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被轩辕恪拥在怀中,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仿佛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温暖潮水之中,缓缓漂浮,忽起忽落。
舍不得离开的,不止她,就连他自己也在挣扎中越吻越深。
那美好的肌肤一点点的诱惑他,他忍不住将手伸进了薄被里。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她声如蚊。
“什么?”他沙哑的问。
她咕哝了几声,他听不真切,附耳再听,隐约又听她断断续续道:“凤飞翩翩兮……四海求凰……”
紧闭的双眸隐隐垂泪。
那次,在边关,她也是这样的吟唱。
终是,他负了她比较多。他的心里是装着她,放眼天下,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会让他这样的用心,这样的纵容。
可他的心里还有家国天下,身为武王,他不止是她的夫,他还是子诺的臣子,天下子民的武王。分给她的,又能有多少。
“不要哭!”他搂紧她,沙哑说道。“我不是有心要舍你……不,我是不得不这样做,以后再也不会了。”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他接了下去。爱怜的亲吻了她的额头,这才凭着直觉摸到了木架,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在其上。
“王爷。”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张承,你的动作越来越快了。”他挑了下嘴角,压低声音问道,“可都安全到了?”
“回禀王爷,都到了。”张承恭然应答,也只是止步于屋外,不再近前。
“很好,让紫春送些衣物过来。”他的语声冷冽威严。“还有王妃的药是否备好?”
“是,属下这就去看。”
不消半刻,门边敲门声再起。
“进来吧。”他静静的坐在火边,因身上的衣服潮湿,他并没有靠近床边。
走进来的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可儿看着榻上的锦瑟双目紧闭,脸色绯红,心里却一紧,任凭平日心思机敏,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一叹,“王爷,你和郡主的干净衣服在郡主手边。紫春送的汤药是为郡主驱寒的,只是我们没有带大夫,这儿离集太远。所以找来的草药也不敢吃,王爷为王妃擦拭身体就好。”见轩辕恪紧锁双眉,她连忙补充道:“李康已经去找大夫了。”
可儿说完,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这是自己在他面前说话最多的一次。平时王爷虽不体罚下人,可是除了在锦瑟,他很少笑,直觉得,可儿并不敢和他太靠近。
“王爷,要不奴婢来服侍……”紫春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可儿摇头制止了。
轩辕恪早在她们走进来之前已经站起了身,这会,静静的站着,依然身如铁石,纹丝不动。
“奴婢告退。”可儿躬身行礼,带着紫春退去。
来到榻边,他摸到了自己的衣服,他和锦瑟的衣服并不难分辨。他的衣服是锦缎,丝绸的,锦瑟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轻纱。
手指拉开自己的腰带,衣服散开,里面他穿着白衫,外头罩着黑袍,长发微些凌乱地束在身后。
锦瑟睁着迷茫的双眸,眨也不眨的看他,突然出声道:“你打算面对着我更衣吗?”
他手一顿,静静站了一会儿,奇异般的笑了,“如果你打算看,那你随意。你放心看,不用担心我会看到。”
衣服滑落下去,露出他那结实的身躯,线条宛如希腊神话的神邸雕像。
“美人如花隔云端。”锦瑟轻声说道,绯红的面容上更添几分娇艳。
“女人,这个是男人用来调戏女人的。”他忍不住蹙眉,胡乱的抓过衣服套在身上。如果他能看见,他不介意,利用现在来看看她羞怯的模样。
锦瑟轻笑出声,撇了他一眼,还是轻轻的转过头去,“你不怕我一口把你吞掉。”
一传温热的暖流从心口抽搐一样地波动到全身,血脉突如其来地层层扩张开,大胆的她让他感觉到一种新奇。
轩辕恪缓缓的俯身,压在了她的身边,意识到只贴住了她半边脸颊,他语声低哑温柔,“我不介意,你怎么转过头去了。到现在还不敢看我?”
“男人如虎,虽然剽悍却斗不过猫!谁说我怕你。”甜甜的呼吸软软的缠绵在周围。
轩辕恪却探手下去,找到了药汤里的锦帕,用一只手找到他的额头,细心的擦拭。凉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得嘤咛出声。
他的手指一层层的滑过肌肤,她心尖似被烫的猛地收缩一下,不安的辗转了一下,她模糊不清的问:“恪。你在做什么?”
“你感了风寒,我再敢你擦身子。”他的唇落在她耳垂,轻轻贴着耳畔,诱哄她安静下来。
薄削双唇灼烫在她光裸的颈项肌肤上,激起阵阵酥麻。她不满的嘀咕:“你不是看不见吗?这次应该我主动。”
他终于忍不住愉悦的笑出声,“好,这次你主动。不过,要等我帮你擦完药……”
锦瑟侧脸,看着他打湿若缎的长发下,平滑舒展的眉端,和嘴角略上翘的弧度,英俊已极的样貌,忍不住就抬手攀上他脖颈,指尖轻划过他喉间微凸的一点,抚上他薄削的唇……
他的身上如井水一般清凉。
她轻叹一声,翻过身,就缠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以为她胡乱动而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就移上她的胸前——
她忍不住喘息出声,颤声低唤他的名字,手指紧紧与他交缠。
他的语声中带了奇异的酥软,“今天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你也不要扮陌生人欺负我看不见了……”