫说道:“把他放了吧!”
“将军,他万一还有用呢?”李温忍不住开口说道,他以为段樾说放他,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没想到,她真的要把人放了。
“他没什么用了。”段樾并非可怜他,相反,她痛恨那些为了一己私欲背叛别人的人。
刁兴那么迫不及待想自寻死路,她何不成全他?
段樾带着元恒离开,到了房间,少年一改在牢里的异样状态,开始关心段樾了。
他给她沏茶倒水,还同她说道:“将军,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即使你不想要我了,我也会在暗处跟着你。”
“说什么混话,我怎么会不要你。”段樾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抬头瞪他一眼。
元恒嘴角微勾,不知是一抹苦笑,还是一抹淡笑,他说:“我与将军拉勾吧!”
说着,他将小拇指伸出来。
“你还小不小?”段樾嫌弃道。
她嘴上虽这样说,但还是伸出小指,勾住了元恒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充满童真又略带忧伤的声音从窗户里飘出来,与春末夏初的燥热融为一体,让人心中不免生出一抹异样的情绪来。
段樾当天又回了玄衣公子所在的地方,她要见他,与他好好谈谈。
当初,两人的关系隔着一层纱,说出的话都留着三分,如今,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可惜并没能如她所愿,玄衣公子根本不想再见她。
这一趟无功而返,段樾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她把脖子里的那一小块玉从衣领里掏出来,即使玉染了她的体温,依旧还是带着丝丝沁凉。
段樾盯着它瞧了一会儿,眼神晦涩难懂,最后又把它放了回去。
两日后。
又是一场大雨。
侍卫冒雨前来,向段樾传信,说是其他城池里,又接连死了好几个人。且都是名单上的人。
震惊是有的,但在段樾的预料之中。
刁英成的那些主力人马,已经死得七七八八了,这个时候正是他们军心不稳的时候。
他们的兵力有一部分是灾民贼匪,这些人本身不喜战争,最容易窜动。
“看来,有必要再走一趟了。”段樾低声喃喃自语道。
此次闽江之行,耗费了段樾很多心力,她觉得自己变了,但让她说准确点,她却是说不出来的。
“将军,你说什么?是有什么吩咐吗?”侍卫没太听清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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