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曾远只能硬着头皮,咬牙抱拳离开。
出了前殿,曾远气得不轻,“白夜师弟,我可没答应要陪你一同去云游山!”
白柒道:“我知道啊!”
曾远道:“那刚才在前殿,你那话……”
闻言,白柒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言道:“曾远师兄,这也是为曾启之着想,为你三弟着想,所以,不要介意啦!若是你不答应,我真的没办法一人在云游山找,云游山那么大,真的不能随便乱找的,你说是吧!”
看着白柒这副模样,他也实在不好意思,毕竟他为人温和,这番诚恳,真的难以拒绝。
“那好吧,算我为人太好了……”
他一脸苦恼地扶着额,一边朝文昌阁去了。
白柒见他走了几步,便笑道:“那多谢曾远师兄了,明日,我们便动身前往!”
“知道了!”语毕,他的步子踉跄,险些跌了。
只是刚回头,便看见一身白影,步伐不紧不慢,条条理理,透着一股清雅的气息,逐步而来。
这样清雅的步子,在云游仙阁,也只有曾云夙是这样的,白柒一眼就看出来了。
“云夙师兄!”白柒见他人来了,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见之美人,心之甚欢。
“嗯,你去前殿,是为了曾师弟之事?”
白柒点头,言道:“明日,我便和曾远师兄一同去往,云夙师兄不必担忧!”
实际他过来,并不是担忧白柒来着,只是过来问问,确认一番罢了。
“嗯……”应了一声,曾云夙见白柒心情不错,不知心底是何滋味。他不知白柒是为曾远师兄答应她前往云游山而高兴,还是见他来而高兴。他想些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顿了顿,简单的道了一句,“明日一路小心!”
语毕,他便走了,走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白柒一脸茫然,怎他过来,就是问这几句话。暗声笑道:“云游山遇到的事,还没几天,自然会小心着!”
见周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她便往自己的寝房去了。
现在已经是过两天了,还有一天,她便要去看看曾启之的伤势。
而最近的几天里,白柒都没有在屋檐睡觉,也没爬上树看风景了。也许是这几日都很忙,便没有那个心思。她是知道,当个医者真的不容易啊,很多时候都忙忙碌碌的,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
但是她就不一样了,偶尔治治人罢了。
毕竟想让她出手治疗,也是要条件的,除了例外。
白柒从腰带扯下玄囊袋,将小毒虫放了出来,那么久了,她都没让它出来透透气,在玄囊袋里呆久了,难免有些闷。小毒虫一出来,就爬到白皙的手指上,用触角轻微地蹭了蹭。
看着它这副可爱的模样,白柒走到柜子里,翻出一些晒干的毒草给它喂食。
“吃饱了就贡献一点毒液哦!”
小毒虫听得懂人话,它的触角微微动了动,表示同意。
先前在云游山用了几包毒粉,还有一瓶毒药,她身上带的毒也是有限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多炼制毒药才行,到时去了云游山,若是遇到些不好的东西,也能有法子应对。
次日,白柒和曾远便去了云游山,根据曾远回忆,摸索着走过的路段。
过了结界,走了好一段路,花了几个时辰,方才找到,下了山坡,便是那一从灌木丛。
那里可没什么动物,除了天上飞着的,地上没有任何动物,如此之多的灌木丛,鼠类应该是繁多,却不见地上有一只。
就样广阔无垠之地,长着的,可只剩这些灌木丛和杂草了。
“这就是曾启之受伤之地?”白柒指着那一堆灌木丛问道。
曾远点头,周围遍地杂草,草长得很高,已经埋住了他们的脚腕,每走一步都尤为艰难。白柒还是要顾忌下草丛底下的东西,虽说周边并未看见什么活着的生物,但也是要十分谨慎。
若是防不胜防,被什么东西咬了,那就麻烦了。
两人走了不久,累了他们便休息。白柒随意的往地上一坐,将玄囊袋给打开。小毒虫见到光,便顺着玄囊袋的口子爬了出来。
曾远不明所以,看着白柒的举动,忍不住问:“白夜师弟这是?”
“小毒虫食毒草,只要让它试口便知晓这灌木有没有毒性了!”白柒解释。
听着,他脸色不太好,只是点了点头,看着那一只黑紫色的毒虫在白柒手上趴着,他的胃就开始翻滚,有些不好受。
说真的,他不太喜欢这些虫子。
小毒虫咬了几口灌木叶吞了下去,又在白柒的手指上蹭了蹭。白柒便将它收回,曾远脸色才好了些,不再觉得难受。
“它吃下去了,说明这灌木丛有毒!”白柒道。
但究竟看了一番,这灌木丛的叶虽有毒,可也不锋利。随即,白柒又翻了翻,查看了它的根茎,根茎上有一根根像绒毛一样的刺,极其细微。
这样看来,那曾启之的伤,定是这些绒刺所导致的。
“曾远师兄,那些绒刺也有毒性,这种应该就是绒恤木了。”
“绒恤木?”曾远疑惑道。
“嗯,这种木,不像树木那样可以长得特别高,往往长得和灌木丛相象,许多人也就因此误认为这是一种灌木丛,其实它是树木来着。对于毒性,也没有其他毒植物那般毒性强烈,但绒恤木的毒,一旦入人体,若是过久些不治好,那整个伤口就会随着时间开始发肿,肿成紫黑色。”白柒解释。
曾远道:“若是如此,那曾师弟的伤要快些治好才行!”
白柒缓缓摇头,说道:“绒恤木的毒岂是那么好解的?仔细想想,它不是烈毒,毒性扩散不快,时间久了,毒也就积累多了,脚肯定会废掉。而想要解毒,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
曾远问:“那该如何?”
白柒看着那些绒刺,便道:“虽说绒恤木毒难解,但只要找得到解药,还是有办法!”
闻言,曾远才稍微松了口气,以曾启之的性子,若是脚废了,那他岂不是日日消沉。
但想想,腿废掉比腿瘸要更惨些。
白柒抬脚,离灌木丛远了一些,说道:“曾远师兄,你若是伸手摸了这些绒刺,那会如何?”
听白柒这么说,曾远便被吓住了,便抖了抖手问:“是要我摸那些绒刺?”
他可不想手给废掉,怎敢去摸?
“不是啦,我说的若是!”
“哦,这番么?还真是吓人,若是我摸了一下,想来,这些绒刺便刺进肉里了,这么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若是被刺中了,那……”
曾远絮絮叨叨着,突然间发觉自己说到了重点。
他抬眼望向白柒,张了张嘴,想说,又不知合不合理。
白柒轻笑道:“曾远师兄,如你所说的,那绒刺肯定已经扎进他的脚腕里了!”
话一出口,曾远是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