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修炼千年,乃有九尾,是为狐妖之最。其中千年未杀生者,可随缘历劫成仙,是为狐仙;然,狐之天性噬杀,少有千年未杀生者,故而狐修炼成仙者,甚少。
其二,狐之九尾者,亦可成灵。诚如东夷玄冥山白雪笙族中长老一般,逆尾修炼。
其三,狐之九尾者食七窍玲珑心亦可成人。然则,七窍玲珑心之主人须乃狐之所爱者。
大约是因为狐族的这个说法,几千年来,七窍玲珑心一直都是一众妖魔鬼怪的必争之物。
白雪笙诧异地看了看莫锦谦,却发现男人十分镇定,看来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七窍玲珑心的事。
白雪笙想起自己曾经与莫锦谦同榻而眠,一整夜都没有发现莫锦谦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却被狼妖发现了;还有狼妖居然能看出自己是九尾狐妖,难不成这狼妖有什么法宝不成?
此时,莫锦谦与狼妖正打得如火如荼。莫锦谦显然不是吃素的,狼妖似乎确实有法宝加持。一时间,双方竟僵持不下。
白雪笙捡起刚刚救过自己的青冥剑,运了一点点内力,将它推送给莫锦谦:“锦谦,接剑!”
青冥剑到手,莫锦谦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祭剑,剑身瞬间泛起阵阵灵光,感觉就像沉睡了好久的雄狮瞬间被唤醒一般。
莫锦谦腾空,青冥剑轻轻一挥,只见剑灵似一道闪电般贯穿了狼妖。还没来得及反击的狼妖受了青冥剑的雷霆电击,就这样化作一缕青烟,灰飞烟灭了。
奇怪的是,青烟消散之际,一颗红色的珠子从中掉了出来,“轱辘轱辘”滚到了白雪笙脚下。
难道这就是狼妖练就火眼金睛的法宝?
白雪笙捡起地上的珠子,仔细端详:珠子中间竟然有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
白雪笙看的入神,一个不防,竟被莫锦谦打横抱了起来。白雪笙惊呼:“锦谦你干嘛?放我下来!”
莫锦谦侧眸,眼角的余光扫过白雪笙裸露在外的脖颈,心中很是不快,遂沉沉地说了句:“安静!”
莫锦谦将白雪笙放在就近的床上,又管梅姑要了活血化瘀的药。
莫锦谦亲自为白雪笙上药,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别人上药,这也是他第一次判断失误,导致身边的人受伤。
“对不起!”莫锦谦心里十分愧疚。
“嗯?为什么说对不起?”
“是我大意了,否则你也不会受伤。”
“说得好像是这么回事。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不能赶我走!”
“好!”莫锦谦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狼妖第一眼看上的猎物是白雪笙,是白雪笙身上是有什么比七窍玲珑心更有价值吗?
白雪笙像得了奖励的孩子一般,咯咯地笑着。
“对了,你看这个。这是刚从狼妖身上掉下来的。”白雪笙摊开小手,赫然一颗红色的珠子。
“这珠子好奇怪,里头还有一只火凤凰,好像还是活的。”白雪笙手指捏着珠子,对着烛光,珠子里的火凤果然睁开了眼。
白雪笙和莫锦谦看得入迷,一时不察竟让裘然夺了去:“这是什么呀?中间还有一只大鸟。”
“裘大哥小心,里头那是火凤凰,还活着呢!你别吓着它了!”裘然粗手粗脚的,白雪笙生怕珠子里的火凤凰让他给弄死了。
裘然将珠子对着烛火,惊讶地说道:“的确不是普通的大鸟,只是,我怎么没看出来它还活着!”
白雪笙从裘然手中要过珠子,对着烛火看,火凤凰已然已经闭上了双眼。白雪笙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刚我明明见它睁开眼睛了呀!”白雪笙自言自语道,蓦地又想起什么:“锦谦刚刚是不是也看到了?”
莫锦谦嘴角微扬,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给白雪笙上药。
白雪笙不悦地挠了挠头: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裘然看着一脸纠结的白雪笙,想了想又道:“白姑娘要是喜欢这样的小玩意儿,改明儿哥哥让人去不夜城给你买一堆回来,别纠结了。”
白雪笙虽然没看出珠子到底有什么门道,却也知道这绝不是一颗普通的珠子,绝非集市上那些小玩意儿可比。可又见裘然一片好意,也就没有反驳:“那妹子就谢谢哥哥啦!”
“嗨呀,客气啥呀,我裘然以后就是你大哥了,有什么事儿只管告诉哥哥。”裘然拍了拍胸脯子,然后指着莫锦谦对白雪笙说道:“还有,你男人,他日后要是欺负你了,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在栖霞山庄的时候,裘然见白雪笙身手不凡,还会奇门遁甲之术,便向莫锦谦打听过白雪笙的来历。
莫锦谦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裘然,谁料裘然竟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心生怜悯,是以便有了方才认妹妹那一幕。
白雪笙自然是乐见其成。
至于莫锦谦嘛,一脸无辜地看着裘然。
裘然也不示弱,一把抓住莫锦谦正给白雪笙抹药的手:“怎么,你摸都摸了,还想赖账!莫老弟,真不是老哥好说你,男子汉就该敢作敢当!”
莫锦谦无语,上回他与白雪笙同盖一床被子,就变成了同榻而眠,这回抹个药又就变成揩油了!果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莫锦谦睁开裘然的手,道:“你俩没准儿还真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
莫锦谦和白雪笙本想自行回客栈歇脚,奈何裘然盛情难却,二人只好随着裘然光临了裘然说的“寒舍”。
丈二宽的牌匾,金漆书写着“裘宅”二字,朱漆的大门上嵌着两个沉甸甸金闪闪的狮头门环,房檐下两根梁柱更是在作画的颜料中加入了金粉,使得夜晚也分外醒目。
“裘大哥,你真住这儿啊?”白雪笙弱弱地问道。
“锦谦眼拙,竟不知原来大哥是北境首富裘岩之子。”白雪笙不知道,莫锦谦不可能不知道,在北境,能如此视金钱为粪土的,除了皇家,就只有裘家了。
“嗨呀,都是祖上积德。走,跟我来。”裘然说着,便走上台阶,敲门。
不一会,一小厮哆嗦着隔着门问道:“大半夜的你们找谁?”
“阿福,是我,快开门。”裘然大声嚷道。
“是大少爷的声音,大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