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现在已经是深秋,我不知道他“秋后”两字的背后含了什么意味,直觉很邪恶!
那一日,我仓惶而逃,跨出门槛处瞧见靳云珊楞楞的掩在那里,一副又嫉妒又落寞的忍痛神色,我楞了一下,脸儿就火烧起来,瞧她那光景是来了很久,许是把我跟无韫的亲呢全瞧了去。
这丫头很爱霸着她二哥,如今瞧见他宠上了我,心里一定又要不平衡了!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她打招呼,她已瞧见我,脸色臭臭的往另一屋子里躲了进去!
时夕阳斜去,我缓步回泽湘楼,整个人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温柔里透过气来,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人。
“呀!”
我低呼出声!
有人在我险些摔倒的时候扶了一把!
是靳家堡内顶顶有名的大夫倪术,抬头我瞧见了那么一张含着深笑的老脸,心里莫名的毛悚了一下。
“裘姬夫人!”
他放开我,瞄了一眼我发红的唇,极恭敬的唤了一声!
我瞅见他肩上背着一个药箱,便客套的问了一句:“堡中谁生病了?”
“是大公子园的婉夫人受了寒!”
也是,也只有主子们生病,才会劳驾倪术往园里跑。
那****受了伤,倪术曾三天两头被无韫叫进泽湘楼里给我看病!不过,后来他就再没有单独跟我说上过话,我也不敢落单跟他说了话,生怕这家伙也大有来头,扰了我阵脚!
“哦,那我不打扰您了!”
我转身离开,倪术马上喊住我说:“瞧夫人面色有异,可容倪术得诊一下!”
想了想,我还是将手递了过去,倪术执着我的手腕细心听了听,眉头微皱:“还需好好调养着!回头我开几帖药来,先吃着,过几天再复诊一番!”
深深瞅了我一下,便告辞离去!
其实,我的内伤已经愈的差不了,至于胎里的毛病,不是他一个区区倪术所能治的,但我很诧异,面对我如此破败的身子状况,他为什么丝毫不露声色的瞒过了所有人,只是在暗地里给我用心调理着。
那天晚上,倪术叫人送来了抓好的药草,我瞧了一下全益血补气去寒的玩意,情知他是为我好,便叫茹姑姑给我熬了去!
没想当天晚上,突然就伤风发热起来,刚开始还好,只是昏昏沉沉,心里还以为昨夜在园子夜风吹的太久,睡得太晚才使得身子倦怠,等到了第二天中午,头痛的像裂开来似的,趴在床上竟再也起不来。
再睁开眼时,天好像已经暗了下来,就见靳无韫守在我床边,见我醒来,轻轻松了一口气,摸上我的头,说:“总算退烧了!”
我痴痴的看他,能睁开眼来就瞧见这张脸,感觉真好,便将整个身子点点向他挪过去,他早看穿了我的心思,干脆伸手将我一古脑儿的搂了进去。
我开心的笑着,闭着眼腻在他怀里叹息唤着他的名字:“二哥,无韫,无韫,二哥……”
不停的叫着,娇憨的笑着,苍白如雪的脸颊上尽显柔弱慵懒的迷糊样,直映他的眼底,深深的去扰乱他的心扉,得他怜爱。
他摸了摸我的脸儿,低低的说:“你这丫头,真是叫人不省心!昨儿还好好的,今儿就起不来床,还没瞧见过像你这样的,额头上烫的像火炉,身上冷的像冰块……怎么样,好些没,好些就起来喝些水,吃点雪蓉羹,然后把药喝了,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了!”
我点头,头重脚轻的由着他喂我吃,那感觉就像回到了两年前,温馨的叫我恨不得永远就这样生着病,得他宠爱!
等吃完,抹干净嘴,我窝在被子里忍不住又感叹了一记:“二哥,嫁给你真好!”
天已黑下来,房里掌了灯,明柔的烛光底下,靳无韫轻轻笑着,直摇头,也直惹着侍在一旁的茹姑姑掩嘴直笑,跟无韫说:“二公子瞧见没,这丫头心心念念的全是你!下午的时候,都不知喊了多少遍你的名字呢!依茹姑姑看,今儿晚上你就留这里陪她!既是成了亲,就好好处着吧!二公子心里定也是关心她的,要不然,也不会丢了玉楼里的事急匆匆就赶来这里了是么!”
靳无韫又摸了摸我的额头,想了想,才说:“茹姑姑忙你自己的事吧!承你所说,我现在回去也不放心,自会在这里守着……”
茹姑姑冲我挤了一下眼神,笑笑走开了,靳无韫转身跟着出去,正是我诧异之时,他取了一本书又回来,然后脱了鞋倚在我身侧,拍拍我的头,温声说:“乖,睡觉!”
我把头钻到了他怀里,呼吸着他满身淡淡的湘竹味道:“二哥,我喜欢跟你一起睡,又暖和,又舒服,等第二天睁开眼时就又能瞧见你,那种感觉好奇妙!”
他用卷着的书挑起我的下巴,问:“怎个奇妙法!”
我伸手圈住他,靠在他胸膛上,叹道:“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正是这时,门突然被撞开,随即一个惊惊慌慌的声音传了进来,直嚷道:“二哥二哥,你一定要救我,你若不救我,我不活了……”
靳云珊哭哭泣泣的闯进来,在瞧见我们相拥而眠后,顿时嘎住了声音,瞪眼瞥屈的傻在了那里。
靳无韫微微皱了皱,扶我睡下,然后起身走到靳云珊面前,拉着她往旁边花桌上坐下,用她手上的手绢拭掉了盈盈欲落的眼泪,才淡淡的开了口:“八妹,以后进别人的房敲一下门!你已经不是孩子,不要遇了什么事都是横冲直撞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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