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个白瓷碗递到了阿牛的面前,阿牛急忙抢过来,仰头猛灌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喝完之后,阿牛伸出袖子一抹嘴,刚想谢过那人,抬头一看,顿时阿牛呆呆的愣在了那里,一张秀美的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双眼睛笑的眯着一条,双手撑着膝盖,弯腰看着阿牛。
“怎么啦?看着我干嘛?”那女子问道。
“啊,没,没什么。”阿牛忽然清醒过来,微微黝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格格格格...你的脸怎么红了?”那女子掩嘴笑的花枝乱颤。
看着那女子笑着的模样,慕容明顿时又是呆了一呆。
笑罢,那女子说道:“好了,我要回去了,我就住在你的对面,有空就过来玩啊。”说着那女子转身向对面走去,进屋关上了门。
阿牛依然呆呆的看着那对面,手中仍拿着那只碗。
“这说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阿牛心想着。
阿牛把那只碗放在自己的枕边,每天晚上都拿出来看着,看着那只碗,每次看着那碗,阿牛的眼前就会浮起那女子秀美的容颜。想到她,阿牛都会一个人痴痴的傻笑着。
干活的时候,他都会时不时的向对门瞟一眼,看着对面那女子忙忙碌碌的声音,阿牛心中不禁隐隐心疼起来。牛大夫注意到了阿牛的这几天的变化。
一次,阿牛倚靠在门框旁,呆呆的看着对面忙忙碌碌女孩的身影。这时,牛大夫从阿牛的背后走了上来,对阿牛说道:“那女孩的名字叫水莲,是对面那户人家收养的一个女孩,女孩命苦,爹爹不仅仅好吃懒做,而且对她很凶,动不动就打她出气,而她的娘有病卧在床上,整个家就靠她一个人支持起来,小小的年纪就要去承担整个家的担子,她已经很不容易了。”
阿牛听到牛大夫这么说,心中对水莲的映像更是同情不已。
晚上,阿牛从床边拿出那白瓷碗,取出抹布轻轻的擦拭着,回想起白天牛大夫对他说的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双手枕头,仰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想着那女孩可爱的容颜。
第二天,阿牛在大堂中做事的时候,习惯性的瞟了一眼对门的水莲,他看见水莲哭着跪在地上,拉着一个男子的衣服,不知道在说什么,那男子一脚踢开水莲,狠狠的骂了她几句,转身离开了家。水莲瘫倒在地上,哭喊着,可惜那男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牛放下手中的扫把,向对门走去。
水莲瘫倒在地上嘤嘤的痛哭着,阿牛将一块手巾递给水莲,水莲看了一眼阿牛,接过手巾擦了起来。
“别,别哭了。”阿牛安慰道。
“爹爹要把我嫁给灵溪县县令的儿子,为了就是能和县令沾上点关系。”水莲幽幽的说道。
阿牛心中狠狠的一抽搐,脸色微微一变,眼神复杂,他扶起水莲,说道:“坐,坐下吧。”
“爹爹从来都没有为我考虑过,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一点也没有,现在他居然要把我嫁给县令的儿子!”说着水莲又嘤嘤哭了起来。
“那,那你,喜,喜欢他吗?”阿牛说出这话的时候,心底里隐隐有些慌乱。
“灵犀县县令的儿子是一个傻子,这是谁都知道,你要我嫁给那个傻子,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得了。”水莲气愤道。
听到这话,阿牛心中隐隐竟有些高兴起来,他对水莲说道:“那你,就,就跑!”
水莲摇摇头道:“我走了,谁来照顾我的娘。”水莲神情有些哀怨。
“我,我来照顾!”阿牛拍着胸脯说道。
水莲看着阿牛的样子,凄然一笑,说道:“这怎么行,你有你自己的事情,我怎能还能给你添乱?”
阿牛摇摇头,挺起胸脯道:“我,我不怕!”
水莲看着阿牛说道:“你真是一个好人,如果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可惜,我过几天就要出嫁走了。”
阿牛看着水莲凄楚的模样,怜惜道:“水莲,你不能嫁。”
水莲轻叹一声道:“父母之命不可违,我自从被收养之后,我的命运就不是我自己的了,爹娘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他们让我嫁给谁我就只能嫁给谁,哪怕是猪狗,也得嫁。”说到最后几句,泪水在水莲的眼眶中打转。
“我一定不能让水莲嫁给那个知县的儿子!”阿牛心中暗暗发誓。
从那以后,阿牛每次看见水莲的时候,水莲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而代替笑容的是忧愁和哀伤。阿牛无奈的叹息。
直到有一天,阿牛整个早上都没有看到水莲,他心想道:“一般这个时候水莲应该早就起来了,她去了那里?”
阿牛忽然看到对门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囍字,又看到地面上炮竹爆炸后留下的碎红纸屑,阿牛心中一震:水莲出嫁了!
他丢下手中的抹布便冲出门去,牛大夫看到如疯了似的阿牛,追出门去喊道:“阿牛!你要到哪去?”
阿牛一路打听着来到知县的府上,府上热闹沸腾,来恭贺的客人纷纷而至,鞭炮声,唢呐声、锣鼓声,响个不绝。因为是大喜的日子,府门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冲进去的阿牛。
“一拜天地!”铺着大红地毯的高台上,站在旁边穿着大红褂子的司仪高声喊道。
高台上,穿着艳红色喜衣,头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和身穿新郎服的新郎官缓缓低头对拜起来。那新郎一脸麻子,身材肥胖,圆滚滚的脸上一只如猪嘴般的双唇让人看着就觉得恶心,更别说还不停的流着哈喇子。那新郎官不停的嘿嘿傻笑着,媒婆拉着他,说着:“公子还有两拜没有拜呢,司仪,司仪!快喊那,来,公子快拜,拜了就有美娇娘咯。”
“呵呵呵呵,美娇娘,呵呵呵呵,我要亲亲,我要亲亲。”那傻子说着就要动手掀开新娘的红盖头。
“公子!这怎么行啊,这新娘的盖头要进洞房后,用杆秤才能掀开,现在不能掀啊。”那媒婆急的抓住那傻子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