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靳二哥,这几年铖国地界上无灾无患的,靳家堡在田庄地头上的收支怎么还是入不敷出,喂,你们家里到底养了多少米虫跟蛀虫?”
抬头时,我极其纳闷的问他!
“你以为呢?”
他靠在椅背上,随意的翻着,不答反问!
我皱眉,把账册抱在怀,道:“我家地虽不多,但每年从田里交上来的钱财也足够让我们整个府院的开销,这几年收成好,去年年底结账时我瞧见有多出不少银两,就算遇上水旱,也不见得有多窘!如果依我家为标准,你们靳家堡在各处买得的田地租赁所得不可能会成赤字,而且还一赤赤了这么多年!太不可思议了!这到底有多少蛀虫在里头败家!”
无韫睇了我一眼,走过来,往我面前的账柜里抽了一本靳无缇的账,懒懒的靠到了我身边的软榻上看起来,说:“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天地之间哪来的那么多清廉正直的人,一些小利小得放任于他们,他们才会更好的为人主卖力……”
说着,他像是在账本上看到了什么,笑了笑,摇头:“想不到去年也会亏空,是有些太过份!无缇太纵容那些人无法无天了……”
“啧,你们靳家堡内问题多着呢!”
“是吗?”
他只是笑!
“啧,你打什么马虎眼!如果不是你早看到了堡里的潜在的问题,你会待在这里翻这些令人发麻的数字?”
白了他一眼,我丢下手中这本看过的账本,又寻了一本枫天放呈上来的账册,翻了几页,没有什么不妥的,又抽了一本。
不知怎么的,我就是隐约觉得他的死不光有外在的因素,背后一定也藏匿着许多不为人所知的个人因素!
那枫天放跟了靳堡主那么多年,如今这么不明不白死了,靳鑫为什么没有对我这个可能的凶手进行严刑逼供,而是密锁起来,是因为靳无韫的缘故,令他不至于为难我,还上,他对我别有打算?
正乱翻着,忽有一页极眼熟的字迹落入了我的眼里!
我定睛一看,是一张买卖合约,虬劲有力的笔道能深刻的在我眼底勾出一道叫人心惊肉跳的身影。
那是烽哥哥的笔迹,并且还是大烽哥哥才能写得出来的,一笔一划皆有绝世之韵,然而合约的落款人却是北桑卷凤楼:苍洲!
卷凤楼是近十年才发展起来的,是桑国境内一家颇具规模的商号,可是,它怎会跟烽哥哥扯上关系了?
我心头莫名的一惊,仔细看了看合约的细则,发现枫天放跟桑国境内的这家卷凤楼做的只是寻常买卖,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于是我又去翻了一下以往几本账册,发现生意皆不大,但每年都有往来,且每次都是枫天放亲自会面定约,每本册子上皆附了烽哥哥亲笔与枫天放签定的合约。
我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这字是大烽哥哥写的左手字,小烽哥哥的左手字绝没有这么的气势凌利!
我对于大烽哥哥知之甚少,也曾问过他平时住哪里,每次,他总摸着我的头,宠爱的对笑:“等你长大了,我自会让你知道,现在好好过你无忧无虑的清闲日子!”
难不成他是卷凤楼的楼主?
可能吗?
我诧异之极!
心里忽就想起昔年在书房外听得父亲与小烽哥哥的密谈,他们曾在不经意间提到过这桑国境内名气不小的卷凤楼,听口气好像这卷凤楼背后其真正的主人是桑宫里那位帝夫甯王!
烽哥哥自己也承认过他师承桑宫帝师醉吟先生!
那么说,烽哥哥与桑宫是不是怀着极其隐密的关系?
“怎么了?”
靳无韫见我一连翻了几本枫天放柜下的账本,抬头问我!
我怪叫出声道:“靳家堡怎么跟桑宫做起买卖来了?你们不是死对头吗?三年前还把帝夫甯王的一个什么兄弟结结实实羞了一番!”
“桑宫?”
靳无韫微一楞,欺到跟前,见我翻着卷凤楼的合约,目光顿时一利:“他们的靠山是桑宫?你哪听来的!”
卷凤楼的背景一直成迷,在桑国通吃黑白两道,外人一直对它的崛起啧啧称奇,好像没人知道它的来历!
“呃!我只是随口说说!也许只是道听途说!”
摸了摸鼻子,我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还真是藏不住话!
靳无韫已把我的失言听了进去,似想到了什么般,深笑出来!
“二哥突然对堡里的事那么关心!”我好奇的问:“当真打算丢开千机楼,回靳家堡混了吗?”
“你说呢!”
又是闲闲的一句反问!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你肚子的虫子!”
他睨我:“我倒是真不怎么想管!”
哼,睁眼说瞎话!
“问题是你现在表现出了相当大热情!”
“我有吗?”
“你没有吗?”
我嘻嘻笑着:“听说十几年来,你进玉楼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最近几天跑的却是相当的勤快!”
“你以为我是被谁害的?少在那里给我嘻皮笑脸!”
他又睨了一眼,淡淡警告我!
我眼儿一亮,呵呵一笑,蹭到他跟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嘻嘻,我就知道二哥中舍不得凰儿受屈,所以才帮我的是不是!”
“有吗?是靳家堡内污浊太多,是时候该清理一下门户了,要不然,外头的人还真以为堡中无人呢,可不是为了你个小鬼才这么大费周折……”
他淡笑,低头看了我一眼,直瞥着紧紧圈住他的纤纤臂膊,怪怪问:“凰儿,你在青龙门里,也是这样腻着木娄名的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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