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姝的父亲一直在考虑妫姝的夫君究竟是谁。曾康吗?那小子确实对妫姝情深意重,但他家实在太穷了,而且前面孙家的二儿子还对妫姝有意思,不如先去探探孙家的想法。只是……现在王上为了自己享乐,加重税负,还征人修建宫殿,一般的家庭都被他搞得家贫四壁,揭不开锅了。要不还是先延迟延迟妫姝的婚期吧,要是妫姝出嫁了,还得准备嫁妆,可是家里现在只能勉强提供三餐。那就先不嫁了吧,晚几年也没多大事。
不过妫姝不清楚父亲的想法,只是每天晚上在床榻上望着茅草屋顶,想象着如果她嫁给曾康会怎么样……她是带着笑容入睡的。
十五岁的六月中旬的一天,妫姝正靠着栅栏,看着对面不远的曾康家,脑子里逐渐浮现出了曾康的面容,还有一首诗:《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妫姝看着院中那唯一一株梅花,脸上浮上了一层红晕。那时的天空是那样的蓝,澄澈地不含一丝杂质,云也白得耀眼,没有一丝污渍。
“妫姝!”突然,曾康的声音在妫姝身后响了起来。
“曾康?你,你怎么在这里呀。”妫姝有些扭捏地说。
“怎么不能在这呢。”曾康笑着说。他现在已经十七岁,身强体壮,朝气蓬勃,“你刚才在说些什么呢,我没听清,再讲一遍呗。”曾康道。
“哎呀,我只说一遍啦,要是在听不清我就不说了。”妫姝涨红了脸。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妫姝低下头,假装把注意力放在了头发上。
“应该是求我庶女,迨其谓之。吧”曾康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