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祠堂的路上,凤泠昔一直在确定她和将军府的人处在什么关系。
以后她肯定是要离开的,所以对于将军府,她不会倾注太多感情,以防离开时成为她的包袱。
至于将军府的安全,她完全不用操心。
凤驰和北离皇上既然是兄弟,再加上关系坚固,将军府自然是不会有危险的。就算别人想要对付将军府,也得掂量掂量那个能力。
将军府从不参与江湖中事,也不用担心,何况江湖中人也不会傻到去和北离国的功臣作对,吃力又不讨好事谁会想做?
想到最后,她发现她竟然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她要做的就是扮演好泠昔这个角色而已。
这倒是给她省了不少麻烦。
把一切规划好后,她发现她要在这块大陆上立足的话必须得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
入朝为官肯定不可能,不说女子不能为官,就她自己而已也不会想一辈子局限在朝堂之上。
她想要的是游荡江湖最好的方法就是建立一个江湖势力,只是她初来乍到,还不清楚四国江湖势力的分布情况,必须先清楚这些才行。
再加上建立一个庞大的势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从长计议才行。
打定主意之后,她就想今天出门打听打听这些事了。
在她心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走到祠堂了。
抬头看着面前的院子,凤泠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是悲伤?还是难过?亦或者是什么也没有?她说不清楚,就是很复杂的感觉。
迈步进入院门,推门就看见屋子里摆放着的全是凤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屋子很空旷,没有多余的东西,干净得一尘不染,看得出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
在最下面找到了寒霜的牌位,从旁边的香案上拿过三柱香点上,插到寒霜的牌位前,然后跪地,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除了她的妈妈之外她从未给别人磕过头,就算是天也不曾,不过面前的人是泠昔的母亲就不一样了。
说起来,寒霜和她的妈妈长得还很像,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按理说,她和泠昔是一个人,泠昔的母亲也是她的母亲,但想是这么想,她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她曾经发过誓她这一生只会有一个母亲,而寒霜,也只能算比对凤驰他们亲一点点而已。
面对着寒霜的牌位,凤泠昔许下了她的承诺,只看她身姿笔挺,神情肃穆,一字字严肃道:“您放心,既然我代替了泠昔,我就会扮演好这个角色,不会让您失望。也请您相信,我,凤泠昔,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会复活泠昔,还您一个全新的女儿。”
此时天边升起了第一缕阳光,金黄色的暖光照射进屋子,给凤泠昔镀上了一层金光,仿佛是为这庄严的许诺举办的一个神圣的仪式。
在祠堂待了一会儿,她便离开了。
在这里,她留下了她的承诺。
……
皇宫宫门。
一辆黑色的马车往皇宫而来。
苏凡一早就等在这儿了。本来皇上让他等在宫门接幽王殿下时他其实觉得挺多余的。毕竟那位已经十多年没有进过宫了,今天又怎么会来呢?
与其相信那位主子会进宫,他还是觉得天上下红雨来得简单一点。
可是现在,眼前的马车无不是在提醒着他他不相信的事情真实发生了。
苏凡不敢置信地抬手揉了揉眼,眼前的一切没有消失,又揉了揉眼,这一次的力度大得像是要把眼睛揉烂似的,就算如此,眼前的一切也没有消散,这根本不是他的幻觉!
他欣喜若狂,这下皇上终于能一解十几年的思念了。
虽然殿下是因为白天师才来的,并不是皇上的原因,但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殿下愿意踏进皇宫了,这就已经很好了。
要知道这十几年来殿下不仅从没有进过宫,就连每日的早朝殿下也从未去过,算起来,皇上和殿下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面了。
这些年皇上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一直惦念着殿下的,不然为什么用的笔一直是殿下送的那支,哪怕笔毫都掉了也舍不得扔呢?
只因为那是殿下送给皇上的第一份礼物,他还记得当时皇上看到那支笔时的激动心情,当时的殿下看到皇上高兴得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样子是什么反应呢?当时的殿下是一脸鄙夷地说不就是一支笔嘛,至于大惊小怪吗?以后我还会送你更好的。
然,当时谁都不知道这支笔不仅是第一份礼物,更是最后一份礼物。
自从殿下九岁时他的母妃兰妃去世后,他便再没进过皇宫,和皇上也再没见过面。
当年……
没等他继续想下去,已经临近跟前的轱辘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上前正准备作揖,“幽……”然话都还没说完就见赶车的侍卫猛一甩马鞭,马儿嘶叫一声,扬起前蹄从他面前过去,灰尘被扬起,他十分悲催地吃了一嘴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