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从地上爬起,走进房间里,对着那昏迷中的武颜国的士兵叹了口气说道:“你也是遇到了命中贵人,要是尤郡主不是这么心地善良,及时把你送来,你早就已经死在外面,又为这历年来战死的士兵亡魂们多添了一缕。”
这时那大夫忽然发现那士兵的手中还死死握着一把模样别致的宝剑,顿生贪心,自语道:“都成这副模样了,你还握着剑不放,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兵啊,咦,这剑到是挺不错的。”
那大夫弯下腰,去扳那个士兵的手,欲取下剑,但是他的手如铁钳一般死死的握住不放。大夫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无法扳开他的手。
他颓然坐地,喘着气道:“真他奶奶的奇了,这都半死不活了,还死握着剑不放,这到底是剑重要还是命重要?我就不信这个邪!”想着他又翻身蹲在地上用力的扳着他的手指头。
忽然那大夫灵机一动,低喊道:“有了!”
那大夫猛的戳住那士兵身上的一个穴位,那只握着剑的手,忽然一松,“叮当”一声落地。
大夫迫不及待的抓起地上的那把剑,贪婪的抚摸着散发阵阵银光的剑身,大叹道:“真是好剑。”
他看了一眼那昏迷中的武颜国士兵,说道:“难怪死命握着不放,原来是这么一把值钱的宝剑啊,我想你大概就是偷了宝剑然后准备逃出来把它卖了,可是半路上被你的头头发现了,把你打成重伤,但是你还是侥幸逃过了一劫,来到了这里,可惜你身负重伤,晕倒在河边,恰好尤郡主游玩之时发现了你,把你送到我这来了,嘿!想不到我跟天下第一才女说了几句话人也变的聪明起来了,这尤郡主果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啊,我能见到他一面,这一辈子就算没白过。”
那大夫把那宝剑用布结结实实包好,然后找了一个防腐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放进去,合起。在入夜时,趁周围没人看见,将藏剑的木盒偷偷的埋在了后院,准备等哪天手头紧的时候再启出卖掉。
次日,那武颜国的士兵渐渐苏醒过来,他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心中一惊,猛然坐起,剧烈的运动把身上刚刚结痂的伤口绷裂了,疼的闷哼一声。
这时,那大夫走了进来,他看到做起来的士兵,说道:“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你的伤还没好,别把伤口弄裂了。”
那士兵警惕的看着那大夫,但看着那大夫并没有恶意,就慢慢的躺下了,可是两眼仍然死死盯着他不放。
那大夫没有注意到那士兵充满敌意的眼神,背对着他,调和着药,边调边对那士兵说:“你小子命真好,要不是尤郡主及时发现你,你早就死在郊外了,现在魂魄都不知道飘在哪里了。”
那士兵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夫调好药转身向床边走来,那士兵一惊,猛的坐起,警惕的看着那大夫,那大夫一愣,问道:“你起来做什么?快给我躺下,要是伤口再裂开了,我可不管了!”
那士兵看着大夫手中的膏药,明白他是在为自己治伤,又慢慢的躺了下去。
大夫解开他身上的绷带,因为刚才那士兵剧烈运动,他昨天伤口才结的痂,现在伤口都裂开了,渗出了不少鲜血。
那大夫眉头一皱,转过脸对那士兵说道:“你说你没事动什么动?现在伤口全都裂开了,哎,你说你到底还想不想活命了?”
那士兵,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看着那大夫,一句话不说。
那大夫将药重新上好后,换了一个绷带,收拾收拾东西,起身向外走去。
他走到门口转身对那士兵说道:“你好好躺着养伤,我劝你最好还是别乱动,否则伤口愈合不了,那时,我看你这命已经到了阎王的手中。”说完转身出门,在院中他自言自语道:“我跟他非亲非故,干嘛对那说那么多?真他奶奶的有病了!”
朱红飞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耳欲聋。猛的一只长箭从背后射穿他的肩头,直在肩前露出。不远处,一个女子神情冷漠的站在那,手上拿着一把长弓。
“不!不!啊——”
躺在床上的那个士兵猛的惊醒,发现原来只是南柯一梦,扭头一看,泪水已经浸湿了大半枕巾。
“好奇怪的梦,为什么会感觉到这么熟悉?那女子为什么会让我落泪?而我?我呢?我为什么会忘记了自己的过去?我究竟是谁?”
那士兵扭过头看着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眼中尽是迷茫。
尤君梦那天回到王府,虽然被尤王爷发现了,但是尤王爷却也拿这个宝贝女儿没法,只要尤君梦小嘴一撅,金莲一跺,杨柳小腰一扭,再假哭几声。原本想要发怒的尤王爷也只好乖乖的妥协,一场家法惩戒也变成了慈父哄宝贝女儿的场景。其实这些都是青衣教她的,百试百灵,这才壮了尤君梦的胆子,敢私自带青衣出去玩。
数天之后
那名士兵的伤已经完全好了,那大夫见他傻傻的,而且力气又大,虽然平时吃的多点,但是却老实巴交的,便把他留在了药铺,打打下手。那士兵忘记了自己的过去,甚至连名字也忘记了,大夫便让他跟着自己姓牛,给他取名为阿牛。
这天,尤君梦在闺房中抚弄着怀中的琵琶,清脆的琵琶声,声声入耳,如珍珠落玉盘般让人迷醉不已。
一曲终了,青衣不由的赞道:“郡主的琵琶弹的是越来越好了。”
尤君梦摇头叹道:“今天我总是心底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这时一个婢女匆匆走了进来,施了一个万福说道:“郡主,宋公子来了,王爷请郡主过去一趟。”
尤君梦心中大惊,芳容失色,她连忙对那侍婢说道:“我不去!若是父亲问起,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那奴婢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