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孩子不爱家?哪个孩子不想有个疼爱自己的母亲?
景佳人从出生就跟着自己生活,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此刻,听到景佳人的要求,心都碎了,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的母亲还在,还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活着。
“佳佳,我是你的二婶儿,终究不是你的妈妈,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二婶儿很爱你,可是,你的妈妈还活着,即使她现在没在你的身边,可是,不久她还是要回来的啊,别傻了,都这么大了,别让二婶儿担心你,好不好?”穆淑贞摸着景佳人柔软的发丝,心底涌起无限的感慨。
景佳人吸了吸鼻子,尽力的让自己坚强起来,只有在穆淑贞的面前,她会像个孩子一样流泪,她渴望母爱,渴望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可是,在她睁开眼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痛。
“妈妈,怎么没有妈妈呢?”她问自己,问父亲。
父亲告诉她:“你妈妈带着妹妹出国了,要很久才会回来,以后,我们一家人就会永远的在一起,不再分开。”
她能感觉出父亲在讲这些时,眼神一直在闪躲,可是,她不能再问,因为再问下去也是无果,反而徒增伤悲。
“二婶儿,你对我真好!”景佳人在穆淑贞的怀里呆了一小会儿,用手擦了擦眼角,直起身,笑了笑,去卫生间洗漱后,便走了出来,坐到了一旁的桌子边。
穆淑贞慈爱的将保温桶打开。
不锈钢的碗里,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几块儿切的整齐的牛排摆在咖喱饭上,晶莹剔透的白米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混着牛排的香味儿,充满了景佳人的鼻翼。
用勺子轻轻地挖了一个小洞,将糯糯的米掺着咖喱的牛肉末放进了口里。
满嘴的清香。
舀一勺栀子花的蛋花汤,就着浓浓的汤味儿,熨烫着她饥饿难耐的肠胃,通体的舒畅。
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幸福的滋味弥漫在空气里。
薄良辰忙完手里的事情,急匆匆的赶往景佳人的病房。
推开门,看到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小女人正津津有味儿的品尝着桌子上的美食。
一小碗牛扒咖喱饭,已经被小勺子挖了一个小洞出来,一碗浓浓的栀子花蛋花汤已经喝下了小半碗。
小女人满脸的陶醉,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在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依旧低头细细的品着碗里的米饭。
穆淑贞站起身,悄悄地退了出去。
薄良辰轻轻地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她。
喉咙里,紧了紧,望着那低头扒饭的小女人,他有些饿了,看着小女人吃的异常的香甜,他忍不住,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景佳人抬头,对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脸。
妖孽般的眉眼,如画里的谪仙,蓝色眸底暗潮涌动,似乎要将自己融化。
“你,怎么来了?”将口里的米饭咽下,景佳人垂眸,放下了手里的勺子。
“我也饿了。”薄良辰勾唇,眼睛盯着小女人面前的饭碗。
“呃,那你--”景佳人有些难办了。
穆淑贞只准备了一碗牛扒饭和一碗蛋花汤,自己还没吃饱呢?
“我吃这些,就够了。”薄良辰伸手将那半碗蛋花汤端起,几口将汤喝掉,又伸手将景佳人用的勺子拿起来,端过景佳人面前剩余米饭,大口的吃了起来。
眨眼间,小碗里的米饭被某男扒拉了个干净,一个米粒都没有给景佳人剩下。
景佳人怒瞪薄良辰:“薄良辰,你个混蛋,我还没吃饱呢?你赔我。”
气的站起身跺脚。
薄良辰起身,走到景佳人面前,伸手,捏住小女人的下巴。
“我喂你。”说着不等小女人反应,就俯下身,将嘴巴凑近了景佳人的脸颊上。
啪
响亮的一个巴掌打了下来。
薄良辰愣住。
景佳人也是一愣。
随即两人各自向后退开半步。
“景佳人,你要造反么?”薄良辰怒不可止,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小女人打脸,而且是结结实实的。
他可是国际特种部队的首长,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王,如今,被自己的小妻子打了一巴掌,颜面何存。
景佳人也是有些懊恼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个男人一巴掌,可是,她却知道,她不能就这么屈服。
醒来就被人告知,他是她的丈夫,而且从一出生,她就是他的妻子,她无法接受,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她是独立的,是不被任何人约束的。
“造反怎么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亲我,活该被打。”景佳人浑身的反骨此刻被完全的激发出来。
“景佳人!”薄良辰咬牙切齿,这个小女人才醒第一天,就开始与自己公然的对抗,叔可忍孰不可忍!
景佳人望着男人越发阴沉的脸,小心脏有了片刻胆怯,可是,一想到以后都要受制于此男人,火又蹭蹭的上蹿。
握紧拳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薄良辰一步步的靠近。
门外,一个人,冲了进来,不长眼的撞了进来。
“大哥,大哥,不好了,小妹从基地跑出来了,我追丢了。”跑进来的正是梁志武,此刻满身的狼狈。
身上的绿色军装已经完全的便了样儿。
袖子被扯成了两半,成了短袖,一长一短,滑稽至极。
裤子也被划破了几个洞,像个乞丐,里面的内裤都露了出来。
景佳人噗嗤笑出了声。
梁志武一愣,才发现自己的滑稽模样,急忙往薄良辰的身后躲。
薄良辰的脸直接黑了,拉着梁志武就向外走去。
梁志武被拉的一个趔趄,赶紧的跟着出了房间。
走时还不忘向景佳人求助:“大嫂,你要救我啊,我可不想死,你得救我,救我。”梁志武的大嗓门响彻了整个楼道。
景佳人走出病房门,还依旧听到某人的救命声。
门口守着的两个军大哥,眼观鼻,鼻观心的笔挺的站在那里,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