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门主有更好的办法得到‘段家的机关术’?”皇甫靖继续问道,“门主还记得自己该做什么吗?”
“我自然是有计划的。”元恒冷声应道,他与皇甫靖四目相对,气氛很是凝重,“我对皇甫门主客气,一是因为你比我年长,二是敬重你当年出手相助之恩。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若是皇甫家主误以为我对你有半分忌惮,想借此来磋磨我,那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大可不必!
我是最能豁得出去的人,甚至,连死都不怕,若是比狠,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我。
皇甫靖,你手里有女儿,有皇甫家的兴衰,最好不要选择和我硬抗,最后的结果,一定不是你想要的。
让瑞国改朝换代,需要我一些时日,但让皇甫家换个主子,我想,不过是我动动手指头的事。
皇甫家主还是踏实些,做好自己该做的,方为正事。”
少年的嗓音低醇凌冽,透着一丝寒意,钻进人的骨肉里,会让他不受控制的胆颤。
闻言,皇甫靖眼神闪动,身上的力气瞬间卸了,他往后退一步,低头同元恒说道:“门主身份尊贵,我等下属,又怎敢与门主对抗,门主是主子,这一点属下未曾忘记。”
他表面上迫于元恒的威压,不得不低头,其实心中依旧有些忿忿不平。
元恒不听他的劝,贻误好时机,还反过来责备他,这让他愤怒。
他阴阳怪气的话,元恒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古怪,他懒得理会,转而说道:“你的忠心我都看得见,但我有我的计划,昨日之事,断不能再次发生。到时碍了我的事,我不管是谁,都照除不误。”
“属下知道了。”皇甫靖说道。
“等刁英城一死,瑞国的气数,差不多也要到头了。到时,不管坐皇位的人是不是我,你想要的东西,我都替你拿到。
既已许诺,便不会失信。”元恒掷地有声,先是向皇甫靖施压,后又给他恩惠,一来一回的对峙间,皇甫靖就落了下风。
他不得不承认,他老了,而且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做事畏首畏尾,根本无法像元恒那般抛得开一切。
“门主需要我怎么做?”皇甫靖妥协道。
“将军会来告诉你。”元恒回答道。
又是那个将军。
“身为下属,我觉得有必要提醒门主一句,段樾是朝堂之人,且手里握着我们想要的东西,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他和我们都是两个阵营的人。
至于门主所爱的那个人,我只能说门主年纪尚小,一时冲动在所难免,更有可能混淆了感情,或许,你对他,根本不是爱情。
再者,门主从踏上这条路起,便是要断情绝爱的。一旦有了软肋……”
“够了!”少年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自有分寸,你且顾好自己的事。”
“是,门主。”
元恒从皇甫靖那里回去的时候,段樾还在睡着,他在她床边坐下,伸手触了下她俏丽的眉心。
都说段樾是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