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江城很美。树影显婆娑,夜色正温柔。
秦淮左开了车窗,微风习习。可心里的烦躁却挥之不去。这个时间路上的车流不大,很快就到了锦绣之湾。秦淮左下车前宁韬忙把一串钥匙交给了他并说道:
“按您的吩咐在竹小姐同栋楼里已购买了房子,是26楼3门,这是门卡和钥匙。竹小姐住25楼……”宁韬还没说完的话被秦淮左摆手打断:
“我都记得的,你们回去吧。”这个地址从宁韬给他的那天起,秦淮左都默念无数遍了。
其实秦淮左也不知道今夜为什么会来这里,就是莫名的觉得在今夜不想离竹清晏太远。想在竹清晏门前站一会儿,哪怕只一会儿。
宁韬也有疏忽的时候,电梯卡25楼没有权限。秦淮左只好乘电梯上了26楼,然后走安全梯向下到25楼。
他没想过在今夜打扰她,毕竟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可是正当秦淮左要推开25楼安全门的时候,他听到了竹清晏的声音:
“师兄,送到这里你可以放心了吧,快回去吧,很晚了。”
秦淮左正要推门的手一顿,竹清晏竟然一个晚上一直和陆北林在一起,这么晚了才回家。
这个陆北林揣着什么心思他同为男人自然看的出来,以清晏的聪明也不可能丝毫察觉不到。他之前更愿意相信清晏对陆北林没有特殊感情。可是竹清晏深夜而归,丝毫不避讳的姿态深深刺痛了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没把握了,他今天看到她的每一个画面都有别人的参与而自己偏偏不在画面内。被嫉妒的情绪折磨了一天的秦淮左,此时是真的失去理智了。猛然推开了安全门。
此时陆北林已经乘电梯下去了,竹清晏拿出钥匙正想开门。她听到了安全门的响声也没太在意。因为邻居有人经常在楼梯口吸烟。而且这个小区的保全是很好的。
当她听见对方脚步很是急促觉得有些不对劲时,想赶快打开房门进去的她,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并被对方拥进屋里,啪的一声关上房门。转身就把她按在了门板上。在她尖叫声刚要出口的时候。秦淮左欺身狠狠地吻住了她。
是的,在短暂的惊慌过后,在时隔八年以后,在屋里仅有一点月光的夜晚,尽管她深深厌恶他,但是她还是认出了强吻她的人是秦淮左。
秦淮左的吻霸道、热烈、执着,还带着深深压抑后的痛苦。竹清晏虽然没回应,可也没挣扎。
竹清晏的唇时隔八年再亲吻,秦淮左觉得出奇的温软,让秦淮左的怒气迅速平息下来。
平息了怒火的秦淮左又生怕深夜他这样的举动会吓坏竹清晏,于是他很想停下来。
可是这在梦里才能出现的美好场景,但那梦里却不能体会的美好感受,让秦淮左深深不能自拔,越吻越动情。怀里的这个女人啊,让他好像怎么爱都爱不够。
“清晏,清晏……”秦淮左一边吻着一边温柔的轻唤着试图以这种方式安抚竹清晏,让她不要害怕。
就是这一声声听起来情真意切的“清晏”,换回了竹清晏所有的理智。
在秦淮左把脸埋在竹清晏肩头试图控制突来的情动失败后,想再次亲吻竹清晏的时候。竹清晏突然开始挣扎,脸扭向一边闪躲开来,用强烈厌恶的口气质问着:
“秦总这是唱的哪出戏?霸道总裁酒后乱性?或是背着妻子婚外偷情?还是毫无羞耻的忽然觉得旧情难忘想要重温旧梦?还是道德沦丧到抓个女人就能演一场的金风玉露一相逢?”
竹清晏清楚的感觉到压在她身上的身躯,从她开口后变得越来越僵硬,仿佛透出了无限悲凉。可是竹清晏宁愿认为这是自己的感受出了差错。
这一声声质问,让秦淮左觉得真像一把把毫不留情尖刀,而且每一刀都很准的扎向了他的心脏。要不然他怎么能感觉这么疼?
他不敢继续造次了。他害怕了,他突然觉得竹清晏说话毫无顾忌。不会顾及他的自尊颜面,不会顾及往日情深,更不会顾及他听到这些话后是否会伤痕累累,甚至体无完肤。
秦淮左站直身体的瞬间。竹清晏按开了灯。光亮让竹清晏恢复了冷静。带点厌恶的疏离,下巴微微抬起冷声到:“秦总喝醉了!”
秦淮左的脚移动了两次位置,企图通过动作的变换,最快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此时无论是愤怒,嫉妒,还是痛苦,任何情绪的波动对他来说都是很糟糕的。
秦淮左很难开口,一是在这种糟糕的情形下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二是他也感觉到竹清好像对他很排斥,并不想听他说什么。
坦白说秦淮左是最了解竹清晏的,他确实猜对了,因为竹清晏从内心里就非常厌恶和秦淮左再有交集。
“秦总,为了避嫌恳请您快回去吧,夜已深了,您在我这里孤男寡女实在不合适。”竹清晏冷漠的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就是这份冷漠让秦淮左一时心塞了。忍不住回嘴:
“你怎么不知道和那个陆北林避嫌?你也知道夜已经深了?你一个女孩子深夜归家,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秦淮左说完了就很后悔,他并不想惹竹清晏生气。可是看她深夜而归他又怎么能不着急。
听了秦淮左的话,竹清晏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内心却很是厌恶的。
今晚别说她和陆北林不是两个人一直在一起,而是去参观别人的工作室,是去取经去学习。即便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秦淮左有资格时隔八年以一个有妇之夫的身份多此一问吗?于是很讽刺的笑了笑说道:
“我和学长男未婚女未嫁,相识多年,坦坦荡荡。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避嫌。但是您能和我学长比吗?您是有妇之夫深夜来访,难道我不该避嫌吗?难道秦总只允许自己借酒装疯的欺负人?而不允许清醒异常的受害者来送客吗?”
“我欺负你?我欺负你?”灯光下的秦淮左好像已经难掩泪光闪烁。
“清晏,我承认我喝了酒,我承认我刚才的举止你可能觉的有些过分。可是我只是情难自禁,我怎么会欺负你?我又怎么舍得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