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点了点头,便看了看他的脚腕,脚腕肿得比先前大了不少,紫黑色也愈发深了。
曾启之道:“这几日我过得可不算潇洒,每日躺在床上,又不能随便走动,就像一个废人一样,过得一点也不好!”
说着,又看着白柒的动作,心里有些急,又开口道:“这几日,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也不见伤好一点,反而更严重了,你说你那药……咦,你的手臂怎么了,才没过几天,也受着伤了?”
说着,他的眸光已经放在白柒的手臂上了,那手臂捆了绷带,看不见伤口,可闻得出药香。曾启之不知白柒受了什么伤,也不知她去了哪受的伤,有些疑惑便问了,“你那伤在哪受的?摔着了还是被什么邪物咬了?”
白柒手臂青筋微冒,有些怒意,“你话怎就那么多?啊?我受伤和你有关系了,你不说话会死?”
听白柒的语气,曾启之瘪了瘪嘴,又道:“哎哎哎,算了,不过是问一问,关心一下,良心被狗吃了,哼!”
闻言,白柒翻了一个白眼,之后将几副药拿了出来,说道:“你以后吃这些药吧,那些药不用吃了!”
“咦,为什么啊?”曾启之问。
白柒抚了抚额,这件事她并没有同曾启之讲,是怕和他讲了又叨叨个不停,因此就没告诉他。可没告诉他,那话还是如此之多,真让人头疼。
“自然是寻了更好的药,你只管用就好了,别问那么多。还有,我待会用针灸扎在你脚腕上,你可别叫!”白柒说道。
听罢,曾启之又被惊吓到了,于是摆了摆手,“不是,用针灸做什么,你要废我脚啊?”
闻言,白柒扯了扯嘴,有点想发火,她对曾启之实在没有耐心,很烦。
白柒道:“治不治?”
曾启之点头,“治,当然治!”
他性格就是如此,一定要将白柒惹火了才罢休,不然心里不舒坦。白柒倒认为他是个神经病,有强迫症的人,也来懒得和他吵太多。
曾启之应了,白柒便拿出针灸,正襟危坐看着他的脚腕,咬了咬牙,心想,若是不给他点教训,她便不叫白柒了!
于是乎,白柒将针扎进他脚的皮肉,这次是有点痒的,下一针便是痛入骨髓般。
曾启之受不了痛,便大喊大叫,他正伸手要将几根针从他的皮肉里拔出来,却被两位师兄按压住,他动弹不得,只能大吼大叫。
动不了手脚,可他还有一张嘴,便在那里骂:“啊啊,杀人啊,白夜,你住手,小心叫人揍你!”
白柒冷笑几声,有些幽深地声调,问旁人,“师兄敢揍我么?”
闻言,两位师兄匆忙摇头,他们哪敢啊?想起那次发生的事,谁还敢随便欺负白柒。何况,别人觉得她长得好看,也舍不得动手了!
“叛徒、废物,啊啊啊,痛死了,你是故意的……”
旁人倒觉得,每次都是叫他们去找白柒的麻烦,怎他自己不去?这样想,也知他曾启之不敢随便找白柒麻烦了,反而是拿他们做挡箭牌。
如此想来,他们还是不想多掺和,可知道是这样,他们也不敢开口明辨是非。
白柒看着挺得劲,便道:“这是在散毒!”
曾启之可不信,直接吼道:“鬼信你,你就是想害死我……”
他是吼了几个时辰,他嗓子哑了,白柒也不理会,之后才用内力将那细柔的绒刺从曾启之的脚腕里逼了出来。
用火烧尽绒刺后,才随手丢给他一瓶药。
“金疮药,外涂!”话毕,便抬脚出门。
曾启之擦了擦冷汗,接过金疮药又瘪了瘪嘴,再怎么想骂也不敢出声,嗓子都被喊哑了,还吼什么。
之后,他瞥向旁边的两位师兄,便狠狠地拍了他们一记。
“下次再如此,就再打多几下!”曾启之的声音哑着的,活像公鸭子在叫,师兄们被打了也不敢发话,更不敢笑话他。
这可是师尊宠幸的红人,他们惹不起,也只能躲着了,默默不开口,觉得委屈也要忍了……
白柒回到寝房,之后便将白衣给脱了,处理好伤口,又重新上好药,换好衣服后才打算休息。
奔走云游山时,她可是废了不少精力,也该补补的,而明日的早课,她也打算不去了,直接偷懒得了。
正睡了一会,有人在门上敲了敲,白柒正困着,不想去开门,就躺在床上继续睡着。可敲门的人不打算罢休,足足敲了几分钟,白柒才不情愿地起身去开门。
一打开门,外面站着一身白衣,白柒不认得他,却也知道他是云游弟子,毕竟那衣服太显眼了。
白柒打了个哈欠,问道:“师兄过来作甚?”
师兄欠身一笑,将手中的一瓶瓷瓶递给她,言道:“这是托云莲君之意,还给白夜师弟的!”
“哦!”白柒应了一声,接过药瓶后,师兄也就离开了,她也随之关上门。
拿着那药瓶,白柒看着觉得特别眼熟,仔细看了半天,又打开闻了闻,心想,这不是万花谷的药么?
可想想那时师兄说的,曾云夙便是把她当时给他涂伤的药还回来了,心里想想,他的伤大抵是好了,不然也不会把这药还给她。但他竟没有亲自来还,也真是有点可惜。
“既然不要了,那就算了……”白柒嚷着,便把瓷瓶往衣袖一塞,直接盖上被子睡着了。
次日,太阳还升起来时,白柒就爬到屋檐上继续睡着了。那时,曾老头子还派了几位师兄到处寻她,但怎么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白柒眯了眯眼,蹭太阳还未出来,就多睡睡,何况曾云夙、曾远和曾启之也都没去学堂,她偷一下懒也没什么的。
等太阳升起时,白柒恍惚看到曾远从学堂里走了出来,一路朝文昌阁去了。这也真是奇了怪,那时,曾远的脚还是特别酸痛,而从文昌阁到学堂也挺远的,真不知道曾远是怎么走到学堂,她难免有些佩服。
黄昏时,曾云夙就回来了,去了前殿将事情一一理清。结果也如白柒所说的,不过是“地动”。但受“地动”影响,云游山那一带的绒恤木死了一大半,生灵也愈加少了。
一月后,也就到了云游仙阁规定的习武测试,每人都一大早被叫到了习武之地。白柒站在那还没睡醒,却听到曾老头子的一番话。
“若是在习武中通过了,便可到万剑峰寻一把好剑!”
听到这,白柒竟然一下子就醒了,于是擦亮眼睛,问道:“师尊,习武通过是不是代表练得武功达标了?”
曾岚啸点头,“是这意思,但你那剑术,就别掺和了!”
这话一出,不少师兄偷偷一笑,白柒忿忿不平。
曾启之走了过来,脚略微有些瘸,但不是太过明显,只听他道:“白夜,我觉得我爹说得一点也没错,你想啊,你每天都是在偷懒,有几次是认真学过的,所以,还是别掺和了!”
话一出,白柒便冷冷一笑,言道:“曾启之,我掺不掺和和你有关系?”
说道后,白柒眸光一瞥,瞥在他那脚上,问道:“你的脚怎么了,是没保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