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莫锦谦和白雪笙终于回到客栈。
莫锦谦将白雪笙放到自己的床上,然后检查女子被蜘蛛咬伤的伤口:白雪笙恢复得很好,体内毒素已经基本清除,脖颈上的伤口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慢慢愈合。丝毫不像红潇潇说的那样:黑寡妇之毒,奇毒无比,并且无药可救。
难道白雪笙也是百毒不侵之躯?莫锦谦想了无数种理由,觉得这个最有可能。可是下一秒,又被自己给否决了。
白雪笙从二楼酒廊上摔下来的时候的确是身中剧毒,虽然他已经帮白雪笙吸出毒液,可是白雪笙体内依旧有余毒,这会儿怎么就不治而愈了呢?
莫锦谦百思不得其解,想问却又不知从哪问起。
白雪笙见莫锦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猜到了七八分:“锦谦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你的伤口好得特别快,就连身体恢复的速度也是神速,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不知道诶,从小到大,祖母将我保护得很好,从未受过伤,所以我回答不了你。”
莫锦谦想了想,有问:“那你还记得狼妖吗?”
白雪笙点了点头。
“当时若不是我及时出现,狼妖很可能会吃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别的受害者都是剥皮剜心,到你这就直接变成生吞了呢?
白雪笙摇摇头,然后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道:“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好看,狼妖舍不得破坏我的皮?”
莫锦谦失笑,然后摇了摇头:这似乎不太可能。
“对了,”白雪笙解下腰间的白虹剑,递给莫锦谦:“剑你还回去,我不要了!”
莫锦谦微微挑眉:“为什么?”
“其一,无涯岭的那个东西很危险,我不想你去冒险;其二,我很介意你和红潇潇之前的事,把剑还回去,断个干净;其三,我不需要什么白虹剑。”
“其一,不管无涯岭上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我都会去,与红潇潇无关;其二,我和红潇潇之前没有什么事,现在没有什么事,以后更不会有,不存在什么断不断的问题;其三,白虹剑是我给你的,你必须随身携带!”
白雪笙没有想到,莫锦谦居然这么一根筋。这样的人一旦作出了决定,就是怎么也拉不回来的呀!
“那,锦谦知道无涯岭上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吗?”
莫锦谦微微挑眉:“你知道?”
“那是自然!”白雪笙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体位继续说道:“锦谦知道玄冥山吗?”
莫锦谦淡淡地“嗯”了一声。
“玄冥山位处东夷之最北,就地势而言,绝对是整个天权大陆之最,最高、最险。山上更是终年飘雪,据说比起极寒的地无涯岭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这个说法不对,因为玄冥山上有日有夜,并且一昼一夜相更替。可是无涯岭却不同,无涯岭一年之中总有几个月是不见天日的,其中的凶险亦是你我均无法想象的。而且七月中元夜,正是无涯岭最凶险的时候。所以,你能不能不去啊?”
莫锦谦勾唇一笑:“雪笙说了半天,还是没告诉我那是个什么东西啊!”
白雪笙撅了撅嘴,继续说道:“上古时期,盘古大神殒身之前,曾经明令四大灵兽镇守四方大地,可是后来镇守南方大地的朱雀灵兽与看守极地穷奇凶兽的鸑鷟相恋导致封印减弱,这才让那穷奇有了可乘之机。穷奇凶兽逃离了封印,与朱雀鸑鷟大战了七天七夜,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再后来,穷奇使诈,封印了朱雀灵兽七魂八魄中用作涅槃重生的一魄,朱雀灵兽少了一魄,法力自然大不如前。眼看朱雀灵兽就要输了,鸑鷟选择了自我牺牲和穷奇同归于尽了。最后鸑鷟魂飞魄散,穷奇却尚存一丝戾气,继续为祸人间。”
“原来如此!”莫锦谦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这些事情,雪笙都是听谁说的?你的祖母?”
“嗯,不然呢!”
“真想见见你的那位祖母,可惜没机会了。”莫锦谦颇为遗憾地说道。
“锦谦,我知道无涯岭你是非去不可了,可是你能不能也带我去啊?”
“不可以!”莫锦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然后又说道:“去无涯岭之前,我要先回一趟莫家,我想,带你回去见我的父母,你,愿意吗?”
白雪笙记得,莫锦谦之前在裘家的时候,可还大放厥词说自己暂时不考虑儿女私情的,怎么,这才几天就改变了主意呢!
白雪笙从床上弹了起来,左右打量着莫锦谦,然后伸出小手抚上莫锦谦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
莫锦谦微微一笑,拿下白雪笙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什么意思啊?你是因为昨晚的事,所以才决定带我回家见你父母吗?”
“啊?”莫锦谦并没有不觉得哪里不妥:他和白雪笙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白雪笙自然就是他莫锦谦的人了,丑媳妇终须见家翁,这不是很正常吗?
“你喜欢我吗,莫锦谦,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莫锦谦终于知道白雪笙在纠结什么了,喜欢吗?反正不讨厌就是了,至于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他还真是不确定呢!
白雪笙皱了皱眉:“如果昨夜中毒的不是我,是钟舒颜,是红潇潇,又或者是别的陌生女子,你是不是也会为她们吸毒液,然后跟她们说你会对她们负责?”
“可昨夜中毒的就是你呀!”
“那我换个问题,如果现在钟舒颜,或者红潇潇,又或者是别的陌生女子慎重剧毒,你是不是也会为她们吸毒液,然后跟她们说你会对她们负责?”
“雪笙,”莫锦谦轻轻唤道:“首先,没有那么多如果;我虽然不确定我对你的喜欢是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但,我会努力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