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蒋瀚盯着慕容矜时痴迷的眼神,席临早已经注意到了,甚至比蒋郸还要早。
以往若是看到类似的事,席临定然只会微笑旁观,绝不多言,但今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蒋瀚觊觎的眼神,他的心中,突然就变得很不舒服。
虽然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这种陌生的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可是脑海里一直叫嚣着的声音却明明白白的在告诉他,自己应该怎么去做。
绝对不能让蒋瀚靠近慕容矜,一点点都不可以!
所以,他才故意去提点蒋郸,特意提及慕容矜,就是想让他明白,慕容矜对他而言非同一般,他不希望任何人存有非分之想!
然而,解决了蒋瀚这边,他还是不能放心。
以调笑的口吻试探慕容矜的态度,看上去云淡风轻,其实他藏在袖中手心早已紧紧攥出了汗,无不昭示着那一刻的紧张。
幸好,慕容矜嫌恶的答案,让他最后一丝的不安彻底消散。
只要慕容矜不做理会,就算任由蒋瀚蹦哒,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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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家,浸香院。
时隔半月,蒋瀚的身体已然无碍,虽还需服药至一月期满,但于寻常生活已然没有了影响。
“荨儿,那天是怎么回事来着?再给本少爷详细说一遍。”蒋瀚倚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目光炙热的望着大丫环如是问道。
“少爷!”荨儿有些无奈,因着从小伺候蒋瀚,她比其他丫环要大胆一些,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这句话,您已经问了几百遍了!”
“嗯?”蒋瀚皱了皱眉,故作生气道,“你这是在嫌弃我?你这丫头,几日不管便想以下犯上了?”
“奴婢不敢。”荨儿立刻垂首,而后一字不顿的开始重复这十几天来不断重复的说辞,“那天,少爷突然病情加重,老爷请了太医过来也无力回天,最终是慕容姑娘赶过来,施了几针又开了张方子,待少爷喝下药之后不久便醒了。”
蒋瀚噎了一下,而后轻咳一声,“……那是当然,慕容姑娘医术无双,自是药到病除。”
荨儿站在一边不再说话,心中却暗暗腹诽,少爷纵爱寻花问柳,可这般乐此不疲的把一个女子夸上天,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稀奇,稀奇。
“荨儿!”蒋瀚暗自琢磨了一会儿,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勾唇笑道,“去将库房里的那套紫玉器皿全数取来,我要去容府拜会,答谢慕容姑娘救命之恩。”
“什么?”荨儿呆了,“少爷您要去见慕容姑娘?”
“有何不可?”蒋瀚挑眉笑问。
荨儿见状不由急了,“万万不可啊!老爷吩咐过,这段时间不许少爷出去……”
“好了。”蒋瀚不耐烦的打断她,“爹爹只说让我在家中养病,没说病好了还不许我出门,更何况,救命之恩大于天,我又岂能故作不知?”
“可是,万一老爷他知道……”
“不会知道的。”蒋瀚挑起一边嘴角,“爹爹今日有事要办,如今早已不在府中,我只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定然不会有人知晓。”
“少爷,还是莫要……”
“行了,本公子心意已决,不必再劝。”
一个时辰后,慕容矜看了看面前笑得彬彬有礼的俊逸公子,又扫了一眼桌上的珍贵玉器,半晌才神色淡漠道,“蒋公子这是何意?”
蒋瀚依旧面带微笑,“前些日子蒙姑娘救了一命,今日此举,乃为答谢姑娘恩情。”
慕容矜将东西推回去,淡淡道,“诊金,令尊已然付过,蒋公子不必如此。”
“那是家父的意思,而这是我的心意,又岂会一样?”蒋瀚掏出一把折扇握在手中,举止笑意风度翩然,看着慕容矜的眼神,竟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欣赏与倾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