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你们多心胡想什么了?”我很奇怪,觉得他话中有话。
他笑,搪塞了我一句说:“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甭管!”
我拧眉,上去扯他头发:“那怎么才算长大了?”
他一把将我锁在怀里,不许我作乱,微笑良久,才深深的说:“现在不是挺好,何必急着长大,长大了可能就会生出无穷无尽的烦恼,千月,那滋味也许会很难受!”
暖暖的体温叫人喜欢,我打起了哈欠,不太想再追问为什么长大的滋味会叫人难受,由着他给我脱了小暖靴,掀过被子盖上,正想入睡,他又说起来了:“千月,过些日子,我带你去见我大哥好么?”
眨着眼,我困惑的低叫出来:“谁是你大哥?他在哪里?为什么我要去见你哥哥?”
“总有――要见的理由!”他也钻进了被子,温和的说。
我立马蹭到他怀里,直直的逼视道:“说,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跟爹娘达成着我不知道的阴谋!”
他只是淡笑,轻轻抚拍着我的背,说:“没有阴谋,只有用心良苦――但愿,呵,但愿一切都是值得的!”
面对北方权臣的高徒,我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又如何能从他身上探出什么口风。
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就将我打发了!
而我,到底年幼,有些语句,懂着语义,却并不深刻的认知其中真意。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被我解得太过于浅显,待到长大之后,我才知道“女为悦己者容”这几个字底下的别有意味:只有心仪在乎着,才会含羞带笑为那人精饰容妆!
而那一刻,我却有妆得绝色容颜痴人眼的念头!
骆烽说过,我的容颜闭月羞花,嫣然一笑便能倾城绝世――嗯,只要我不去淘气捣蛋,绝对就是一个绝色佳人!
于是心里便想着像靳无韫那样一个赏心悦目的人儿,若瞧见了我这副沉鱼落雁的绝色姿容,将会有怎样的神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就此为我痴迷!
其实骆烽的担心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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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眨眼而逝,繁花落尽无心暇赏,我辜负春意无限,终日里在暖阁迷练着书法,偶尔闲了就在房里照看貂儿,逗弄取闹。
那小东西也渐渐与我通了性,不再像刚来般怕生不理人,非常的听我使唤,每每会与我闹作一团。倒是因为水土平服大病过一场,瘦成了皮包骨,眼见奄奄一息,小命就要不保,我瞧着心急火燎乱了方寸,这时,云岭峰上捎来一纸书信,却是靳无韫以其行云流水般的笔迹与我细诉了养貂心得,同时捎来貂儿喜好的云岭果,小貂儿这才幸捡了一条性命,之后,照他所云养貂,果然得法。
我却就此迷上了书法,每日里照着靳无韫的书信临摹,后来干脆痴迷其中,仿起各大家的笔迹,用心之下,竟描得有模有样,便是行家一下子也难辩真伪,骆烽瞧见了,啧啧称奇自叹弗如!
待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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