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的推开凯特,义正言辞道:“我不嫁,不嫁!”表情坚决,红唇因为倔强的牙齿咬着,已经有血丝顺着牙齿向外渗。
“小景景,不要这样,我会心疼的。”凯特于心不忍,伸手抬起小女人的下巴,逼迫景佳人正视自己的眼睛。
眼里的担忧,眼里的爱意,眼里的关怀深深的将景佳人吸了进去。
抖了抖唇,小女人终于抑制不住的哭出了声,闭上了眼睛。
“大哥,走吧!我不该来的。”薄良辰咬唇,将手里的那几份文件丢到了身后的景平安怀里:“拿去,给她吧!”
梁震想拉住薄良辰,希望他能亲自去和景佳人说明原因,可是,看到两个人,他放弃了,那个女人,会幸福的,他们给予不了她的安全,那个男人会给她的。
眼角的泪滑下,滴在了小珠子的身上,小珠子抽搭了一下,将泪水吃了进去。
咸咸的味道是他从来都没有尝过的味道,他抬起头,看着吻的难分难舍的两个人,叹了口气,滚着圆圆的身体,去游泳池边儿玩耍去了。
已经可以自己跑路的小珠子飘在水上,望着蓝天,惬意的想着,如果回到了冥王星,那里会不会也变成现在这样,母亲和父亲相爱,还会有别扭闹着玩儿,兄弟姐妹也可以打闹玩乐,他不会再被欺负,不会再被打的元魂破散,在地球上的这四千年,也就是冥王星上的短短四年而已,如今,自己的元魂回归了,母亲一直以为自己死了,找了自己整整四年,他想念自己的母亲了,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说话像棉花一样轻柔的女人,犹如现在的景佳人,正焦急的向水池边跑来,边跑边喊。
“小珠子,小珠子,你快回来,水里凉,别感冒了?快上来,到妈咪这里来。”景佳人发现小珠子突然不见了,心一下子空了,连带将凯特的热吻给打断,开始四处的找小珠子。
凯特被打断,有些怅怅然的对天长叹:天啊!还有没有完了,怎么每次都不能尽兴,倒霉催的!
站在花园外的景平安抬眼看了看蓝天,太阳高高的挂着,依旧散发着暖暖的阳光,这里的气候比较宜人,即使是夏季,也没有像京都那样的闷热,而且还有丝丝凉风不时的吹来。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握着的几分文件,他的心情变得有些沉重。
一份离婚协议书,几份财产分割书。
这是薄良辰昨晚做了一个晚上的决定,这是薄良辰对景佳人的成全。
他爱她,却爱的痛苦,他不想让自己的痛苦波及到小女人的幸福。
凯特可以给她幸福,看着每天他们卿卿我我的,小女人的笑容似乎比以前更多了,随性的洒脱也比以前更加的自由了,她和他在一起,就像没有压力感一样,笑的那么的开心。
他的心碎了,也醉了,这是他想给她的,这是他需要给她的,可是,想到这几个月来和小女人的每一天,除了强势的占有他,他似乎很少看到小女人开心的笑,那种没有过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放手,不是不爱,而是爱的太深。
一个独立、自信、善良的女人,一个青春朝阳似火的女人,是个男人都会爱,都会倾慕,他曾痛恨她太过的耀眼,他只想将她藏在家里,独自的欣赏和占有,可是,那个小女人的光芒似乎掩饰不住,她做的每一件事,她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那么的惊心动魄,都那么的让人不可思议,但是,她却处理的得心应手,她从来不考虑假如失败了,死了,会给别人带来怎么样的伤害,可是,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平安、健康和幸福,足矣。
如今,一个外来的物种,让她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母亲,她尽心的照顾着他,忽略掉了周围的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的父母。
她如此的单纯,如此的善良,薄良辰却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插了一刀,无形的伤害了她。
景平安握着那几份文件,一步步艰难的向水池边靠近,他害怕自己将这些东西交给姐姐后,姐姐会更伤心,可是,这是首长的命令,他必须完成。
“姐。”景平安小声的喊着景佳人。
景佳人站在水边焦急看着水里的那颗蛋,心也跟着一颤颤的。
小珠子在水里飘来飘去,她根本够不到他,看着他一会儿沉入水底,冒着泡泡,一会儿又飘上来,还发出嘻嘻的笑声。
景佳人看着,听着,焦躁的心渐渐的安稳,小珠子长大了,可以自己行动了,不需要她每天背着了,抱着了。
心有些空空的,就像某个东西突然的离开了,那个地方空空的难受,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她怔怔的望着水里玩耍的小珠子。
景平安跟在景佳人的身后,默默的不再作声。
景佳人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转头,看到了景平安背着双手站在那里,一脸的局促。
“平安,你来了,坐吧,陪姐姐说说话。”景佳人故作轻松的摊开了紧握的双手。
景平安磨磨蹭蹭的坐了下来,身后藏着的文件露出了一角来。
“平安,你拿的什么?干嘛还藏着?”景佳人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弟弟如此的局促,心里涌起了某种不安,眼睛看到了露出一角的文件。
两个清晰的字迹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姐,我——”景平安无奈的将手里的资料从身后拿了出来,双手递了过去,别开了眼睛,不想看景佳人看到上面的内容后会怎么样?
凯特端着两杯果汁从屋内走出来,在泳池边看到了别扭的两兄妹,他放缓了脚步慢慢的靠近。
“他让你拿来的?他人呢?为什么不亲自来?”景佳人一目十行的将那些文件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薄良辰的签名上。
苍劲有力地字迹,带着随意和洒脱却刺进了景佳人的心里,痛,隐隐的痛,继而,变成了剧烈的疼痛,那失却的一角似乎更加的空荡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