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说,段家的小将军,年纪虽小,却比一般人要老成稳重,一不喜追名逐利,二不喜金银钱财,三不喜如花美眷……
刁兴本还以为,段樾是块十分难啃的骨头,不曾想,竟是只装老鹰的鹌鹑。
堂厅里早已经准备好酒菜,自然非常丰盛,山珍海味、玉碟珍馐,每一桌饭菜换成银子,都够贫苦人家吃上半年的。
众人一一落座,段樾让元恒坐在她的身边,还悄悄叮嘱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多吃点,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好。”元恒冲段樾微微一笑。
两人的窃窃私语,被刁兴瞧在了眼里。他早先已收到消息,说是段樾身边跟着一个白嫩小书生,两人同住一帐不说,段樾还待他照顾有加。
反正就是他们两个关系匪浅。
至于是什么样的关系,刁兴还没查出来。
眼珠一转,刁兴端起酒杯,朝段樾一举,同时,他站起身,恭敬道:“我敬将军一杯,将军舟车劳顿辛苦了。”
说着,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这么爽快,段樾也不能落于下风,她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干了!”
“段将军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喜欢。”刁兴笑着单纯表达对段樾的欣赏。
一边的元恒脸色却蓦地沉了下去。
段樾并未发现元恒的异常,还用筷子夹了些菜,放在他的碗碟里。
刁兴敬完酒,邺城里几个有头脸的人,也纷纷站起身向段樾敬酒。
段樾不好推脱,一连喝了好几杯。她倒是没什么事,还同别人有说有笑的,只是元恒的脸色却越来越黑沉。
“段将军,我也……”又有一个人站起身,想敬段樾酒,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元恒就忍不住了。
少年按住段樾的手腕,接着,把段樾面前的酒杯端拿起,与那人说道:“这杯我替将军喝了。”
少年的动作太快,段樾还没来得及阻止,杯中的酒就已经干了。
堂厅里的氛围,因他一番突兀的动作,瞬间凝滞。
“元恒,你做什么?”段樾在暗处反握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询问他。
她并没有用责备的语气,她清楚,元恒这个孩子只是心疼她而已。
元恒面向段樾,回答道:“将军明日还有事要做,不能喝太多酒,我闲着无事,就算睡上一整日,也没有关系的。”
就算段樾知道元恒的话说得没错,段樾也不能让一个孩子来替她挡酒啊!
“我的酒量很好的,这些人根本喝不倒我!元恒放心,你吃你的饭,嗯?”段樾轻拍着元恒的手背安抚着说道。
闻言,元恒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元旦夜里段樾喝醉酒时的场景,把他按在床上,非要让他当他的人……
她不光酒量不好,还容易酒后乱性!
元恒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了段樾一会,看得她心里发虚。
刚想再说点什么找找底气,座上的刁兴又开口了,“段将军,这位小兄弟说的没错,你明日还有事要做,都是我的疏忽,我们不喝酒了。”
“不过,看这位小兄弟并没有穿军服,应该不是军中之人,还想问问将军,他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